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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正氣凌人
作者:龍人   |  字?jǐn)?shù):11656  |  更新時間:2004-11-24 06:34:18  |  分類:

武俠小說

第二十章 正氣凌人

黑衣人神色一變,鞘中的劍“錚”然一聲,似乎要跳將而出,噬人之血!

那女人左手微微一揚(yáng),道:“巫匡,麻幫主的氣,你還是要忍受的,這是圣主之意?!?/p>

被稱作巫匡的黑衣人恭聲道:“是!”竟不再看麻小衣一眼,大概是怕越看越煩吧。

麻小衣卻不買她的賬,他冷笑一聲,道:“你們殺了我?guī)椭械茏?,這筆賬,我不得不與你們算清!否則我麻小衣以后如何在江湖中立足?”

那絕色女子冷笑道:“區(qū)區(qū)一個丐幫弟子之命又何足道哉?只要我高興,今天在場的每一個人,全部都得死!”

從她語氣聽來,絲毫沒有聳人聽聞之意,仿佛是在陳述一個事實(shí)!

所有的人都被她說的這句話逗樂了,這一千多號人,就憑她們?nèi)齻€人,怎么可能應(yīng)付得了?何況還有沒有現(xiàn)身的苦道人與好好和尚!這女子即使有通天的本事,也是無法壓制千余人的,更別說取他們的性命了!

絕色女子沉聲道:“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我的話,這也無妨,因?yàn)楹芸炷銈儽銜靼孜艺f的是事實(shí)。我不妨告訴你們,苦道人與好好和尚已不可能來救你們了!”

此言一出,有不少人心中一驚,暗想:“她也知道好好和尚與苦道人在爛柯山上?但聽她的口氣,似乎已是成竹在胸,算定好好和尚與苦道人一定不會出手!由此看來,恐怕她真是有備而來的!”

絕色女子接著道:“左扁舟為什么被江湖中人百般追殺卻到了今日才死?那是因?yàn)橐恢庇形覀兙庞膶m的人暗中助他!當(dāng)然,他是不知道這一點(diǎn)的,他的的確確是瘋了,而讓他成為瘋子的就是我們九幽宮!”

方雨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不明白左扁舟為什么會瘋,為什么會殺盧小瑾,現(xiàn)在聽這絕色女子如此一說,她不由緊張起來,因?yàn)檫@個謎底很快便要被解開了。

絕色女子道:“一個月前,左扁舟中了一種毒,名為‘入歸’,這是一種奇毒,據(jù)我所知,除了我們九幽宮下毒之人外,應(yīng)該沒有人能夠解這種毒,但奇怪的是左扁舟中了毒之后,卻并未死去。而他的師妹盧小瑾則帶著不省人事的他四處找下毒的人,那人便是燕單飛!”

知道燕單飛的人并不很多,所以人們對她這后半部分話并不在意。

絕色女子接著道:“我們九幽宮希望找一個機(jī)會讓江湖中人聚一聚,然后對你們說點(diǎn)什么。為了達(dá)到這個目標(biāo),我們選中了左扁舟,因?yàn)樽蟊庵墼诮械拿暡⒉缓?,再加上他的武功底子不錯,這樣一來,只要他殺了夠多的人,就一定可以引起你們?nèi)浩鸲鴩?。我們九幽宮要辦的事,從來就不會失手!所以,盧小瑾死了,死在我們的人手中,當(dāng)然,之后我會讓世人以為是左扁舟殺死的,做到這一點(diǎn)并不太難。盧小瑾一死,我們就將昏迷不醒的左扁舟救醒,但同時已在他身上使了個小小的手段,于是,他便瘋了!”

她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又道:“不但瘋了,而且武功突飛猛進(jìn)!因?yàn)樗w內(nèi)的所有潛能都被我們激發(fā)出來了,他變得嗜殺成性,一個人在他的眼中只有死與活的區(qū)別,而沒有好與壞的區(qū)分!他殺的人越來越多,江湖中注意他的人也就越來越多,想殺他的人同樣越來越多!但他一直活著,只是因?yàn)槲覀兊拇嬖?!苦道人為什么也讓左扁舟走脫了?同樣是因?yàn)槲覀兙庞膶m的緣故!”

她看了看左扁舟的尸體道:“如今,左扁舟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他這一生中最牽掛的女人也早已死了,所以他也到了窮途末路,可以去面見閻王了?!?/p>

她的目光一閃,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冷森:“我將你們引到這兒來,自然不是讓你們來看風(fēng)景的,我要你們依附我圣宮!你們別無選擇,除非你們不怕死!”

封楚楚這時才知自己的師父是死在“九幽宮”人手中!聞言只覺一股熱血上涌,伸手便向“屬縷劍”摸去。方雨心知她的用意,忙一把拉住她,輕聲道:“此事需得從長計(jì)議,莽撞不得!”

