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凌真兒走到樸石安的身邊,她不認(rèn)識洪雷大師,見眼前這位大師慈眉善目,她情不自禁的沖他施了一禮,脆聲道:“小女子拜見大師?!睒闶步榻B道:“這位是少林方丈大師?!绷枵鎯郝勓悦τ稚钌畹匦辛艘欢Y,道:“不知是方丈大師駕臨,凌真兒怠慢之處,請大海海涵?!?/p>
洪雷大師問道:“令尊可是‘神嘴’先生?”凌真兒道:“正是?!?/p>
洪雷大師面露微笑,道:“十幾年不見,當(dāng)年的小姑娘已生得出落有致,難怪江湖上廣傳美名。令尊可還好?想來老衲已有十五載未與他見上一面了?!痹瓉?,凌真兒的父親與洪雷大師頗有一番淵緣。
凌真兒俏臉一紅,瞥了樸石安一眼,道:“我爹……他也很掛念大師,本想親往少林拜會大師,但總因找他的人太多而抽不出時間來。因此囑咐晚輩日后見到大師時,一定要代之向大師禮拜。”洪雷大師笑道:“令尊比老衲更不服老,依然這么潛心工作,總忘不了要為別人打抱不平,實(shí)乃可欽可敬!”
凌真兒的父親凌志成是名冠大江南北的大訟師,傳聞他經(jīng)歷過的成百上千件大小案件,沒有一次敗訴。因此,各地的人若有什么官司總會找他幫忙,尤其是江浙一帶的人,更是對他敬若神明,稱他為“神嘴”。請他打官司,訟費(fèi)最少也要百兩白銀,雖然開價高,但他每次勝訴,誰不愿意用錢去買得平安?凌志成曾訂下規(guī)定:如果官司敗訴,他會賠償當(dāng)事人所花費(fèi)的一切銀兩。對于富人,訟費(fèi)百兩是一錢都不能少,而對于窮苦人家來說,請他打官司,只要案情合理,他只收少許訟費(fèi)便可,當(dāng)然他只會打不違公理的官司。
其實(shí),凌志成的嘴皮子的確厲害,他能把活的說成死的,死的說成活的。他的武功也很高強(qiáng),尤其是輕功,可以說是獨(dú)步武林,還有卓絕的暗器功夫更是令人防不勝防。
凌真兒得到其父真?zhèn)鳎p功與暗器兩項(xiàng)絕技已躋身當(dāng)今高手行列,更加之曾拜云海神尼為師,打下了扎實(shí)的內(nèi)功基礎(chǔ)以及學(xué)會了神尼的絕招“綿云掌”,只是尚欠火候則已。
洪雷大師與凌志成相互傾慕,幾十年前便結(jié)為方外之交,兩人關(guān)系不能以常人眼光去看。他們雖極少唔面,但他們似乎心神相道。你記著我,我沒忘掉你,這便是了。
樸石安大喊怨屈,他抗議道:“真兒,你以前怎么從來不告訴我你爹便是‘神嘴’凌大俠?”凌真兒當(dāng)著洪雷大師的面不好與他顯得過份親密,便低笑道:“你也沒問我呀。”樸石安暗道:“是啊,以前總以為真兒是一普通的富家之女,為逼婚而離家出走的,這一年多來,她呆在我身邊,為自己帶來了不少快樂。出于自私,我也很少勸她回家,她說不愿意便也隨她了。其實(shí),我何嘗不是想把她留在身邊?可她的父母呢?他們會怎么想?不行!武林大會一結(jié)束,便要真兒回家,自己順便去……提親,可我戴著這副面具,她的父母愿意把女兒嫁給自己嗎?哼,如若他們以貌取人,真兒愿意跟我的話,我便帶她遠(yuǎn)走高飛?!?/p>
“安哥,你怎么了?”凌真兒見他神情恍惚,忙出言相問。
樸石安驀然驚醒,見洪雷大師已不在跟前,便愕然問道:“咦,大師呢?”凌真兒笑道:“瞧你丟了魂似的,連大師走了都不知道,是不是見我爹是‘神嘴’你便嚇?biāo)懒耍磕懶」?,我爹其?shí)蠻好的,就是……太固執(zhí)了一點(diǎn)?!?/p>
樸石安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小臉蛋,笑道:“本夫君豈會怕岳父大人,待武林大會一結(jié)束,我們便一起回你家去。真兒,你也好久沒有回家了,你爹……不,岳父岳母一定想煞了你,不過,呆不了多久你又要離家?!绷枵鎯罕凰难哉Z弄得秀臉通紅,她知道樸石安話中的意思。樸石安上她家必定是求婚,成婚后當(dāng)然要婦隨夫行,那時也就又要離開娘家了。但她嘴上卻不依,道:“誰說……人家要……你……少臭美!”樸石安取笑道:“唉,可憐,可悲。堂堂‘神嘴’凌大俠的寶貝女兒居然還不敢承認(rèn),說起話來吞吞吐吐的?!彼€扮了一個鬼臉。
凌真兒更不依了,嗔道:“不許取笑我!”樸石安笑道:“遵命,娘子!”凌真兒俏臉更紅,嬌聲道:“你又……”她佯怒地上前“狠狠地”擂打著樸石安的胸膛。不料,樸石安雙臂一張,便將她緊擁入懷,在她身邊柔聲道:“真兒,假如你爹娘不同意我們的婚事,那該怎么辦呢?”
