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屠的話讓眾人皆驚,他們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異常,甚至是心中危險預警都沒有。
駱屠伸手在虛空之中一點,畫了一個形似太極的圓盤。
而后這個圓盤之間一層薄霧彌漫,仿佛化成了一面通透的玄光之鏡。
幾個人便看到了兩道身影在一片山峰之中迅速穿行,時而遁空,時而入地!
他們似乎正在尋找著什么,竟然是兩只鼠頭人身的怪物。
就在玄光鏡里眾人看到那兩個怪物的時候,那怪物似乎冥冥之中生出了感應,兩顆腦袋幾乎同時便轉(zhuǎn)向了他們,仿佛隔著玄光鏡可以發(fā)現(xiàn)他們的存在。
“嗡!”玄光鏡一陣震蕩,而后眾人便看到一只干枯的爪子驀然探出,仿佛是自無盡的虛空之中穿越了時光。
“小心!”駱屠一驚,猛然將趙芷蘭一拖,而下一刻,那爪子竟然自那玄光鏡之內(nèi)探出,狠狠地抓到。幾乎就是穿過剛才趙芷蘭所站的地方,狠狠地轟入了其身后的地面之上。
炸開的無數(shù)碎石激射在眾人的身上,讓他們感覺一陣刺痛。
下一刻,玄光鏡已然爆裂成了碎片。
“跟緊我,離開這里!”駱屠沒有時間再訓斥顧天知他們,這兩個怪物比他想象的還要強大許多。
從剛才一擊之中,顧天知也已經(jīng)明白這兩個怪物是什么樣的存在,他們心內(nèi)已然有了一個明確的概念,這是帝獸。
而且還是兩只!頓時只覺得渾身冰冷,正如駱屠所說,如果是在陣法之外,這兩個怪物要對他們出手,他們早就已經(jīng)死了。
他們不由得想到趙芷蘭傳訊時就說,駱屠感覺到可能有危險降臨,讓他們立刻收拾換地方,但是顧天知看到聞人瑛有些不樂意,還有那疲憊憔悴的樣子,他就想著先把肉烤熟讓聞人瑛吃點再換地方……
這才耽誤了一些時間。現(xiàn)在他們才明白,駱屠早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這才過了界河都沒有半刻休息,就尋找上古殘陣布局應對危機,可是他們卻還在對駱屠的決定不以為然。想想,都覺得慚愧。
駱屠在山間踩著十分神奇的步伐,他們看準了駱屠落足之點,只幾步,身邊的環(huán)境猛然一轉(zhuǎn),竟然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一座巨大山峰的山頂之上,俯視天地,只覺得云霧彌漫,萬千大山如浮于云海之上的巨筍,竟然有種似仙似幻之感。
“你們先在此休息吧,不要生火,也不要吃那些烤熟的獸肉,餓了就吃點干糧!我觀那兩只怪物應該是兩只化形失敗的黃鼠狼,而且是兩只帝境大妖,嗅覺必定非常靈敏,所以,盡可能氣味重的東西不要拿出來!”駱屠叮囑了一聲。
“好!”幾人此刻再沒有反對的聲音。
哪怕是一只帝進妖物他們都對付不了,更別說是兩只了!想想都讓人覺得汗毛倒豎。
只是他們有些不太明白,他們被兩位妖帝盯上,怎么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對他們出手呢?如果真要殺他們,在荒原之中應該是有更好的機會。
顧天知他們不由得想起來,駱屠在荒原之中帶著他們趕跟的時候所做的那些事情了。
這一個多月來,駱屠帶著他們不眠不休,連日帶夜地趕路,仿佛在他們的身后有著極恐怖的在追趕他們,那種趕路的速度讓幾個人都有疑惑,但是駱屠沒有解釋,以他們的修為,堅持一個月也沒什么大問題。
可問題是駱屠行走的路線一直都不是直線,而是走一段路,立刻變向,然后繞路,就像是在荒原之中與什么東西捉迷藏一般,而且每一次轉(zhuǎn)向,都必定會清除走過的痕跡,不僅如此,更會提前抓住一些相對較弱的野獸,都要沾染上他們的氣息,并在他們轉(zhuǎn)向之時,驅(qū)趕那些野獸向著其它的方向奔逃。
這一切看起來十分無用的做法,此時他們才真正的明白,很可能正是駱屠的這些無比謹慎的做法,讓這兩位妖帝一路之上都只能吊在自己等人的身后,并未能完全鎖定自己這一行人的位置。
哪怕對方是黃鼠狼,極擅長追蹤,可是在駱屠的各種騷操作之下,一次次被帶歪,一次次追錯方向,直到他們越過界河,進入了上古戰(zhàn)場,這兩只帝妖才終于是真正的鎖定了顧天知他們,而且這個鎖定也是因為他們在那里烤肉,沒有聽趙芷蘭的勸告,及時更換到駱屠現(xiàn)在所選定的位置。
也許在他們烤肉時這兩只帝妖沒有對他們出手,正是因為帝妖沒有看到駱屠,想要讓幾人帶著它們找到駱屠,然后將他們一起解決。
只不過,帝妖怎么也沒想到,顧天知他們落入山谷,它們跟進來之后,卻赫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景象完全變了!
