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仍是這塊天。
小鎮(zhèn),仍是這個小鎮(zhèn),仍然喧鬧非常。
生意,仍是如此紅火;行人,仍是川流不息,車水馬龍。
可人,卻有所改變,雖然仍是一男一女,可現(xiàn)在跟在單寶兒身旁的是彭丹玲,而再不是薜釵兒。
美侖美奐,格調(diào)高雅的宏偉建筑——花嶺山莊聳立在這塊天下,仿佛這塊天是為它而撐,可是世事難料,天也有不測風(fēng)云,何況是人?何況是物?
當(dāng)單寶兒回來的消息傳遍花嶺山莊時,張夢綺一如往常一樣蹦跳地出現(xiàn)在單寶兒的面前。
“單哥哥,單哥哥!”張夢綺象歡叫的小鳥一般飛進(jìn)了大堂,可當(dāng)她見到還有一個如花似玉般的姑娘在他身邊,這種歡快似乎變淡了些,她輕快地飄到單寶兒身邊,用長著長長的動人的睫毛的眼皮打掃了一下眼睛,瞟了彭丹玲一眼,問道:“單哥哥,她是誰?”
單寶兒拍了拍夢綺的小手,說道:“她叫彭丹玲,是我父親的義女,你可叫她彭姐姐!”
夢綺一聽,頓時象雀兒一樣又飛到了彭丹玲的面前,拉著她的手,說道:“彭姐姐,你真漂亮!”說罷,就上下打量起彭丹玲來。
彭丹玲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單寶兒,單寶兒說道:“噢,張夢綺,夢綺妹妹,調(diào)皮的小壞蛋!”
彭丹玲看著張夢綺,正碰到她那雙動人的雙眼正在看著自己,有點不好意思,但仍落落大方地說道:“夢綺妹妹,你也很美麗動人!”
單寶兒在一旁聽她兩個女兒談話怎么你美她漂亮的,覺得很奇怪,說道:“你們姑娘見面就談這個嗎?”一句話,問得張夢綺和彭丹玲兩人面紅耳赤,臉上紅霞飛起,不再談?wù)摿恕?/p>
單寶兒說道:“夢綺妹妹,釵兒怎么樣了?”說著,就要去看她。
張夢綺說道:“還是老樣子,昏迷不醒!”見單寶兒已跨出門去,忙拉起彭丹玲跟了上去。
單寶兒走到釵兒的床邊,看著她仍就酣睡的樣子,掠了一下她兩鬢邊的青絲,嘆了一聲,說道:“寶兒哥真沒用,還不能把你救醒!”
張夢綺趨身上前,問道:“單哥哥,你沒有找到那‘賽華陀’喻圣舒嗎?沒能拿到解藥嗎?”
單寶兒說道:“想拿解藥難于上青天,更不必說請妙手神醫(yī)喻圣舒前來救釵兒了!”突然,單寶兒又問道:“你哥哥張夢飛呢?他不在家嗎?”
張夢綺見他象急于見她哥哥的樣子,便說道:“不知有什么事兒出去了,待會兒可能就會回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但聽見外面奴仆喊道:“大公子回來了!”單寶兒正要出門去見他,張夢飛卻已經(jīng)來到薜釵兒的門口,臉上露出神秘一笑,問道:“單兄,可是找到了那個喻圣舒?”
單寶兒卻搖了搖頭,說道:“談何容易!”
張夢飛突然看見房中多了一位絕色佳人,便問道:“這位姑娘是——”
單寶兒一拍腦袋,說道:“彭姑娘,我父親的義女,你瞧,我都忘了給你介紹了!”
張夢飛又問道:“怎么你父親他沒來?”
單寶兒心情很沉重地說道:“我還不知道我爹爹的下落呢!”
張夢綺連忙插話道:“單哥哥,不如我?guī)湍阏腋赣H好不好?我尋人可有一套啦!”
單寶兒見她真是小孩子脾氣,沒心情與她鬧,便說道:“多謝夢綺妹妹,你年紀(jì)還小,許多事你還不明白!”
張夢綺最討厭的就是人家說她小了,便氣呼呼地說道:“我小,我哪里???我都是大姑娘了!”
彭丹玲在一旁差點沒笑出聲來,哪有姑娘家這樣說話,便走上前來,扶著張夢綺的柔肩,說道:“你我都是大姑娘了,寶兒哥哥只不過是說你比他小幾歲而已,他這個人說話有口無心,口無遮攔,你不要見怪才是!”
張夢飛在這時也說道:“小丫頭片子,又鬧什么情緒?你本來就小嗎?難道讓單哥哥說你老不成!”
張夢綺一聽哥哥也在說她小,便說道:“你們合起來欺負(fù)人,我小嗎?我老嗎?我不好看嗎?”
