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樸實的村民都要為了自己的生計考慮,既然是轉讓自家的地皮,那必須要得到相應的酬勞。
趙叔的話讓徐子矜很慚愧,事實上最終能得到的有個幾十萬就已經(jīng)不錯了。
下午,楚心悠帶著徐子矜又觀看了兩三處景色宜人的地方,后者的心思卻都沒有在這上面。
面對村民和心中的母親,他陷入了兩難的抉擇,這件事一但定下來,那絕對沒有后悔藥可吃。
楚心悠看著強顏歡笑的徐子矜,只感覺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人有很重的心事。
可她也清楚,一個人要是不愿意說出口的話,你再怎么強求他也不會說,索性思緒一轉。
“徐大哥,不知道你看沒看過日出?”
徐子矜下意識的搖搖頭,日出他還真沒有看過。
“那太好了,你看那座山?!背挠浦钢鴸|面的一座山開心說道:“在這座山上看日出很漂亮?!?/p>
“徐大哥,你愿意陪著我去看日出嗎?”
徐子矜沒有猶豫的點點頭,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他對于眼前這個活潑,善良的女孩很有好感,再說陪著一位美女看日出,這是求之不來的一件事。
晚時吃過晚飯之后,楚心悠就與徐子矜帶著兩頂帳篷開始爬山。
楚天祥絲毫沒有感覺到意外,反而還很樂得讓他們兩個獨處。
用她的話來解釋:“女兒大了不中留嘍?!?/p>
這座山叫“云霞山”,是老一輩傳下來的名字。
寓意每當太陽初升,第一片彩霞便首先降臨這座山。
山不是很高,卻正對東方,山前沒有阻擋,山后群巒疊嶂。
爬山對于生活在這里的居民簡直就是小兒科。
楚心悠作為女孩子也是手腳麻利的快上徐子矜不少。
山中的小路不算蜿蜒,卻有一點陡峭。
徐子矜氣喘吁吁的擺擺手,說道:“楚姑娘,咱們先休息一下吧”
前面正在聞著花香的楚心悠回身坐在一旁,笑道:“徐大哥不怎么愛運動吧。”
她哪里知道,徐子矜就是因為長期的干體力活把自己的身體都給搞垮了。
如今剛剛爬到山腰便已經(jīng)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徐子矜無奈的點點頭,樣子說不出來的復雜。
“那....要不我們下去吧?”
看他的樣子實在是有些難受,楚心悠出聲建議。
徐子矜搖搖頭,笑道:“日出是一定要看的?!?/p>
........
這場日出到底是看到了。
當凌晨的微風拂過臉頰,當那一抹紅暈出生天際。
當楚心悠雙手合十凝神觀看,當周圍蟲鳴不知疲倦。
那種大自然震撼的感覺直指心中,一抹紅霞映照過來。
一輪紅日慢慢高升。
徐子矜徹底被景色折服,看著一輪火紅,他的心中一片寧靜。
久久...久久...
他還在認真的盯著太陽,身邊的可兒卻已經(jīng)在盯著他的臉再看。
都說認真做事的男人最有魅力,懂得欣賞的男人也是如此。
楚心悠俏臉微紅,連忙轉過頭去。
下山的路走起來并不是多難。
常言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在徐子矜看來卻不以為然。
他滿懷心事,既忐忑又有些期待。
因為今天就是地皮轉讓書簽約的一天。
在這幾天中村長楚天祥和村干部都已經(jīng)挨家挨戶的告知,走動。
如今就差一張紙,一個章,還有村民的簽字。
二人各懷心事的沉默了一路,直到回到村長家這才恢復常態(tài)。
如今村長家的大院里外都已經(jīng)排好了隊伍。
大門前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有登記本,還有地皮轉讓合同書。
由趙叔親自操持,村長負責登記。
每位村民的臉上都帶著真摯的笑容,他們沒有誰會后悔,全都是低聲的議論將來的村子。
“小徐領導回來了”
“小徐啊,今天去我家吃飯吧,燉的大鵝”
“徐哥哥,給你糖吃?!?/p>
一路走,一路的熱情。
徐子矜一一的打招呼,來到了會計趙叔的身邊小聲詢問:“趙叔,鄉(xiāng)親們都同意了?”
趙叔一瞪眼:“他們不同意能行嗎?這可是為了整個流云村著想,他們可沒有說話權!”
楚天祥插嘴道:“老趙,你這話說的不對,咱們是為了鄉(xiāng)親們服務的干部,一切都要為鄉(xiāng)親們著想。”
得!村長這認真勁一上來,那妥妥老干部,老實人的思想。
“爸。趙叔跟你開玩笑呢,你看看你。”
“開什么玩笑?怎么能拿鄉(xiāng)親們開玩笑?”
徐子矜連忙擺手說道:“地皮轉讓書需要鄉(xiāng)親們按手印,就不用簽名了,等這邊的交接完成之后,我會通知市領導,上面會派來人動工,到時候的地皮錢也會給各位?!?/p>
楚天祥驚訝問道:“小徐領導看好地方了?”
“恩,我決定安排一里外的那處臨近水源的地方,周圍還有樹木花草,旁邊就是運河,文化底蘊足夠,山清水秀的正好當做旅游重點開發(fā)區(qū)之一,頭期的開發(fā)就定在那里。”
楚心悠閃著眼睛,說:“徐大哥,那水潭那里?”
“那里也是開發(fā)景區(qū)之一,包括云霞山,白河澗等地,我繪畫了一個地圖,到時候你們看看?!?/p>
謊言一但說出口那就只能毫無邏輯的繼續(xù)下去,需要一個又一個的謊言來維持。
如今事情已經(jīng)快要結尾,那就要把謊言說的更加完美,漂亮,然后等待時間。
徐子矜不知道這些話他是如何說出口的,為這幾位還蒙在鼓里的村干部繪制了一副美麗的藍圖。
緊接著他們就會把藍圖告訴這些村民,然后等待時間一道,謊言戳破。
徐子矜不敢想以后,他一直在心中告誡自己:你還有母親,母親的病還需要錢。
他打定主意,等王大龍的施工隊一到,他會連夜的,狼狽的如喪家之犬一樣的離開這里。
不會回頭,更不會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