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局長,您覺得這條線索重要嗎?”
“陳宗詩可是我們涼京的對外名片,他對于人體結(jié)構(gòu)學(xué)的貢獻不是國家范圍內(nèi)的,而是世界范圍內(nèi)的,如果這宗案子真如陳琦所言,那絕對是一宗天大的案子,真他媽的邪門,我不知辦過多少兇手,想起陳宗詩這種殺人方法,居然直起雞皮疙瘩?!?/p>
“我估計這宗案子十有八九錯不了,陳琦不過是個小偷,他能想到如此高明的殺人方式?”秦老鬼道。
“我這邊立刻申請調(diào)查陳宗詩,這人身份特殊,不能貿(mào)然行動,對了,能和我說說那套程序到底是如何運作的,居然能挖出這樣一宗不可思議的案子?!睏畹虏艑δ翘壮绦虻呐d趣大增。
“簡單的說程序指定陳琦的原因吧,道理非常簡單,其實剛才他自己都說了,在QQ上威脅了陳宗詩,程序會根據(jù)陳琦的個人資料在網(wǎng)上搜尋一切與之相關(guān)的信息,QQ記錄上的這些語言當(dāng)然是非常明顯的依據(jù)了,所以來之前我就知道陳琦到底知道些什么,而且對于陳宗詩,我也做過調(diào)查,其實您不介紹這個人我也知道,而且系統(tǒng)很明確的判斷出陳宗詩具有殺妻的動機,因為兩人曾經(jīng)打算離婚,只是因為財產(chǎn)分割的原因最終陳宗詩放棄了最終判決,和妻子達成庭外和解,只是他每個月固定往同一個賬號里匯錢,所以肯定是有了外遇,而他打錢的整個流水過程,系統(tǒng)也能從網(wǎng)上獲得,甚至接收錢的那位是誰,我也知道的清清楚楚?!?/p>
“很實用的程序,其實它的工作原理并不復(fù)雜,對了您能給我們市局安裝一套嗎?”
“我只能抱歉的說不行,因為這套系統(tǒng)經(jīng)過授權(quán),一點操作失控,授權(quán)會立即失效,如果對方軟件系統(tǒng)關(guān)閉后門,我們是不能惡意攻破的,畢竟這套系統(tǒng)只是為了辦案,而非去做專業(yè)黑客?!?/p>
“明白了?!?/p>
警方隨后來到了陳宗詩任職的學(xué)院,涼京市立大學(xué),經(jīng)過交涉帶走了這位在學(xué)術(shù)界大名鼎鼎的人物,秦老鬼并沒有跟隨警方離開,因為涼京大學(xué)有非常著名的櫻花樹林,他帶著馬三平和文艷麗去看看櫻花樹,放松放松心情,三人剛剛穿過一座假山區(qū),忽然聽到一陣喧嘩,循聲望去,只見距離他們不遠的一棟女生宿舍五層樓頂一個少女已經(jīng)翻過護欄站在樓體的邊緣,半支腳面懸空,只要往前稍微挪動就會從樓頂?shù)袈?,只見她滿頭長發(fā)在風(fēng)中飄動,襯得面容更加蒼白,只聽有女生焦急的道:“王茜,你有什么想不開的說出來我們替你一起承擔(dān),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是啊,沒有過不去的坎,無論如何我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p>
這時數(shù)十名身材高大身著籃球衣的青年趕到了樓下,其中一個長發(fā)披肩的帥哥立刻被兩三個氣憤不已的女孩圍住,七嘴八舌的質(zhì)問他,聽說話的意思是這個青年正在和樓頂?shù)墓媚镎剳賽郏儜岩伤隽藢Σ黄鹚氖虑?,所以?dǎo)致她跳樓自殺。
帥哥愁眉苦臉的在樓下道:“茜茜,你可別做傻事,否則我真說不清楚了?!?/p>
