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秦絕大驚,大步?jīng)_到老太跟前,揮舞起拳頭,照著老太的腦袋狠狠砸過去。
妹妹秦顏的額頭上赫然插著一支明晃晃的銀針!
“你找死!”
瞎眼老太腦袋一縮,躲過突如其來的拳頭,瞪著一雙空洞的瞎眼嘶吼。
兩條長蛇突然從老太的衣袖竄出,緊緊纏繞到秦絕身上,令他不能動彈半分。
那纏繞在脖頸上的紅蛇,嘴里嘶嘶吐著長長的蛇信,只要他一張嘴,立刻就能鉆到他的肚子里去。
秦絕被勒的頭暈?zāi)垦?,眼冒金星,呼吸逐漸急促,眼看就要暈死過去。
“不要,不要害我妹妹······”
秦絕意識逐漸模糊,有氣無力垂死低喃。
“害她?”
老太咧嘴冷笑,一把揪過秦絕。
秦絕一個趔趄,雙腿一軟,跪倒在妹妹身邊。
“害你妹妹的人是你自己!秦絕!都是因?yàn)槟?!你的親人非死即瘋!你妹妹跟同你生活了十八年,要不是她天生命格吸陰,她早就死了!”
“我妹妹她······”
“她死不了!我已經(jīng)將她體內(nèi)的部分陰毒排出!想要她活下去,趕緊滾!”
秦絕眼前一黑,重重的倒在地上。
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秦絕是被一陣聒噪聲音吵醒的。
“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像話,不好好上學(xué)就罷了,還碰瓷!”
“為了錢拿命不當(dāng)回事!車來車往的,一不小心就缺胳膊斷腿!”
是誰在吵鬧?她們說的又是誰?
頭疼欲裂的秦絕,終于睜開了沉重的雙眼。
這是在哪里?秦絕不禁愣怔。
路上堵的水泄不通,四周傳來震耳欲聾的喇叭聲,夾雜著亂七八糟的怒罵聲和議論聲。
“想死有的是辦法,別禍害別人!”
“想死利索的!上吊喝農(nóng)藥跳樓都不會連累別人!”
“滾開!”
炸雷般的聲音從頭頂處傳來,黑黝黝的拳頭晃悠在他鼻翼跟前,眼看就要打砸在臉上。
秦絕嚇的打一個激靈,慌忙爬起。
他們議論的就是他,而他就是造成交通堵塞的罪魁禍?zhǔn)住?/p>
昏昏沉沉中,腦海里閃現(xiàn)出一幅幅詭異的畫面。
瞎眼老太在他的肩部各放置了一個紙?jiān)?,蘸了朱砂的右手食指,在他的胸口不停比劃,嘴巴不知念著什么,對著他的額頭猛的一戳。
秦絕不禁苦笑,試探著摸一把額頭被老太戳的位置。這幾天經(jīng)歷這么多詭異之事,他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一個安身之所。
眼看太陽西斜,馬上天黑,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地方瞎晃悠,只恐怕會被當(dāng)成盲流抓起來。
就在秦絕左顧右盼,為棲身之地發(fā)愁之時,不知不覺間走到一個破爛高樓跟前。
抬眼望過去,這個破爛高樓七層樓處,有一個開闊的平臺,倒是一處棲身的好去處。
秦絕手腳并用,三兩下爬到了平臺上,將身上的行李包扔到一邊, 雙手交叉放在腦后,兩眼睛呆呆的望著月色清冷的夜空。
明明心里困頓的要命,兩只眼睛卻毫無倦意。秦絕索性坐起來,盤腿而坐,兩手放在胸前,屏住呼吸練氣。
這法子還是那老太教的,老太說,要想活下去,他必須要學(xué)會練氣,他本來不信。只是現(xiàn)在閑著也是閑著,索性練氣來打發(fā)時間。
說來奇怪,就在秦絕屏神練氣之時,一股溫?zé)嶂畾庠谛厍焕锱腔?,本來疲倦無力的身體,竟然有了一絲體力。
秦絕不禁大喜,扯過放在一邊的行李包,將那寫滿了奇怪符文的竹簡掏出來,這竹簡,指不定也是個好東西。
這上面稀奇古怪的符文到底是什么意思?秦絕盯著竹簡看了半天,只感覺一頭霧水,什么也沒有看明白。
“瞎老婆子,弄什么玄虛!”