封楚楚淚光盈盈,久久方松開劍柄。

忽有人哂然笑道:“我們不是不怕死,而是不相信你能讓我們死!”

不少人也隨之哄笑不已!

絕色女子聲音不變,她道:“閣下敢將名兒說出來么?”

那邊一聲輕笑,應(yīng)道:“這有什么不敢?長風(fēng)鏢局聽說過么?我便是長風(fēng)鏢局的鏢頭東方白!”

“東方白!”

在東方白說出自己名字的同時,絕色女子也同時重復(fù)了“東方白”三個字!讓眾人驚駭欲絕的是她的聲音突然變得與東方白的聲音一模一樣!

在旁人聽來,就像是東方白將自己的名字重復(fù)了兩次,而且是每個字錯疊來讀:“東——東——方——方——白——白!”如此這般!

最后一個“白”字落音后,東方白突然狂叫一聲,一股赤淋淋的熱血從他的口中狂噴而出,血霧一下子彌漫開來!

而東方白便如同一段朽木般向前直仆而倒!落地之時,已是氣息全無。

爛柯山巔千余人一下子靜了下來,似乎萬事萬物突然消失了一般,眾人的心在一個勁地往下沉!

東方白是如何死的?沒有人知道!

而不能為人所知的東西,總是讓人不由自主地有畏懼之感!

更何況這是千余人全都不明白的東西,千余雙眼睛都在看著東方白與絕色女子,誰也沒有看到絕色女子出手,也沒有看到東方白反抗,但東方白卻突然死了!

東方白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也沒有中了任何暗器。從東方白的死狀來看,他極有可能已是心脈被震得粉碎,所以他吐出的血來有大量的泡沫!

如果他中了暗器而亡,那倒還好解釋。如果他是受了內(nèi)傷而亡,這豈不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絕色女子方才惟一不正常的舉動便是她模仿了東方白的聲音。

但這又能說明什么呢?聲音與死人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聲音也可以殺人?群豪自然早已聽說過少林的“獅子吼”之類的武功,但施展“獅子吼”這等武功,其聲如雷,哪像絕色女子這般平靜?

丐幫弟子中突然有人叫道:“這女子會妖術(shù)!”

此言一出,有人便不由自主地打了寒顫,覺得此言有些道理!再一想,世間哪有這么美的女子?說不定是什么狐仙蛇精之類也未可知!

一時千奇百怪的想法都在眾人腦中涌現(xiàn)了!

絕色女子道:“閣下說誰會妖術(shù)?”

無人回答!

絕色女子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種譏諷的笑意!沒有幾個男人能夠在一個美麗女子的這種輕視的笑意中還保持冷靜!

方才說話的丐幫弟子沉不住氣了,他開口道:“我說的就是你!”

“就是你!”

與剛才如出一轍,絕色女子以同樣的聲音將這個丐幫弟子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話音剛落,這個丐幫弟子也已鮮血狂噴,倒地而亡!

忽然有人大呼一聲:“不要與她說話!”

話說得很快,幾個字一說完,便立即戛然而止了,好像在逃避著什么。

眾人齊齊向說話的人望去,他們看到的是一個肩上背著一個包裹的年輕人,那年輕人的模樣看起來有些落魄,一身衣衫塵埃遍布。

此人正是寧勿缺!

對他突如其來的話,人們自然不甚明白,便有人說道:“為什么?”

寧勿缺聞言失色,卻不再開口,只是一個勁地向問話之人搖頭,那意思是說:“我不能開口說話了!”

連方雨、封楚楚對他的這一舉動都頗覺詫異!

絕色女子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怒,她望著寧勿缺沉聲道:“閣下是何人?好像江湖中并沒有你這號人物?”

寧勿缺一只手捂著嘴,好像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出話來,他再次用力地?fù)u了搖頭!

絕色女子神色更見怒意,一抹殺機(jī)涌了上來,粉臉帶煞!

眾人見過她的殺人手段,堪稱鬼神莫測,雖然未見她如何出手,但想必武功也一定是驚世駭俗,不由都為這書卷氣息仍然未褪的年輕人捏了一把汗。麻小衣也不露聲色地慢慢走了幾步,向?qū)幬鹑边@邊靠了靠,準(zhǔn)備一旦絕色女子向?qū)幬鹑背鍪謺r,立刻加以援助!

卻見絕色女子神色又變得稍稍和緩了一些,她櫻口輕啟,緩聲道:“你能對眾人說清為什么不能與我說話么?該不是信口雌黃,糊弄世人吧?”

寧勿缺仍是不肯開口,只是哼了一聲,看了看封楚楚那邊,便指指她手中的劍,又招了招手,看他的動作,似乎是要封楚楚將劍借給他一用。

封楚楚雖然不明白他要劍有何用,但還是連劍帶鞘交給他寧勿缺。

寧勿缺微一躬身以示謝意,接過劍來,疾然出手,劍未出鞘便虛點(diǎn)地面!

