任家?風慢對著身邊的雨行使了使眼色,這任家又是什么東西?
那公子哥怎么看也沒有巫原能打,風慢沒有多少擔心,倒是對人界的勢力很是好奇。
雨行聳肩撇嘴,你問我我問誰去?我還不是和你一起出魔族的?
不過他倒是唯恐天下不亂,畢竟他沒自己看過巫原出手,還不知道巫原的具體實力。
“大祭司!”
好在巫原的臉在蘇城也算是張通行證,至少店掌柜見到人之后,面上的驚喜便直接溢了出來。
太好了!有大祭司在!自己有救了!
一聽到這三個字,那位任公子的臉色稍微變了變。
邊上的幾個家丁卻是罵罵咧咧地爬起來,指著巫原的鼻子便要揍過來:“哪來的小白臉,敢管我任家的事情!”
華洲離蘇城有一段距離,他們對蘇城巫族大祭司的了解并不多。
風慢的眼神立刻沉了下去,手中聚氣風刃,直指幾人脖頸。
畜生找死——!
沒等風慢的風刃劃下去,任公子卻率先發(fā)作,一人給了一腳,痛罵著“蠢貨”。
然后抬手拱了拱,諂媚一笑:“巫原大祭司,幸會幸會。底下人不懂事,在下已經(jīng)教訓過了,還請您勿怪?!?/p>
他的那張臉像極了狐貍,分明是笑著說客套話,眼睛里卻滿是危險。
看這幅架勢,明顯不準備簡單放過掌柜。
“任公子客氣了,只是這店掌柜犯了何事,要勞您親自動手?”巫原的語氣客氣而溫和,似是方才出手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雖為巫族大祭司,但巫族在人界的威望樹立起來卻不容易。
他們的營生依然需要九州其他的貴族的支持,華洲自然在其中。
任家是華洲望族,族中不乏能力卓絕的修士,且商號遍布九州各地,道一聲富可敵國也不為過!
如果沒有特別的原因,巫原也不希望和任家起沖突。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屏風后突然冒出一道人影。
那是一個身材纖細的女子,手上還捧著一把胡琴。
她臉色慘白,眼眶發(fā)紅,衣服和頭發(fā)也有些凌亂。
光是這幅模樣,便足夠人們浮想聯(lián)翩。
“唉……”
酒樓掌柜囁喏著不敢多說什么,但實在狠不下心眼睜睜看著女孩被迫賣身。
只好頗為畏懼地看了任公子一眼,支支吾吾道:“這是我酒樓的藝伎,但是任公子他一定要……”
他生怕自己哪句話說錯,惹得任家公子不開心,給他一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登時有些繃不住,連連告饒道:“是這藝伎不識時務了,快給任公子道歉!”
“任公子,今天您在我們酒樓里隨意吃喝,小的絕不記賬,算是給您賠禮道歉!”
看著這掌柜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樣,風慢只覺得甚是無趣,人類啊,多得是這樣沒種的。
在他們魔界可就不同了,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爹。
這任公子在他們魔界過不了一天,便會被揍成肉泥,扔到城外亂葬崗。
“掌柜,既然這件事情是任公子有錯在先,該道歉也是任公子?!蔽自瓍s是打斷了掌柜的告饒,盯著任公子的清明目光中,也多了份強硬。
酒樓掌柜的腿又是顫抖了起來,這一個兩個都是祖宗,他怎么能夠?qū)Ω兜昧耍?/p>
他左看看,右看看,一時之間是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哦豁——
兔子急了是會咬人的呀!
風慢看向巫原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只覺得巫原這話可真對極了自己的胃口。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呢,樣貌照著自己的喜好長也就罷了,連性格也在自己和自己如此合得來。
想到這里,風慢忍不住笑了兩聲。
這么一笑,眾人的目光瞬間聚集了過來。
風慢倒不覺得尷尬,反而很享受。
他一向都不甘心只做配角。
“你笑什么?”任公子剛剛被巫原嗆了兩句,現(xiàn)在更是有些憋不住了,他本來就不想忍這幾個家伙。
“自然是笑某些人惡心啊?!憋L慢悠悠長嘆,語氣中滿是厭惡。
這話指向性不要太明顯,眾人都不免有些錯愕。
這人膽子也太大了吧,那可是任家的小公子,不要命了!
就在所有人都在替風慢捏一把汗的時候,風慢卻是繼續(xù)笑了起來。
“看到個姑娘家就克制不住,你那方面怕是不太行吧?”
具體是哪方面,好像沒有人不明白,更有幾個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任公子的臉登時青一陣紅一陣,連嘴唇都顫抖了起來。
邊上的下人很會看自家公子的臉色,立刻就動手想要過去摁人。
然而他們還沒靠近風慢,就被一陣靈力推開。
巫原抬了抬手,臉上依然沒有表情,只冷冷盯著幾個家丁。
巫原下手不重,但也不是尋常人能擋住的。
周遭當即倒下了一片,捂著自己的腹部此起彼伏地呻吟。
“不可在凡間使用魔力,會被人發(fā)現(xiàn),我來處理就好。”
溫潤的話語在風慢耳畔響起,周遭人卻沒有其他反應,是巫原的傳音。
風慢只覺得自己的心又要被融化了,就算風慢還是冷冰冰的模樣,他覺得自己被春風拂面。
剛擦還摩拳擦掌準備大展身手的小殿下,忽然便啞火老實得如同貓咪,雨行已經(jīng)沒有吐槽的力氣了。
他只覺得風慢已經(jīng)中毒至深,而那毒藥也就只有簡簡單單兩個字——“巫原”。
“大祭司,你的朋友就是這么說話的嗎?可真是沒有半點教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