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快去救救少爺吧!”
顏詩薇方才狠出了一口惡氣,正斟酒慶賀,便聽得派去看笑話的小鼠匆忙道。
聽得這話,顏詩薇意識(shí)到事情嚴(yán)重,連問道:“何事?”
“二小姐被老爺停了零用錢,許是多有憤懣,將少爺騙去欺侮,方才還見少爺被打得滿臉是血……”
“真是放肆!”顏詩薇未等聽完,便拍案而起,眸中憤恨卻是絲毫不加遮掩,“麻煩諸位幫忙,提前與那里的瓷器打好招呼,我需要它們的幫助。事成之后,一周加餐!”
“成交!”
命令下達(dá),顏詩薇便與紅菱一并急匆匆趕往顏塢房中。
“這女人在跟誰說話……甚是奇怪。”裴慶元坐在窗臺(tái)上,房間的布置一如那日簡約,依稀還能嗅到那夜深受重傷躲進(jìn)這房間時(shí)的血腥味。
心下不知顏詩薇又打什么算盤,裴慶元并未在這房中多待,這才匆匆跟上。
顏詩薇前腳剛踏入顏鄔房中,正撞上她一掌將顏榮扇倒在地,語氣惡毒道:“今日我便要打死你這孽障,替爹爹清理門戶!”
顏榮唇角當(dāng)即紅腫連片,紫紅的血跡若隱若現(xiàn),叫人心疼。
“你算哪門子?xùn)|西!也配替爹爹?”顏詩薇怒火中燒,一腳踹開房門,恰聽得小鼠在耳邊窸窣,得知準(zhǔn)備就緒,這便依照原計(jì)劃繼續(xù)發(fā)展。
顏塢顯然沒想到她這么快就會(huì)趕來,只眉頭一挑,夾雜些許輕蔑,語調(diào)冰冷道:“怎的?打你這寶貝弟弟你心疼了?好說,你跪下來讓我打,我就放過這孽障!”
興許沒料到顏塢已囂張跋扈至此,顏詩薇本滿腔怒火,但自知無法根治她,只得耐住性子,不怒反笑道:“傻妹妹,你以為你傷害得了他?太低估弟弟的實(shí)力了吧?”
忽聞?lì)佋娹贝搜?,顏塢只覺得她愚蠢,嘴角揚(yáng)起一絲不明意味的弧度道:“我就先打死他再收拾你這賤人!”話音落地,她眸光一斜,迅速抓起桌畔瓷盤朝顏榮砸去。
預(yù)料之中的擊打和悶哼聲并未響起。
顏塢狠狠瞪大雙眸,緊蹙的眉頭并不配合急促的呼吸,一剎那她甚至有些心跳驟?!?/p>
月兒般大的瓷盤生生僵在半空,挑逗似的直打轉(zhuǎn),只得顏詩薇一個(gè)眼色,恍惚間竟有幾分得意洋洋地直愣愣沖顏塢方向飛去。
“啪”一聲清脆的擊撞聲伴隨顏塢歇斯底里的慘叫,暗紅的血液順著她額間紋路向下低淌,青禾更是愣怔不已,片刻才尖叫著拔腿出去找郎中。
“在場諸位都是證人,我們可沒人動(dòng)手,這是二小姐行兇失手自食惡果,可別賴到我們房中?!鳖佋娹崩浔鶎⒛抗馄尺^捂著額頭跪在地上打滾的女人,語調(diào)相比先前更為淡漠。
話音落畢,卻是再無停留,顏詩薇向顏榮使眼色,示意他一并離開后便大踏步回自己房中。
前腳剛踏入房中,下一秒便聽到窗外有人在輕笑。
顏詩薇立刻警惕起來,“嗖”地目光如箭刺去,正見窗臺(tái)上坐著裴慶元。
“怎么又是你?這是你第二次私闖民宅,小心我找人抓你!”顏詩薇看清來者是誰,當(dāng)即便皺起眉頭,眸中不歡迎之色愈加明顯。
見得顏詩薇對他這副態(tài)度,裴慶元禁不住冷笑道:“明知我的身份還敢如此放肆,你這丫頭倒是膽大包天。”
“你什么身份?我可是顏家大小姐,除了父親和皇帝老兒我有什么怕的?”顏詩薇倒是一副不屑模樣,她對裴慶元的確沒有太多了解。
但她知道這個(gè)男人欠她的人情大了。
分明在門外偷聽的也是她,難不成這女人至今都不知自己是什么人?
想到這里,裴慶元不自覺抽了抽嘴角,他也是難得被人輕怠。
“我管你是什么人,你可別忘了我救過你這條小命,這么大的事兒,我還沒告訴爹爹呢!你現(xiàn)在收拾收拾趕緊走,不然這私闖民宅的罪,我非要告到你頭上不可!”
裴慶元見她這般囂張,剛想亮明身份,忽聽門外傳來敲門聲,隨即顏榮便匆匆將門推開。
顏詩薇猛一激靈,再轉(zhuǎn)身看向窗臺(tái)處時(shí),那里早已空空如也,仿佛從未有人待過。
替顏榮將額間傷口處理好后,還沒來得及詢問,卻聽得他搶先贊嘆道:“姐姐!你是怎么做到的!多謝姐姐相救!姐姐啊,你要是再來晚一點(diǎn),榮兒可就要多挨不少打了呢!”
顏詩薇眸光一瞥,見他滿目笑意,也只得搖搖頭輕笑出聲:“挨打還這么高興啊?”
“那倒不是……”顏榮有些不好意思地?fù)蠐夏X袋,這才轉(zhuǎn)移話題道,“姐姐,這么做可就把二姐得罪透了,她那個(gè)人最刁蠻了,你可要小心啊……”
“我本就盤算著好好過巴適安逸的日子呢,顏塢容不下我,做什么都危險(xiǎn),不跟她斗也著實(shí)不太現(xiàn)實(sh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