橫豎撇捺,筆鋒剛勁!寧勿缺竟以劍代筆,在地上寫起了幾個斗大的字!

地面頓時石屑飛揚(yáng),火星四射,片刻之后,地上便有了四個大大的字:

“心有靈犀!”

誰也不明白這寫的四個字是什么意思,看起來,這四字倒是有點(diǎn)調(diào)情的味道!使有的人暗自嘀咕:這人莫非有些神智不清?在這等關(guān)頭上還有心思寫這些風(fēng)花雪月的事兒?

絕色女子美目一掃,卻是神色大變!

半晌,她方道:“我看走眼了,原來閣下是真人不露相!想不到閣下如此年少,竟能識得我的‘心有靈犀’絕學(xué)!既然閣下識得‘心有靈犀’,想必也應(yīng)該能破得了它,那么你為何還是不肯開口?”

寧勿缺聽罷,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然后長劍一揮,“嗖嗖嗖”,碎石飛濺,地上又多了幾個字:

“掩耳盜鈴,如何?”

絕色女子看罷,撫掌大笑,笑得嬌軀亂顫,眾人不由一陣眼熱心跳!

笑罷,她方道:“看來這一次爛柯山之行,并非全無收獲了,只要能得到這位不肯開口的公子,我圣主一定大為歡喜!所謂良禽擇木而棲,雖然九幽宮的名聲不太好,但那只不過是世人誤聽誤說之故,比起那些惺惺作態(tài)、徒負(fù)虛名的名門正派來說,我們九幽宮才是公子你大展身手的好去處!”

看她的神色,似乎真的很是高興!眾人大惑,不明白為何寧勿缺只是寫了幾個字而已,便可使這位神秘的絕色女子如此激動!

當(dāng)然,他們更是不明白所謂的“心有靈犀”、“掩耳盜鈴”是什么意思,哪怕把頭想破了,也是不會明白!

絕色女子回頭對阿香、巫匡道:“你們兩人可要看仔細(xì)了,把這位公子牢牢記住,我們九幽宮一定要設(shè)法讓他皈依我圣宮!”

二人齊聲應(yīng)“是”。

寧勿缺有些吃驚地望了望絕色女子。

絕色女子突然對他道:“公子,你敢走近些么?我有些話只想對你一個人說?!?/p>

眾人的目光“嗖”一下地投到寧勿缺的臉上,看他有什么反應(yīng)。封楚楚、方雨更是為他捏了一把汗,不知他是否會答應(yīng)。如果答應(yīng)了,又會出現(xiàn)什么樣的事情!

寧勿缺呆了呆。終于,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的頭點(diǎn)得有些僵硬,看上去有點(diǎn)義無反顧的味道。

然后,他便向絕色女子那邊慢慢走近,他的全身已繃得像一張弓,隨時都準(zhǔn)備出擊!

絕色女子含笑地看著他慢慢走近,當(dāng)寧勿缺離她只有二丈遠(yuǎn)的距離時,她突然冷冷地道:“殺!”

乍聞此言,寧勿缺本已繃得緊緊的神經(jīng)立即在這一刻全面爆發(fā)!

他的人便如一支利箭,疾然拔地而起,“錚”地一聲,手中之劍已跳將而出!

劍光如夢,幽幽青青!

便在他身子凌空之時,他聽到了來自他身后的幾聲巨響,如同天崩地裂一般。

巨大的震驚使寧勿缺忘記了來自他身前可能存在的危險,立即凌空斗折,扭身一看,一顆心便猛地沉了下去!

響聲之后,千余人中站著的已不到一半!

更多的人已倒伏在地,非死即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一場早有蓄謀的屠殺已經(jīng)開始了!

數(shù)百人的鮮血使天地間一片深濁凝重!如同生了綠銹的銅幣一般微甜的血腥之氣彌漫了每一寸空間。

傷亡者手中的松火落于地上,引燃了地上的干草,星星點(diǎn)點(diǎn),明明滅滅,猶如鬼火一般!

有一些倒下之人又掙扎著站了起來,而更多的人卻已永遠(yuǎn)也站不起來了!

寧勿缺驚怒至極!他擔(dān)心著封楚楚、方雨的安危,當(dāng)下顧不得對付絕色女子,右足在自己的左足上一點(diǎn),人已倒掠而出,射向方雨、封楚楚所在的那個方位!

此時,枯草之濃煙四起,爛柯山巔已是混沌一片!

完好無缺的人已不是很多了,突如其來的襲擊使人們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在片刻的沉寂之后,人們一下子明白過來!狂怒使眾人已不愿再說什么,每一個能動的人都默默地拔出了身上的兵器,向絕色女子、阿香、巫匡三人那邊沖去!

惟有寧勿缺與他們相反!

群豪沒有靠近絕色女子,因?yàn)榫驮诖藭r,天生石梁兩側(cè)的灌木叢突然一起飛了起來,然后便有二三百個身著白衣的蒙面人如狂風(fēng)般掠出!