張夢飛無奈地?fù)u了搖頭,對單寶兒說道:“單兄,別理她,我們大堂里談話去!”單寶兒也沒心思勸夢綺,便隨張夢飛去了。
彭丹玲看著張夢綺,心里隱隱覺察到了什么,暗想:這小姑娘難道喜歡上了單寶兒?不會的!她想找出理由來說服自己,可她從單寶兒回來時,夢綺興奮的神情,這一點上卻推翻了自己的結(jié)論,彭丹玲天質(zhì)聰慧,何況張夢綺毫不掩飾表情,她豈有看不明之理,只是她心里卻不愿這成為事實而已,因為這樣,她將面臨著與夢綺共同擁有單寶兒,這對她來說,是一件非常痛苦地事情。
彭丹玲開始有些心亂了,但她禁不住還是要試一試張夢綺,便關(guān)切地問道:“夢綺妹妹,你別傷心,我看你是有點喜歡寶兒哥哥的意思,是嗎?”
張夢綺一怔,看著彭丹玲詢問的目光,便堅定地點了點頭。
彭丹玲不死心,她又問道:“你和他相處多久了?”
張夢綺很奇怪她為什么會有此一問,便毫不思索地說道:“沒幾天,可能還不到兩天?!?/p>
彭丹玲這下吃驚不小,不到兩天的功夫,就喜歡上一個人,這個張夢綺個性也太強(qiáng)烈了,那個單寶兒真的有如此魅力?不到兩天贏得一個小姑娘為他芳心萌動,她自己也搞不明白,甚至暗問自己:你不也是與單寶兒相處很短,就愛上了他嗎?這是為什么?她努力地思索著這個問題!
張夢綺見彭丹玲許久未說話,看著她好像神情恍惚地樣子,說道:“彭姐姐,你在想什么?”
夢綺的話把彭丹玲從糾纏不清的思緒中拉了出來,她說道:“沒什么,我在想,你不到兩天的時間就愛上一個人,是不是未免顯得有點欠考慮!”彭丹玲努力地想將夢綺從單寶兒的世界里趕出去,單寶兒的世界應(yīng)當(dāng)屬于她的,不能讓太多的人進(jìn)去。
夢綺答得十分干脆,說道:“我這輩子跟定他了!”她還不曾想到單寶兒會不會答應(yīng),不曾想到單寶兒已經(jīng)有了彭丹玲,她說的很干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彭丹玲一聽,這個夢綺的話意之中旨在與我抗?fàn)帲?/p>
可彭丹玲沒想到不止夢綺一人,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此刻正在酣睡的薜釵兒,薜釵兒的心中早已許向單寶兒,而單寶兒全然不知,只把她當(dāng)作是自己的妹妹,夢綺在單寶兒的心中,也只是妹妹而已,可偏偏就是這么兩個妹妹卻都一心想要得到單寶兒。
彭丹玲已經(jīng)知道了一個夢綺在與她抗?fàn)幜?,?dāng)她起身去年看薜釵兒時,她敏感的心立刻感到又多了一個勁敵——薜釵兒。
彭丹玲見薜釵兒象睡美人般地躺在床上,薜釵兒那從小就一直飽受神秘谷靈氣感染的臉上,透著一股靈氣讓彭丹玲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她自己都驚嘆薜釵兒的美妙絕倫的容貌,那種美麗不需要任何的修飾,就是薜釵兒的酣睡將近一個月來,也未曾裝飾過一次的慵懶睡姿,也是美妙絕倫,無可比擬的。
彭丹玲腦海一片空蕩,只要到了最后關(guān)鍵時刻,她一定要單寶兒選擇,哪怕是她自己被無情地拋開,她也一定要單寶兒作出抉擇。
而張夢綺卻什么也不知道,她卻一點危機(jī)的感覺也沒有,她認(rèn)為她擁有單寶兒是理所當(dāng)然的,夢綺顯得十分地自信,她見彭丹玲又是沉默良久,便說道:“彭姐姐,薜釵兒姐姐這樣都已經(jīng)睡了將近一個月,不吃不喝,會不會餓死?”
彭丹玲也不知道,她也沒心思深究這個問題,悵然如失地答道:“我也不知道!”
然而,彭丹玲知道,她母親為了她父親所做的一切,她頓然明白,愛一個人不惜犧牲一切的代價的道理,母親為父親能拋開一切,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我彭丹玲為了單寶兒難道竟容不下其他的姑娘?只要他單寶兒喜歡,只要他能夠胸懷大志,只要他不沉溺于溫柔鄉(xiāng)里一厥不振,彭丹玲決定容納一切。
彭丹玲終于從困惑中解脫出來,走到張夢綺面前,拉起她的手,說道:“我們?nèi)ゴ筇美锟纯??!?/p>
大堂上張夢飛正與單寶兒談笑風(fēng)生,忽聽一奴仆喊道:“二公子回來嘍!”張夢飛笑著說道:“單兄,我弟弟是朝廷的第一捕快,叫夢龍,來,我給你引見引見。”話音一落,一個剽形大漢,手持鋼刀跨進(jìn)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