煩躁不已的秦絕,一把手中的竹簡扔回到行李包中去。
秦絕依靠在行李旁邊,盯著茫茫夜色,腦子里盤算著以后的路。
而就在他出神地時候,忽然一陣陰風(fēng)打著旋刮過。
好冷!
秦絕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后背上涼颼颼一片,頭皮更是陣陣發(fā)麻。
“這鬼天氣,說降溫就降溫!”
秦絕暗罵了一聲,攏緊自己單薄的衣服,縮著脖子來回張望。
看來此處不宜棲身,需要另尋他處。秦絕無奈的搖搖頭,拎起行李準(zhǔn)備離開。
而就在他剛要下天臺的時候,眼角卻捕捉到一個人影!
他抬頭看去,只見遠(yuǎn)處一個男人正晃悠悠的朝天臺邊緣走過去!
“你不要命了!”
秦絕連忙飛奔過去,一把抱住男人的上半身,死命的往回拉。
“你瘋了?這可是七層樓高的天臺!”
男人目光呆滯,一聲不發(fā),像是沒有聽見一般。
他看起來身材精瘦,體重卻出奇的沉,害的秦絕也差點(diǎn)被他拽下樓去。
好不容易將男人拉回到天臺中央,秦絕已經(jīng)累的虛脫,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兄弟,有什么想不開的,竟然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秦絕湊近男人身邊,氣喘吁吁的同男人說著話。
男人目光呆滯,眼神空洞,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夜空,一言不發(fā)。
“你是傻子還是聾子!聽不見我說話嗎!”
秦絕氣急,沖著男子大聲嘶吼。他本想起身離開,又唯恐男子再做傻事,索性一屁股坐下直直觀察著男人。
“嘶!”
秦絕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先前還沒注意,這會仔細(xì)看,他才發(fā)現(xiàn)男子面目鐵青,嘴唇蒼白,印堂及眼圈四周漆黑一片,臉上浮現(xiàn)出濃濃的黑氣。
該不是看花眼了吧?
秦絕急忙抬起手臂狠狠地揉搓下雙眼,再抬頭時,差點(diǎn)魂都嚇沒了。
男子的身上竟然趴著一個女人!
這女人一身他見都沒見過的青色長袍不說,面色還慘白如紙,搭在男人身上的修長指尖隱隱泛著紫色。
這哪是人,分明是……
“媽的,鬼??!”
秦絕慘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向遠(yuǎn)處跑去。
此時整個樓頂都蔓延著一股難聞的腐臭氣味,他干嘔兩聲,差點(diǎn)把胃都吐出來。
“既然敢多管閑事,那便陪他一起死吧!”
女鬼仿佛是被秦絕的嘔吐聲刺激到,冷笑著從男人身上飄出,尖利的指甲狠狠襲向秦絕胸口。
她要把秦絕的心掏出來當(dāng)球踢。
秦絕臉色一變,想跑,卻悲哀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動都動不了。
就在他閉上眼睛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那女鬼忽然傳來一陣慘叫。
秦絕猛地睜開眼睛看去,瞬間瞠目結(jié)舌。
這……
只見女鬼身上的黑氣,正源源不斷地被他所吸走。
女鬼察覺到力量的消失,想收回自己的手,然而根本就甩不脫。
漸漸的,她的身體越來越透明,直至最后徹底消失不見。
“臥槽!”
秦絕從來不知道,他能有這么牛逼。
不對,是那個功法。
感覺到丹田內(nèi)的熱流和身體的輕盈,秦絕臉上浮現(xiàn)一絲激動。
就在他準(zhǔn)備好好研究下這功法的時候,大腿卻被人從后抱住。
“大師救命??!”
男子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連哭帶嚎,恨不得掛在秦絕身上。
“要不是大師出手相救,兄弟這條小命今天恐怕就要交代到這兒了,大師簡直就是我的再造父母!大師,我叫王盛,你以后叫我盛子就行?!?/p>
“那叫聲爸爸來聽聽?”
“……”
秦絕摸了摸鼻子,別過頭去干咳了兩聲;“開個玩笑,我就是很好奇你是怎么招惹上那女鬼的?”
然而男子并沒有急著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興致勃勃地盯著他胸口,指著上面的紋路問道:“兄弟你哪條道上的?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逼真的紋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