灌木叢根本就是假的!在灌木飛起之后,眾人看到的是隱于其下的土坑!

這是一場精心安排的謀殺!

左扁舟之所以會在爛柯山被圍,完全是九幽宮在其中穿針引線的緣故!看起來是群豪一步一步地將左扁舟圍攏,而實(shí)際上卻是在一步一步地走進(jìn)九幽宮之人所布的圈套之中。

以瘋子做誘餌,總是更容易讓人上當(dāng)!

兩百多名白衣蒙面人出現(xiàn)得如此突然,當(dāng)即便有數(shù)十名豪俠亡于他們手中!

白衣蒙面人的兵器竟全淬了劇毒,只要被擊中肌膚,便會立即毒發(fā)身亡。

群豪在離絕色女子不及十丈遠(yuǎn)的地方,已被白衣蒙面人截住了,雙方在那兒展開了一場空前慘烈的激戰(zhàn)!

麻小衣的聲音在濃煙中響起:“他娘的!大伙兒能拿到這些雜碎的兵器,就用他們的兵器!切莫再顧及什么了?!?/p>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似乎在竭力壓制著自己的無邊憤怒!

倏地,有人驚喜地叫了一聲:“好好和尚、苦道人!”

群豪聞言不由精神一振!

在天生石梁下邊,果然出現(xiàn)了好好和尚和苦道人的身影!

只見苦道人與好好和尚走近絕色女子,突然齊齊躬身施禮。

在那一瞬間,有不少群豪便如同一腳踩入了一個大冰窖中,渾身上下全都涼透了!

苦道人與好好和尚怎么會對絕色女子如此恭敬?莫非……莫非他們兩人也已是九幽宮之人呢?

還有比這更讓人寒心的事嗎?

忽聞一人破口大罵道:“苦道人、好好和尚,沒想到你們兩個老家伙也成了九幽宮的走狗!”

立時叫罵聲與刀劍相擊聲及慘叫聲響成一片!

正這當(dāng)兒,又響起萬虛道長的聲音:“他們并不是真正的苦道人、好好和尚,我們上當(dāng)了!”

眾人一愣!

絕色女子“咯咯咯”一陣嬌笑,笑罷方道:“姜還是老的辣!可惜到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卻是太遲了一些!”

群豪這才明白苦道人與好好和尚竟是九幽宮中人扮成的!如此一來,眾人以為好好和尚與苦道人這兩個絕世高手也在爛柯山上,自然就沒有什么后顧之憂了,所以才會著了九幽宮的道!

此時,寧勿缺已找到了方雨與封楚楚!

方雨安然無恙,而封楚楚卻受了傷,她的一只右臂已不知去向,竟被火藥生生炸飛了!洶涌而出的鮮血使她臉色蒼白如紙!

方雨在她身側(cè),竭立為她抵擋攻上來的敵人!

寧勿缺見狀,怒焰騰然升起,一言不發(fā),便已向圍攻方雨、封楚楚的白衣蒙面人狂擊數(shù)劍!

“抱殘守缺”!“剛愎一劍”!

此時的寧勿缺,已與以往不可同日而語,連“紅鬼黃魅”兩怪聯(lián)手也無法戰(zhàn)勝他!

“無雙劍法”中的這兩招一出,圍攻方雨兩人的三個白衣蒙面人哼都未哼出一聲,便已齊齊亡于劍下!

方雨見是寧勿缺,終于松了一口氣,方才她一人獨(dú)擋三人,又不敢讓對方有毒的兵器碰上,所以戰(zhàn)得極為辛苦!

那邊,絕色女子目睹了寧勿缺出手退敵的過程,她的表情顯得頗為復(fù)雜。

寧勿缺護(hù)著方雨、封楚楚兩人,焦急地道:“方姑娘,你帶著封楚楚退到無人處去包扎傷口吧,我替你們擋上一陣子!”

方雨見寧勿缺劍法卓絕,心知一時白衣蒙面人恐怕還威脅不到他,當(dāng)下便按他所言,扶著封楚楚,向人少的地方撤去。寧勿缺緊隨其后,有幾個白衣蒙面人阻殺方雨、封楚楚,都被寧勿缺擋回!

絕色女子向這邊喝道:“不得傷了那位公子!”

此言一出,幾個正要向?qū)幬鹑眹鷼⑦^來的白衣人便立即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寧勿缺不敢怠慢,忙與方雨一道半扶半背將封楚楚帶到一石壁前。寧勿缺在一側(cè)仗劍而立,方雨立即取出隨身帶著的金創(chuàng)藥,為封楚楚處理傷口。

封楚楚知道少了一只手臂對一個女人來說意味著什么,何況她被炸斷的是右手!她的雙目中噙滿了淚水,盈盈欲滴,卻總是不肯讓它落下!