只見女孩滿臉淚水看了他一眼,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松手從五樓頂上筆直栽落,馬三平來不及多想幾步?jīng)_到了樓下在他張開雙臂同時發(fā)現(xiàn)身邊又多了兩條胳膊,隨即“噗”的一聲悶響,馬三平覺得一陣巨大沖擊力撞擊在胸口上,他頓時覺得喘氣困難,便失去了知覺。
當(dāng)他恢復(fù)意識發(fā)現(xiàn)左臂打著石膏,胸口固定著支架,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身邊是趴著睡覺的文艷麗,馬三平忍不住用手不停的摩挲著文艷麗那一頭柔順的秀發(fā),過了片刻她身子一動,坐了起來,馬三平笑著將手放在鼻子上聞聞道:“你頭發(fā)好香,噴香水了吧?!?/p>
文艷麗冷冷的道:“我以為你被撞傻了,沒想到還是那么討人厭。”
馬三平呵呵笑道:“我說了不把你娶到手我誓不罷休,這么偉大的計劃還沒完成我怎么舍得變傻?”說到這兒他抬頭看了看同病房里陷入沉睡的病人和陪護家屬,壓低嗓門道:“咱兩可是光著屁股同處一室赤誠相見的革命同志,為了你我一定堅持到底?!?/p>
“你這張狗嘴一輩子吐不出象牙?!闭f罷文艷麗滿臉通紅下意識拍了馬三平一巴掌。
正好是在左肩部位,馬三平“哎呦”一聲捂著膀子疼的直吐舌頭,文艷麗后悔不已立刻起身道:“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干嘛非得這么損呢,吃虧了吧,沒打到你斷骨吧?”
“斷了,不然不會疼到這份上,你幫我看看?!瘪R三平愁眉苦臉的道。
文艷麗看他樣子十有八九碰到了傷口,嚇的心里怦怦直跳,起身彎腰想看個仔細,沒想到腦袋剛剛靠近他左肩,馬三平忽然轉(zhuǎn)過腦袋快如閃電的在她嘴唇上親了一下,接著扭過頭裝睡了,文艷麗又惱、又羞、卻又有幾分甜蜜,狠狠掐了馬三平耳朵根子一下,卻見他連動都沒動。
因為英勇的接住了從五樓墜落的女孩,馬三平左臂骨折,左胸三根肋骨骨折,當(dāng)然他并不是唯一受傷的人,和他一同接住女孩的人也受了傷,是雙臂骨折,如果不是兩人合力,任何一人都有可能被女孩砸癱瘓的可能,而自殺的女孩只是軟組織受到了挫傷,也就是大腿青了一片皮肉,輕傷中的輕傷,校領(lǐng)導(dǎo)包括女孩的家長都守護在她周圍,奇怪的是女孩死都不遠透露她自殺的原因,不管院方還是警方詢問她都是緊閉雙眼一聲不吭。
到了下午與馬三平合力救人的那位來到馬三平的病房探望他,因為是雙臂骨折,所以并不妨礙走動,只見這人大約二十出頭的年紀,身材健碩,不過走路有些顛簸,經(jīng)過介紹才知道這人的左腿是在部隊里執(zhí)行任務(wù)時被炸傷落下的殘疾,所以提前轉(zhuǎn)業(yè),在學(xué)校后勤處工作。
“原來是軍人,怪不得關(guān)鍵時刻能挺身而出,我也在部隊里待了兩年,不過慚愧,沒有得到任何榮譽?!瘪R三平道。
“我這條腿也是無意中被炸壞的,說句心里話,我寧可好好一個人,才不想要那些榮譽?!边@人憨厚的笑道。
馬三平對他印象非常好道:“我叫馬三平?!?/p>
“岳峰,名字起的霸氣,其實什么都不是。”岳峰自嘲的道。
兩人正聊著天,女孩家長趕到了病房,二話不說先給兩人跪下,由于沒人能扶他兩起來,岳峰急的沒法子,干脆也給對方跪下,王茜母親隨即摟著岳峰失聲痛哭,岳峰手足無措,只能一個勁道:“您別擔(dān)心,孩子一時想不開,經(jīng)歷過這么一次就好了?!?/p>