……
“老大,這情況很不對!”鼠次郎看著地上一塊正在自我修復的裂痕,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可以肯定,這里就是剛才他隔空一擊擊中的地方。
這是他的一種天賦能力,空間標記,剛才他與兄長在這陣中的時候感覺有人窺探,憑借他對天地規(guī)則的敏感,隔空一擊,卻沒想到并沒有傷到對方,可是他也將他一擊的位置給標記了下來,只不過等他找過來的時候,這標記信息正在消散,地面之上被攻擊出來的大坑竟然自我修復。
“該死,我們怕是困在陣法之中了,竟然能夠隔絕我們的神識,而我們在外面留下的印記也感知不到了。”鼠大郎低罵一聲,早知道就該聽老二的話,先將那四個人族修士干掉,可是他卻想要找到這支人族隊伍中那最核心的家伙,也就是那只猴子圣靈的弟子。
在他看來,整支隊伍也只有駱屠才是最有價值的那個,而顧天知他們是可有可無的,再說了幾個人全都是仙尊級別的,就算是讓他們五人匯合,也不影響他們輕松消滅對方,所以,他決定讓顧天知他們帶路先找到駱屠再說,畢竟遲死一會兒還是早死一會兒,對他們來說,無所謂!
可卻沒想到,竟然一下子陷入了這詭異的陣法之中,最重要的是它能夠清晰地感知到這陣法之中有極其強大的圣力,這也是壓制他們的主要原因。
但是這怎么可能,上古戰(zhàn)場這幾十萬年來,荒原之中不知道有多少次獸潮沖刷,早就是一片廢墟之地,哪里還有什么完整的上古大陣,更別說是圣力彌漫的大陣了!
那是不是意味著,這圣陣是那只猴子的徒弟布置的?圣靈的弟子都是這么強大的嗎? 隨便一個小小的仙尊境,就能布置得出圣力彌漫的大陣,這不開玩笑嗎?
“一個小小的仙尊能布置得出什么樣的陣法,居然想要困住我們兄弟二人,真是想多了!”鼠次郞雖然對這陣法也是很驚訝,但卻并沒有擔心,因為到目前為止,并沒有遇到什么危險,只是他們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找不到出路而已,而且他們很清楚,眼前看到的一切可能都只是幻象,因為在之前,他們便已經(jīng)知道這里只是一片山谷,而且在古戰(zhàn)場之中早已不經(jīng)存在這種森林密布的十萬大山了。
“小心!”鼠次郎話音才落,鼠大郎便一聲低呼,而后他們感覺四周的天地一暗,頭頂?shù)纳椒迦缤浪男浅揭话銉A倒下來,重重地向著他們砸落下來。
“不好!”鼠次郎發(fā)現(xiàn),自己的修為好像被什么力量給束縛住了,根本就無法發(fā)揮出自己的巔峰狀態(tài),而且這力量還在以極快的速度流失,照這種速度下去,他們很快就會變成普通的妖獸了!這怎么讓他不驚。
鼠次郎和鼠大郎閃身而過,在無數(shù)亂石之中飛奔,感受著自己身體內(nèi)的力量迅速流失,感受著天崩地裂的滅世之威,他們竟然生出了一絲恐慌。
這絕對是圣之力。
難道說那個人族的小子手中居然有一件強大的圣器?
只是這怎么可能,就算是給他一件圣器,以人族小子的修為,也不可能摧動得了,搞不好一下子抽干了他的生機,被直接反噬。
只不過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沒有辦法多想,只能在不斷崩塌的大山之中縱躍奔跑,而后他們突然又想起來了什么……
對啊,我們跑什么,我們是鼠族妖地,可以遁地而行,這山崩也砸不到身體啊,可是為何剛才他們竟然沒有想到這個。
他們突然發(fā)現(xiàn),這座古怪的陣法,不僅讓他們的力量和境界迅速削弱,還在影響著他們的思維,甚至讓他們記憶了自己本能能神通。
“嘭……”鼠大郎一頭扎入地下,卻猛然發(fā)出金鐵交鳴之聲,他沒有鉆入地下,反而感覺自己像是一頭撞在了一塊堅硬無比的神鐵之上!有種頭暈眼花之感。
遁地之術失效了,這里的大地他們竟然無法鉆下去!
“轟!”鼠次郎一爪轟出,頭頂崩塌山峰和巨石被直接轟碎,巨大的重力將它的身體一下子砸入地面兩尺深,他感覺自己的筋骨齊鳴,仿佛剛那落下的并不是山石,而是星辰,他要對抗的就是一顆顆砸落的星辰。
這山谷之中,大地之上竟然似乎增加了數(shù)十倍近百倍的重力。
“噗……”鼠次郎噴出一口鮮血,他竟然受傷了,這山峰崩塌的力量是真實的,而不是幻覺,只是這山峰從哪里來的?
鼠次郎剛才就覺得這可能是幻覺,畢竟在這古戰(zhàn)場之中并沒有什么十萬大山,像這種叢天蒼穹的山峰都極少,所以,這像天塌了一般的山峰肯定是假象。
但是他錯了!
這山峰是不是真的不好說,但是砸下來的力量卻是真實的,超乎想象的強大!一擊便讓一位妖帝受傷……
這在之前鼠次郎絕對想象不到,在他的眼里,駱屠只是一位仙尊,也沒有完整的圣器,但是他卻還有十二張圣符!
當日駱屠受到創(chuàng)世法則的侵襲,十二張圣符沒有來得及發(fā)揮出作用,所以沒有發(fā)出反擊,但是這一次,駱屠直接取出數(shù)張圣符貼在那些陣眼之上,這原本可能是普通的圣符,頓時就充斥著無盡的圣力。
要知道,這些圣符當年可是將強大的圣靈太虛古猿給鎮(zhèn)壓了幾十萬年的,現(xiàn)在加持一座剛剛修復的上古殘陣,鎮(zhèn)壓兩位低階妖帝,還真沒有什么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