寧勿缺見狀,不忍再看,便悄悄地轉(zhuǎn)過臉去。方雨怕封楚楚太過傷心,忙好言相勸,說著說著,她自己倒先落了淚。

待傷口處理好也止了血,封楚楚已因?yàn)槭а^多再加上傷悲而暈了過去!

寧勿缺大驚失色。方雨忙道:“不礙事的,只是失血過多而已,稍加休息,便可恢復(fù)!”說到這兒,她嘆了一口氣,接著道:“封師妹她的命運(yùn)也真是多災(zāi)多難。”

說話間,群豪與白衣蒙面人斗得正緊,群豪雖然人數(shù)占了優(yōu)勢,但這其中有一部分人被炸成輕傷或重傷,而且還有一部分人武功頗為平凡,而九幽宮的白衣蒙面人的武功全都極為不俗,個個訓(xùn)練有素,出手狠辣凌厲,加上他們的兵器占了優(yōu)勢,所以倒下的人反倒是群豪更多!

麻小衣幾次試圖靠近絕色女子,都沒能成功,不過幾次沖擊之下,已有不少白衣蒙面人亡于他的打狗棒之下。盛怒之時,麻小衣已將一根打狗棒使得登峰造極,無以復(fù)加!

每倒下一個丐幫弟子,都會讓麻小衣一陣心痛!他已經(jīng)殺紅了眼!

本是道家勝地的爛柯山,此時已成了人間地獄!

站著的人越來越少,倒下的人越來越多!面對如此慘烈的場面,絕色女子竟然神色平靜如水!

她的血是不是已冰涼一片?

武當(dāng)四子如今已只剩萬虛道長一人!明虛道長早已受了傷,所以沒能避過火藥的襲擊,而天虛道長也已在混戰(zhàn)中身亡。

萬虛道長反手一劍削飛一個白衣蒙面人的腦袋后,大喝一聲:“武當(dāng)?shù)茏雍卧冢 ?/p>

“弟子在!”

應(yīng)者只有七八人!

而與武當(dāng)三子一起來爛柯山的本有五十多人!

萬虛道長只覺熱血上涌,不由老淚縱橫!他振臂呼道:“武當(dāng)?shù)茏勇犞蛭铱繑n!二儀劍陣伺待!”

真是一言點(diǎn)破夢中人!麻小衣暗叫一聲慚愧,急忙道:“打狗棒陣伺候!”

丐幫弟子得令之后,立即竭力向一處靠攏!白衣蒙面人自然拼命相阻,但丐幫弟子知道這是關(guān)系到自己及丐幫生死存亡之戰(zhàn),個個奮不顧身,丐幫弟子仍是越聚越攏!

終于,打狗棒大陣蔚然成立!粗粗一看,丐幫只剩一百多號人。

但一旦打狗棒陣形成,其威力便不可小覷!無論對方來敵多少,打狗棒大陣都能瞬息萬變,將對方困于其中,陣內(nèi)首尾相應(yīng),每一個丐幫弟子都成了陣中的一個有機(jī)成份!

打狗棒陣本是由九人組成的陣法,與武當(dāng)?shù)亩x劍陣、少林的十八棍僧陣被武林尊稱為天下三大陣法。到了麻小衣這一代,他經(jīng)過多年的悉心鉆研揣摩,將打狗棒融會貫通,吸引其精華,將其變成一種人數(shù)可多可少,變化更為精絕的陣法!現(xiàn)在爛柯山上一百多個丐幫弟子也一樣組成了打狗棒陣,每九人組成一個打狗棒陣!而眾多的打狗棒陣又組成了一個整體的打狗棒陣,環(huán)環(huán)相扣,生生不息!

場上局面一下子大為改觀!

武當(dāng)派的人此時也已匯作一處,加上萬虛道長一起,也不過八個人!

但二儀劍陣一成,其威力仍是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倒是南北二十六鏢局的人及其他雜門派中的人形勢頗為不妙,傷亡極重!

方雨見狀,便對寧勿缺道:“寧少俠,你過去助二十六鏢局一把吧,看樣子,九幽宮的人一時已無暇分身過來對付我,你盡管放心好了。”

寧勿缺見二十六鏢局的人形勢極為不妙,便道:“那么便請方姑娘多費(fèi)心照顧封姑娘了!”

言罷,一聲清嘯,寧勿缺身如驚鴻,向遠(yuǎn)處疾馳而去!

寧勿缺所到之處,幾乎擋者披靡!“無雙書生”的“無雙劍法”有幾個人應(yīng)付得了?二十六鏢局這邊壓力頓減,一時勇氣倍增。

絕色女子皺了皺眉,低聲道:“巫匡,怎么這少年的劍法與無雙老兒的劍法頗為相似?”

巫匡沉聲道:“不是相似,應(yīng)該說他的劍法就是‘無雙劍法’!”

絕色女子沉思道:“這就奇怪了,據(jù)我所知,無雙老兒似乎從未收過徒弟,他怎么會‘無雙劍法’?”她轉(zhuǎn)過身望著巫匡又道:“你能與他過過招嗎?”