凌真兒停止了裝模作樣的掙扎,聽他這么一說,忙仰頭道:“不會的!”頓了一下,又道:“如果他們不同意,我就跟你一起走,再也不……不回家了!”樸石安見她一臉的堅(jiān)毅和無悔,心頭一陣感激,雙手緊摟其香軀,柔聲道:“真兒,我愛你!”
凌真兒在他的懷里忸怩了兩下,嬌聲道:“安哥,真兒要你再說兩遍!”樸石安騰手撫了撫她的秀發(fā),柔聲道:“我愛你,愛你……”他豈止說了兩遍,千遍萬遍都不成問題。
不過,武林大會在即,況且他們早餐尚未進(jìn)肚。于是兩人纏綿了一會兒,便攜手往玉皇頂掠去,途中遇上了前來找他們的孟虎,他們不禁心道:“幸虧見機(jī)得早,不然讓孟虎看到可羞死人了?!?/p>
上了玉皇頂,樸石安這才發(fā)現(xiàn)玉皇頂正中已搭好了幾間精致的大棚,這是泰山眾仆人在昨晚搭建起來的。此刻,他們正忙碌著往大棚內(nèi)布置椅桌等小東西。做這些事很容易,但是需要費(fèi)一些時間。
主棚前有一個丈高的大木臺,大概用來讓群豪切磋武藝。木臺的前面兩側(cè)各豎著一根木柱,中間懸著一條巨幅橫匾,上書:“武林大會?!睒闶舱J(rèn)得那是武林至尊的字跡,字里行間洋溢著正氣和豪氣。
早餐自有泰山上的眾仆役奉上,每個人都顯得很激動,江湖上的一大盛會即將召開,很多人想借機(jī)機(jī)會在江湖上揚(yáng)名立萬或是了斷恩怨。樸石安這一群人是第一次參加大會,激動倒談不上,只是有些好奇,想看看這些武林大會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飯飽酒足后又歇息了半個時辰,才聽到一陣鼓樂聲,接著便有泰山弟子來請眾人到會場。推浪幫自樸石安以下共有七十二人,聲勢頗為浩蕩,除不及少林派、武當(dāng)派、綠林盟、太行派、天山派、丐幫等幫會外,推浪幫的人數(shù)最多。
推浪幫被安排在東首第四間大棚內(nèi),蔡健立即將推浪幫的波浪旗豎起,眾弟子均端坐在椅上,目不斜視,不喧嘩吵鬧,紀(jì)律嚴(yán)明。這些山東分舵的弟子中除了少數(shù)幾人是從總壇調(diào)去的老弟子外,其余之人入幫只有幾個月的時間,但他們個個遵守幫規(guī)幫紀(jì),樹立形象。
與推浪幫相鄰的兩個棚內(nèi)分別是青城派和丐幫。對方的是昆侖派。很快,群雄都已紛紛落座。主臺上下也站立有武林至尊座下的眾侍衛(wèi),樸石安同張三打了個招呼,來泰山后,二人一直沒有機(jī)會相聚。
很快,樸石安便發(fā)覺少林洪雷大師、武當(dāng)天風(fēng)真人、“尋夢山莊”莊主尉遲悠云、綠林總盟主萬楓等人都不在群豪之中。
“尊者到!”一位贊禮人喊道。場中一共有千人之眾,而這位贊禮人的喊聲很輕易地便蓋過了眾人的喧嘩聲,如春雷乍起,在座的黑白兩道中無一人沒有聽到。大家俱都安靜下來,齊齊把目光投向主臺上,只見身穿一襲墨綠金袍的武林至尊健步上臺,他的一雙虎目炯炯有神,此刻的他更顯得威風(fēng)凜凜,豪氣沖天。
跟著武林至尊上臺的還有少林寺住持方丈洪雷大師、武當(dāng)派掌教天風(fēng)真人、“尋夢山莊”莊主尉遲悠云、綠林聯(lián)盟總瓢把子萬楓,他們在江湖上都是頂尖級的風(fēng)云人物,他們跺一下腳,整個江湖便要抖三抖。不過,站在武林至尊的身后,不僅身份,而且氣勢也較武林至尊矮了一截。群豪都把目光投向武林至尊,有敬服,有崇拜,有喜悅,有激動。