安慰了半天王茜父母取出了兩沓信封,非要感謝他們一人一萬元,好說歹說才算把這對父母勸走,等岳峰離開后衣衫襤褸的秦老鬼走進來,將一袋水果放在馬三平床頭道:“看來你得休息幾天了。”說到這兒秦老鬼又壓低嗓門道:“剛才我用系統(tǒng)對王茜的自殺行為進行了分析,結(jié)果給出了這樣一個人?!闭f罷秦老鬼拿出一張打印出的照片,只見照片中的人一身藍布工作服,身上斜挎著包。
“沒道理???那么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就找了這樣一個人當(dāng)男朋友?還為他自殺?我看這女孩命也太不值錢了。”馬三平道。
“不是只有感情受到傷害才會自殺?!蔽钠G麗白了他一眼。
“要我自殺那必須得是感情受到傷害,而且傷害我的人必須得是艷麗,誰都不好使。”
“鬼哥,你聽他說的都是什么話?也不管管他。”
“都這么大人了我總不能大小事都管吧,你小子也是,整天騷擾艷麗,小心我把你調(diào)去掃廁所?!鼻乩瞎砣套⌒Φ?。
“您舍得讓我這樣的人才去掃廁所?這可真騙不了我,再說艷麗也不會同意的?!甭犓@樣說,秦老鬼忍不住呵呵笑出聲來。
“我已經(jīng)把這人的照片資料交給警方了,他們已經(jīng)在調(diào)查此人,很快就會有消息,現(xiàn)在的小姑娘做事都這么極端,也不為自己爹媽想想,說死就死,一點都不猶豫?!鼻乩瞎韲@了口氣。
因為資料提供人是秦老鬼,所以找到當(dāng)事人后也把秦老鬼請了過去,只見對方身材健壯膚色黝黑,身著藍色工作服,胸口有公司LOGO,是一家快遞公司的職員。
“你是怎么認識王茜的?”警察問道。
“王茜?我根本不認識王茜是誰?”小伙子一臉的茫然。
“你是真不認識還是假裝不認識?”警察下意識的看了秦老鬼一眼。
“我是真不認識,我知道名字的人里就沒有叫王茜的?!?/p>
秦老鬼打斷了警察的發(fā)問道:“女孩的照片你應(yīng)該有吧?”
年輕的警員這才想起拿出照片放在小伙子面前道:“就是她,你辨認一下?!?/p>
小伙看了一會兒道:“我想起這姑娘是誰了,前天我給她送的快遞包?!?/p>
“你每天送那么多人的快遞,為什么會記住她?”
“因為兩個原因,首先是讓我取快件的人比較神秘,他并不愿意和我見面,而是讓我去一個超市儲物柜取物品,錢和地址都放在柜子里,當(dāng)時為了取東西,我還讓超市的工作人員幫我開的柜子,所以印象特別深,之后把東西送給這個女孩,覺得女孩挺漂亮,所以就有了印象。”
“對方讓你送的什么東西?”秦老鬼立刻就來了精神。
“這我可不知道,因為是有包裝盒的,一個粉紅色小盒,用絲線包扎,我不可能打開看,違反工作紀律,不過入手特別輕,我懷疑就是一個空盒子,就為了這么一個空盒子,對方給了我一百塊,對了,那女孩到底怎么了?”
“你說的都是真話?”
“是不是真話,你問女孩不就成了?!笨爝f員有些不耐煩了。
系統(tǒng)經(jīng)過分析,給出這個快遞員的原因,只是因為他送了一次快件,而女孩接到快件后不久便跳樓自殺了,看來真正的原因,是寄紙盒的人與紙盒中的物品,可是還沒等進一步的調(diào)查開始,秦老鬼便接到了文艷麗打來的電話,涼京學(xué)院發(fā)生了重大刑事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