巫匡沉聲道:“屬下一定勝不了他,但屬下有信心不被他所傷!”

絕色女子微微一笑,道:“這我相信,你去擋上一陣吧,這小子頗為棘手,你要小心點(diǎn)!”

巫匡恭聲應(yīng)是,便向?qū)幬鹑蹦沁吢尤ィ?/p>

巫匡心知主人不愿讓寧勿缺死,但他已發(fā)現(xiàn)自己的武功,也不可能殺得了寧勿缺,所以就無需顧忌什么,掠至寧勿缺身側(cè),立即悄無聲息地疾出一劍!

劍如靈蛇,如行云流水一般流暢快捷!

寧勿缺斗得正酣,突然感到背后有冷風(fēng)襲來,而且看樣子襲擊者是遠(yuǎn)比這些白衣蒙面人可怕得多的殺手!大驚之下,來不及細(xì)想,立即反手一招“借劍還魂”使出。

劍身帶著雷電般的燦爛流云,在他的身后交織成網(wǎng)!

而他的身軀已倏然飄起,宛如失去了分量的棉絮一樣那般輕盈靈捷!

“當(dāng)”地一聲金鐵交鳴之聲響起!然后寧勿缺便聽到了來自身后的驚呼之聲!

失聲驚呼的正是巫匡,因?yàn)樗膭σ驯粚幬鹑币蛔仓拢谷粦?yīng)聲而斷!這如何不讓他心神欲絕?

方才他在一側(cè)觀戰(zhàn)時,并未見寧勿缺以劍削斷別的兵器,所以并未注意到這一點(diǎn)。其實(shí)他之所以沒有看到這一點(diǎn),是因?yàn)閷幬鹑狈讲艖?yīng)付的全是一般的白衣人,以寧勿缺的劍法之精絕,完全可以做到不與對手正面相接,便要了對手的命!

也就是他又殺了五六個人,而他的對手連與他的劍正面接觸的機(jī)會也沒有。

巫匡何嘗會料到有此驚變,一愣之下,寧勿缺的身形已倒飛而至,手中“屬縷寶劍”猛扎而至,劍鋒破空的速度甚快,以至于空氣中響起一片裂帛似的刺耳銳嘯!

似乎那已不是一把劍的揮展,而是一條凝結(jié)成形的白練!

巫匡甚至能夠感覺到“屬縷劍”冷森之氣,那是一種深入靈魂的感覺:刻骨、銘心!

在那一剎間,巫匡所想到的事便是自己錯了!與寧勿缺對陣,他不但不能勝,而且一定會不可避免地或傷或亡!

來不及細(xì)想,他手腕一振,手中斷劍已如電射出!

他必須棄劍并以劍為暗器,如果他仍想以如此斷劍抵擋寧勿缺,那么他一定會付出沉重的代價!

巫匡的最大優(yōu)點(diǎn)就是能夠?qū)彆r度勢,無論在什么樣的緊急時刻,他都能夠保持冷靜清晰的頭腦,為自己找到最合適的一條出路!

即使一定要付出代價,他也要將代價減到最?。?/p>

斷劍疾如流星,向?qū)幬鹑敝鄙涠ィ?/p>

寧勿缺不得不先應(yīng)付這柄撲面而來的斷劍!他應(yīng)付斷劍的方法極為簡單,只是以劍對劍,“屬縷劍”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

斷劍便在這道弧線之下,成了一截截短短的廢鐵。

不但巫匡吃了一驚,寧勿缺也是吃驚不小!

寧勿缺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中的劍是千古神器,可以削鐵如泥!

他第一次削斷巫匡的劍時,自己并未在意,還以為是巧合或者對方之劍是被自己的內(nèi)力所震斷。

而這一次,他才知道不是這么一回事,他本來只是打算將對方的斷劍用自己的劍撥開,然后,再乘勢而進(jìn),哪知橫劍一封,對方的斷劍在自己的劍下,已斷成一截截寸長的廢鐵。

一驚之下,反倒使他的動作慢了半拍,從而給了巫匡應(yīng)變的機(jī)會!

巫匡伸手在腰間一摸,然后振腕一揮,便有數(shù)點(diǎn)寒星疾射向?qū)幬鹑保?/p>

寧勿缺冷哼一聲,寒劍一揮,便向?qū)Ψ降陌灯骶頀哌^去!

就在他的劍要與暗器相接實(shí)的那一剎間,只聽得“蓬”的一聲輕響,數(shù)枚暗器突然憑空爆開,一股淡黃色的煙霧立即彌漫開來。

寧勿缺暗叫一聲:“不好!”卻已吸入了一大口黃煙,只覺得那黃煙有一種如同朽木般的氣味,令人作嘔。

巫匡已借此機(jī)會反身縱出,飄落于數(shù)丈之外!一個鏢局中的壯漢見他失了兵器,又未曾防備,便悄然撲出,長槍向巫匡的背后暴扎而去!