武林至尊面帶笑容,環(huán)視了一下在座的群豪,舉起雙手抱拳道:“諸位英雄好漢,承蒙大家看得起,每隔三年都會來泰山參加武林大會。老夫不才,雖竭心盡力,但也總有不盡人意的地方,畢竟老夫能力有限,江湖上的事還是要靠每一位武林中人。眾心齊一這泰山都可以移,因此,老夫希望在座的各位英雄好漢能摒棄門戶之見,團(tuán)結(jié)一致,振興中原武林!”群豪紛紛鼓掌。
武林至尊雙手舉起,朗聲道:“老夫宣布:第十一屆泰山武林大會現(xiàn)在正式開幕!”
頓時,掌聲如潮響趣民,聲音響澈天宇。
武林至尊又道:“本次大會請少林洪雷大師、武當(dāng)天風(fēng)真人、尋夢山莊尉遲莊主、綠林盟萬盟主出任見證人,不知諸位英雄好漢有何意見?”
以上四人均是武林中的領(lǐng)袖人物,在座群豪自無異議。
所謂的見證人,是與武林至尊一起商量處理江湖事端以及比武時的裁判。一般都是由武林至尊提名任選,見證人都是江湖上極有威名之人,且黑白兩道均有。
武林至尊及四位見證人都坐在主棚內(nèi),每人面前都放有一杯茶,并有不少奴仆在一旁提壺加滿,招待上千名客人,他們也都挺忙。
贊禮人宣道:“首先,請各派英雄向大會陳述江湖事端,由尊者與四位見證人共同處理?!?/p>
這時,兩端第八個棚里站出一個黑衣粗髯的漢子,他往主臺處走了兩步,向武林至尊幾人行禮道:“在下草原鷹門窩爾平,想請尊者及四位見證人為我門眾弟兄主持公道。”武林至尊點(diǎn)頭道:“窩爾平英雄請講。”
窩爾平說道:“我草原鷹門與黑龍江阿榮旗牧場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幾十年來一直相安無事,他放他的羊,我養(yǎng)我的馬。但是自從上個月長白山派合并了阿榮旗牧場后,總無端向我門弟兄尋釁,但我草原鷹門不喜與人相斗,主張以和為貴。不料長白山派得寸進(jìn)尺,擄去了我門主的四歲兒子,并以此要挾我們退到草原南部去。我們草原鷹門勢力雖不及長白山派,但一個個都不是怕死之輩,本想與長白山派一決雌雄,可彼此都是武林一脈,更不想多造戰(zhàn)亂,因此門主持令在下來請尊者主持公道?!?/p>
群豪心道:“你們想的恐怕沒這么高尚吧,門主的寶貝兒子在人家手中,投鼠忌器,才想請武林大會出面解決?!?/p>
武林至尊聞言站起,環(huán)視臺下,問道:“長白山派呂掌門可在臺下?”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有勞尊者相問,呂浦在此!”話音剛落,一個身高面白無須的人躍至臺前,頭戴狐皮帽,腳蹬長皮靴,他正是東北長白山派總舵主“飛天狐”呂浦。
長白山派勢力分布東北,只有二十三處分舵,由長白仙翁呂不道統(tǒng)一長白山同帶的十大山寨而建立,勢力龐大,為關(guān)外第一大幫會。長白山派幫眾大都早期是響馬行道,在呂不道的領(lǐng)導(dǎo)下,長白山派開始往正路上走。開鏢局、設(shè)牧場、販藥材,不再做那無本生意。但等傳到呂浦這一代,長白山派又舊態(tài)復(fù)萌,不少幫眾又操起了打家劫舍的老本行。呂浦身為總舵主,采取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tài)度。草原鷹門所經(jīng)營的牧場是草原上效益最好的,一來他們善于經(jīng)營,二來所占的草原面積很肥沃,特別適合放牧。