巫匡頭也沒回,身子突然憑空拔起,雙腳在那一瞬間已連踢十七腳!

“呼”地一聲,壯漢的長槍便飛了起來,幾乎是在同時,壯漢的胸口、腹部、右肋、下巴都中了一腳,壯漢發(fā)出如泣慘嗥,頓猶稻草般直飛出去!

此時,寧勿缺正好向巫匡追擊過來,壯漢恰好騰云駕霧般向他直沖而至!寧勿缺一驚之下,怕傷了他,急忙將身形一偏,右腳疾伸,在壯漢身上一勾一帶。壯漢去勢立停,直落下來,但速度卻很慢了,而且離地面也只有三四尺高。

只是壯漢已受了巫匡數(shù)腿,落地之后,仍是鮮血狂噴,再也無力站起!

身在空中的巫匡伸手一抄,正好接住壯漢脫手而飛的長槍,他振臂一抖,槍尖便如萬點(diǎn)寒星,自上而下,扎向?qū)幬鹑保?/p>

如被這亂雨般的槍尖扎中,豈不成了一副篩子般千瘡百孔?

寧勿缺不及細(xì)想,“屬縷劍”伸縮宛如千百條掣映交錯的蛇電,織成縱橫飛舞的圖案,將自己的身軀封了個水泄不通!

金鐵撞擊之聲在剎那間亂作一片!

長槍寸斷,越來越短!

寧勿缺越來越驚詫于自己手中的“屬縷劍”之神奇了!

突然,巫匡招式一變,槍尖一閃,直點(diǎn)寧勿缺的右腕!

寧勿缺身形一變再變,對方的槍尖竟還是如不散的陰魂,牢牢咬住自己的右腕。

對手的意圖很明顯,是要逼得寧勿缺手握之劍脫手,即使做不到這一點(diǎn),也可以利用角度的因素,使寧勿缺手執(zhí)之劍的功能無法發(fā)揮出來,因?yàn)楫?dāng)對方的兵器與他的右手近在咫尺時,他的劍便很難將對方的兵器削斷!

寧勿缺倏然劍交左手,然后橫掃一劍。

“當(dāng)”地一聲,對方的槍又短了一截!

此時,也許稱作短棍更為合適!

便在此時,寧勿缺突然發(fā)現(xiàn)方才與自己曾站在一起的幾個二十六鏢局的人及另外三個白衣蒙面人幾乎不分先后地倒下了!

一驚之下,他突然明白過來了,一定是對手方才射出的暗器中隱含著的煙霧淬有毒,被在寧勿缺身側(cè)的人吸入之后此時發(fā)作了!

但自己為何未倒下?

這種疑問只存在極短的一瞬間,很快他便明白過來,定是千年血蟬所起的作用!明白了這一點(diǎn),不由驚喜異常!

巫匡卻是驚駭不已!他不明白為何其他人倒下了,而寧勿缺反而安然無恙地站著,方才他連連搶攻,無非是為了要迫使寧勿缺運(yùn)用真力,從而使他的毒性發(fā)作得更快,孰料這么長的時間過去了,寧勿缺卻無任何中毒跡象!

這使得巫匡的斗志大減。恍惚間,寧勿缺一劍斜擦,將他的左肋拉出一條長長的血槽,鮮血立即滲了出來,洇濕了他的黑袍!

巫匡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驚怔之中,無暇再作反抗,槍身在地上一點(diǎn),人便借力射出,堪堪避過了寧勿缺如影隨形般的一劍!

巫匡落地之時,已是冷汗直冒!也不知是不是驚嚇出來的,還是傷口太痛之緣故,也許是二者兼而有之吧!

但在此時,忽聞絕色女子突然雙掌互擊,“啪啪啪”三記聲音,一緩二急。

群豪血戰(zhàn)正酣,忽聞此聲,都吃了一驚,不知她葫蘆里又要賣什么藥!

便見九幽宮中的人如潮水一般向絕色女子那邊退了回去!其時,他們也已傷亡過半,其中大部分是被丐幫的打狗棒陣所絞殺!

而丐幫中人此時也只有百人左右,武當(dāng)派更慘,竟只有萬虛道長與一名年輕的弟子了。

因?yàn)閷κ炙玫谋魅即懔藙《?,所以群豪這邊沒有一個是受傷的,他們要么已經(jīng)戰(zhàn)死,要么便全身安然無恙。

盡管如此,但從他們的神色中,仍可以看出他們已是疲憊不堪!

麻小衣此時的模樣極為可怕,他的全身上下全是一片血跡,連他的眼睛都是紅的,當(dāng)然鮮血都是來自他的敵人!

山巔之上,又出現(xiàn)短暫的沉寂!