武林至尊問道:“呂總舵主,貴派與草原鷹門的糾紛是否如此呢?”呂浦笑道:“草原鷹門的人自己沒用,卻來泰山告狀。尊者,這一群無能之輩卻霸占著肥沃的土地,簡直是暴殄天物,我們長白山派這么做是為了發(fā)展草原上的牧場,各個小牧場集中起來組成一個大牧場,那樣很多事情都好辦。其實(shí),我們很想和草原鷹門團(tuán)結(jié)起來,互相合作共同發(fā)展,不料這些人不識抬舉,根本不肯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與我們商量,沒法子,我們只好請門主的公子到長白山小住幾日。可沒想到這件小事竟然要來麻煩尊者,實(shí)在不好意思?!?/p>
座中群雄見呂浦如此猖狂,大多暗生厭惡之情,不過也有一大群人叫喊道:“呂總舵主,好樣的!”
武林至尊眉頭微蹙,但瞬間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
草原鷹門窩爾平怒道:“姓呂的,你們也欺人太甚了,我草原鷹門幾百年前便在那塊草原上生活,那是我們的祖先遺留下來的土地,也是我們的命根子!你們憑什么趕我們走?如果要說成王敗寇,那你們就光明正大地來,我草原鷹門就算剩下一滴血也要誓死保家衛(wèi)國!那樣敗了我們也敗的無怨無悔??赡銈?,盡耍一些陰謀鬼計(jì),用那下三濫的手段,豈是英雄好漢所做之事?”
呂浦毫無慚色,反而笑道:“你不過是草原鷹門的一個小小舵主,竟敢這樣同我說話!烏格珠呢?哦,那懦夫不敢來,哈哈……你叫窩什么來著?那懦夫門主沒教你成大事者要不擇手段嗎?”樸石安心想天下間竟有這等厚顏之人,不禁暗自罵道:“無恥!”再看武林至尊時,他也面露慍色,連修為高深的洪雷大師亦似乎按捺不住慍意。
草原鷹門的窩爾平氣得怒目圓睜,一時氣結(jié),只能指著呂浦道:“你……你……”
呂浦乃堂堂長白山派總舵主,被人指著鼻子,他早就火了,窩爾平尚未看清他怎么動,右手食指已被呂浦抓住,只見呂浦陰聲道:“敢對我無理,這就是給你的教訓(xùn)!”
“喀咔”一聲,窩爾平痛得額頭直冒冷汗,但他沒有吭出一聲,雙目噴火地望著呂浦,左手握著鮮血直涌的右手。原來,他的右手食指已被呂浦硬生生地折斷扯掉。
“老子跟你拼了!”窩爾平不顧手上生痛,怒喝一聲,便向呂浦撲去。草原上的人向來驍勇,草原鷹門的人更是草原上眾人的精英,他們的鎮(zhèn)門絕技“鷹爪功”在江湖上更是占得一席之地。窩爾平一動手便使出了鷹爪功,可見他心中怒火之盛。帶怒出擊,威力更是增加了數(shù)倍。
呂浦卻對窩爾平的全力一擊毫無懼意,輕松避開,并譏諷道:“懦夫!米粒之珠,怎能放出異彩?本總舵主現(xiàn)在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厲害。”只見他雙掌一合,兩手食指齊出,挾帶著一聲尖銳的呼嘯,刺得眾人耳膜作疼,同時一道氣勁直襲窩爾平!
群雄見狀大都失聲驚呼道:“風(fēng)雷指!!”
這風(fēng)雷指極具殺傷力,無堅(jiān)不摧,甚至可以破護(hù)身罡氣,但這項(xiàng)絕技在江湖上已失傳多年。當(dāng)年的一指天魔恃此神功慘害武林同道,不知有多少江湖高手喪命在風(fēng)雷指下,所向無敵。但一指天魔卻被天上乍響的巨雷擊中,遭到天遣后終不得好死。不料,今日呂浦又使出了風(fēng)雷指,當(dāng)真魔頭重現(xiàn)!
眼看窩爾平便要命喪當(dāng)場,而在座群雄卻駭?shù)皿@慌失色,目瞪口呆!
在關(guān)鍵的時刻,一道身影飛起,一道閃電般的劍氣從側(cè)面直擊那破空呼嘯的指氣。這人是樸石安,他看得實(shí)在不忍,道聲:“指下留人!”便抽劍全力一擊!
“砰!”
一聲巨響,兩道氣勁在空中相遇。饒是如此,仍有部分風(fēng)雷指的柔勁擊中窩爾平,只不過勢頭略有所偏,且氣勢不如當(dāng)初。但窩爾平亦慘叫一聲,他的右腿被風(fēng)雷指余勁擊中,算是廢了,不過,保得命在,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樸石安沒想到自己的雷霆一擊仍未完全御下呂浦的指勁,他知道自己低估了這“風(fēng)雷指”的厲害,一陣驚奇后,他抱拳道:“萬望呂總舵主手下留情!”
呂浦滿是驚異地望著樸石安,他更沒想到風(fēng)雷指居然被眼前這個年輕的丑小子擊偏。其實(shí),這要怪他的風(fēng)雷指尚未練成,而且樸石安是由側(cè)面出擊的,沒與他正面交鋒,便占了一個便宜。否則別說樸石安一擊能基本成功,就是從容而退也很不錯了。場中有不少人發(fā)出了驚嘆,他們終于見識到了傳奇人物樸石安的功夫,雖不是他的真功夫,但足以震懾群雄了。
樸石安并不知“風(fēng)雷指”的厲害,因?yàn)樗麕煾笡]有告訴他這原本已失傳數(shù)十年的功夫,否則他不會為沒有全部截下“風(fēng)雷指”的氣勁而感到驚奇了。強(qiáng)如武林至尊也沒有把握一舉迎擊“風(fēng)雷何”,何況只有二十歲的樸石安?
呂浦沒有再去理會窩爾平,他驚問道:“樸幫主,你這是什么意思?”若非昨晚的宴會,呂浦還真不知這丑小子便是推浪幫的幫主樸石安。
武林至尊站了起來,并飄身落到臺前,他的身體根本沒有動,落到臺前時他仍舊沒動,這份輕功讓他身后的四位見證人驚駭不已。他落在臺前,一股莫名的無形威氣由體而發(fā),呂浦雖狂,但也無形中謙遜了不少,抱拳道:“見過尊者?!睒闶惨沧饕镜溃骸白鹫摺!彼蔷粗匚淞种磷鹑硌笠缰恼x之氣,而非屈其威。
武林至尊道:“呂總舵主,你也未必太過份了!本已無理在先,還要傷人,若非樸幫主及時出手,窩爾平定已遭到了你的殺手!這是泰山,而不是長白山!”他這么說,口氣已是相當(dāng)不客氣了。
呂浦看了一眼武林至尊,那雙充滿正義和威儀的眼睛使他心生慚意,他喏喏失聲道:“尊者,我……”但轉(zhuǎn)念一想:“‘風(fēng)雷指’乃天下無敵,我雖未練到最高境界,但已頗具威力了,樸石安乃江湖后起之秀,他創(chuàng)建推浪幫,武功一定非常不凡,方才奮力一擊也沒將指勁全部擊散。他武林至尊,人們都說他武功高絕若神,但總未有人親眼見過他施展真功夫。我有‘風(fēng)雷指’,何須怕他?此次來泰山,不正是要借此神功名震武林嗎?若能使武林至尊變成武林小鬼,那我豈不成了武林皇帝了?”想到此處,他惡由膽邊生,換了一種截然不同的口氣道:“我堂堂長白山二十三座山寨的總舵主,難道想殺個把人還須示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