絕色女子嘆了一口氣,道:“人總是很賤,要聞到了血腥之氣,才會明白死亡的可怕?,F(xiàn)在,我要代表我九幽圣宮,問你們一個問題?!?/p>

頓了一頓,她方道:“諸位有誰愿意歸順我九幽圣宮?只要說一聲,那么就可以活著下山,否則就是死!我第一次說這句話時,你們根本不相信我能夠做到?,F(xiàn)在,我想你們當(dāng)中至少有八成的人已相信我能夠做到這一點(diǎn)了!而事實(shí)上,我有十成的把握!”

她緩緩地掃了眾人一眼,輕輕地接著道:“我殺人的方法多得出乎人意料!但九幽宮養(yǎng)了那么多人,不能總是讓他們養(yǎng)尊處優(yōu)吃閑飯,所以我才讓他們陪你們玩玩。死幾個人算什么?能為九幽圣宮而死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榮幸!為了讓你們明白我說的是真話,我要?dú)⑷齻€人,我想殺的人,無論你們?nèi)绾伪Wo(hù),他也是必死無疑!”

她的目光緩緩掃過,忽然在丐幫的一位八袋弟子身上停下:“你!”

她又點(diǎn)了二十六鏢局的一位鏢頭。

最后,她的目光停在了萬虛道長的身上:“還有你!”

她冷冷地道:“抱歉,我要用你們?nèi)齻€人的性命,讓諸位知道我所說的一切,都代表著事實(shí)!”

她所說的三個人,武功都頗為不弱,更重要是他們來自三個不同的陣營,當(dāng)絕色女子向他們出手時,旁人豈有不拼死相護(hù)之理?

群豪雖然傷亡慘重,但仍有三百多人,絕色女子要想孤身一人在三百多人中取得萬虛道長等三人的性命,豈不是近乎癡人說夢?

萬虛道長乃武當(dāng)成名高手,身列武當(dāng)四子之中,在這種時候自然不會示弱,他神色凝重,緩緩地向前走了幾步,站在一個顯眼的位置上。

丐幫的一個八袋弟子及被選中的鏢頭也不示弱,同時從人群中閃將出來。

而其他人心中則暗自盤算,都想待絕色女子一挨近,就設(shè)法將她拿住,在如此惡劣形勢之下,自然也不用去講什么武林規(guī)矩,群起而攻之也未嘗不可!

寧勿缺也在心中暗忖道:“她要?dú)⑦@三個人,我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觀的,這三人中恐怕是那個鏢頭的武功相對弱些,我便替他看著點(diǎn)吧?!?/p>

群豪都已拿定主意,只待絕色女子出手,再一想,又覺滑稽,對方只是一介女子,卻要讓他們?nèi)偬柸藝?yán)陣以待!

絕色女子微微一笑,笑得那么燦爛自信!

便在此時,她的身軀已如風(fēng)中柳絮一般飄起。

她的第一個攻擊目標(biāo)是丐幫弟子!丐幫的那個八袋弟子雖然武功不如萬虛道長,但守在他身側(cè)的人卻是最多的!

絕色女子的身姿美妙異常,這讓人幾乎要忘記她的目的是殺人。

平平飄掠四丈之外,全無借力之處的她竟再次沖天而起!

如此輕功,已是驚世駭俗!

眾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心知這女子的武功遠(yuǎn)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高!

絕色女子便如一只自由翱翔的鳥兒一般灑脫自如!

凌空斗折,她開始輕盈下落!

便在此時,已有七八個人影如群鷹般掠空而起,向絕色女子迎去!

七八根打狗棒已在她的身下交織成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只待她落下來,立即予以致命的打擊!

打狗棒棒頭顫晃抖移,方向難測,仿佛連天帶地,俱在網(wǎng)影的籠罩之下!

絕色女子身形如同亂蜂,疾如電光石火似地掠于縱橫飛舞的打狗棒之間,發(fā)揚(yáng)不拂,滾騰旋撲之余,或分厘之微,或針芒之間,皆是稍差一線越過,其險其奇其巧,簡直無可言喻!

在圍堵的丐幫弟子感覺中,似乎這絕色女子有形無質(zhì),許多閃掠的動作,按人體之結(jié)構(gòu)常理而論,是根本無法完成的,但絕色女子卻做到了!

沒有封住絕色女子,便已是他們的失敗了,因?yàn)榻^色女子至今未拔兵刃!

身形甫落,絕色女子與那名丐幫八袋弟子已只有兩丈之距,那八袋弟子在丐幫中地位已是頗高,再看他年歲,似乎比麻小衣還大些,絕色女子是向他叫陣,他自然不能閃避不前,盡由同門替他抵擋!

當(dāng)下,他便打點(diǎn)精神,大喝一聲,人棒合一,凜然一線,如一桿標(biāo)槍般向絕色女子這邊射來,行至半途,棒尖一晃,已罩向絕色女子身上十?dāng)?shù)處大穴!

與此同時,又有數(shù)根打狗棒從幾個不同的方位向絕色女子暴襲而來,棒影霍霍,如云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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