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處雄偉高大的建筑跟前,張夢飛右手一抬,作個請的姿勢說道:“兩位請進(jìn)!”兩人抬眼一望,那房舍大門門頭上赫然掛著“花嶺山莊”四個燙金大字。
單寶兒與薜釵兒走進(jìn)花嶺山莊,立刻聞到一股香氣撲面而來,兩人定睛一看,原來這庭院到處種著千奇百怪,各種各樣的花木,那些花兒竟相開放,萬紫千紅,煞是好看。
張夢飛把兩人引進(jìn)大堂,這時(shí)一位老者走上前來,說道:“張大公子,可有什么吩咐?”
張夢飛說道:“丁伯,給兩位貴客斟茶!”
那老者“是”一聲,轉(zhuǎn)身走出大堂。
張夢飛對單寶兒、薜釵兒說道:“兩位覺得寒舍怎么樣?”
單寶兒邊四顧邊回答道:“好得很,好得很!”
正當(dāng)兩人說話間,從大堂一側(cè)傳出一聲清脆地聲道:“大哥,你又帶什么狐朋友狗友回來了!”
接著,蹦跳出一個小姑娘來,張夢飛臉色一沉,說道:“小丫頭片子,亂講什么!”繼而向單寶兒說道:“這就是我妹妹——張夢綺,小姑娘淘氣得很,口無遮攔,請兩位不要見怪!”
單寶兒搖著手說道:“不會,不會的!”
張夢綺見單寶兒有些傻氣的樣子,原本就想笑,又瞧見薜釵兒打扮穿著得不倫不類,“卟哧”一下笑出聲來。
張夢飛阻攔道:“小丫頭片子,胡鬧什么!”
那張夢綺小嘴一噘,嬌嗔道:“不許叫我小丫頭片子,再叫我就不喊你大哥了!”
見薜釵兒與自己年紀(jì)相仿,人又生得俊秀,心中甚是喜歡,一蹦一跳到薜釵兒面前說道:“走,這位不認(rèn)識的姐姐,我倆一起玩去!”
張夢飛突然想到什么,說道:“還未請教兩位尊姓大名呢!”
單寶兒回答異常干脆,道:“單寶兒、薜釵兒!”
張夢綺一聽,更是歡呼躍雀,說道:“好聽的名字,寶兒,釵兒,好聽,讓人好親切!走吧,釵兒姐姐,咱倆玩去,不要和他倆在一起!”
張夢飛說道:“夢綺,你帶薛姑娘到你房間,找一套合適好看的衣服,給薜姑娘換換!”
張夢綺飛快地答道:“唉,好嘞!”說完,拉著薜釵兒就要走。
可薜釵兒卻有些怯生,站著遲遲沒有移步。
單寶兒走過來說道:“你就去吧,都是女兒家,沒什么可怕的!”
薜釵兒鳳眼向單寶兒一瞥,這才和張夢綺一同去了。
單寶兒與張夢飛大堂敘說,丁伯這時(shí)將茶水端了上來,張夢飛說道:“單兄,這是敝山莊特有的百花茶,你品嘗品嘗一下,看看味道如何?”
單寶兒端起茶來,呷了一下,品了一口,說道:“張兄,此百花茶真香氣溢鼻,沒得說的!”
張夢飛見得如此拙詞,笑了一笑,說道:“你且等一會兒,再說說身體有何感覺!”
單寶兒一聽,精神集中,全身心地感覺起來,只覺得一股細(xì)細(xì)的清涼在周身游戈,漸漸地,這股細(xì)細(xì)的清涼越來越快,越來越越猛烈,有如波濤洶涌般地在身體里面翻動,直至大腦,單寶兒一下子十分清醒,十分輕松,有一種說不出的爽快之感。
單寶兒好生奇怪,說道:“張兄,此百花茶到底有何功效?”
張夢飛笑笑,答道:“這百花茶乃是用一百種花粉調(diào)配而成,有醒腦提神的作用,另外,最神奇的是它可以使人的經(jīng)脈暢通無阻,能夠起到活血化瘀,消除人體的各種有礙身心的氣息,你現(xiàn)在是不是心情愉快,精力旺盛,精神振奮的感覺?”
單寶兒非常歡快地答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張兄對單寶兒的盛情招待,單寶兒牢記于心,倘若后會有期,單寶兒必定百倍償還報(bào)答!”
正說話間,薜釵兒和張夢綺兩人來到大堂上,薜釵兒經(jīng)過沐浴更衣后,那副俊美的面容帶著一種嬌商滴,羞答答的忸怩之態(tài),讓張夢飛一下子看傻了眼,眼睛隨著薜釵兒直跑,仿佛硬要將他的那雙眼睛盯在薜釵兒的臉上一般。
張夢綺見張夢飛如此看著薜釵兒,“嘿”大聲一喊,直將張夢飛嚇了一大跳。
薜釵兒見張夢飛如此盯著自己,好生奇怪,心里暗道:我哪里有什么不對勁么?
單寶兒覺得張夢飛的目光和神情有很大的不對勁,便拉起薜釵兒向張夢飛說道:“張兄對我倆的深意厚情,我單寶兒日后定來花嶺山莊報(bào)答,我們現(xiàn)在就要走了!”說罷,拉著薜釵兒就向庭走去。
張夢綺趕上前攔住單寶兒和薜釵兒的去路,歪著腦袋,很調(diào)皮地說道:“單哥哥和薛姐姐,你們不許走!”
薜釵兒見張夢綺像是有意不讓他們走,說道:“夢綺妹妹,寶兒哥哥和我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多耽擱,好妹妹,你讓讓路,讓我們走吧!”
張夢綺把鬼臉一扮,說道:“我偏不讓你們走,我不要你們走,我不許你們走,嗚嗚嗚……”說著兩手蒙著眼睛,哭了起來,邊哭邊說道:“我不……嗚……不要……嗚……你……你們走……嗚……”
這下可把單寶兒給急壞了,他最怕的就是女孩子對著他哭了,連聲說道:“綺兒妹妹……”
張夢綺一聽單寶兒喊她綺兒妹妹,心里的那個美得呀就象是蜂蜜加糖一樣,樂滋滋,更是嗚嗚個不停。
單寶兒說道:“我們不走就是了!你干嗎哭呀?”單寶兒十分不解地說。
“你們不走了!這可是單哥哥說的,說話得算數(shù)!”張夢綺打開雙手,舌頭一吐,“哇,我哪有哭啊,我哪有哭啊,你受騙啦!”說罷,竟獨(dú)自拍掌歡跳起來
單寶兒氣得不知該怎樣罵她了,罵她也不行,張家與咱們有莫大的恩惠,打她更不行,單寶兒一時(shí)竟不知該怎么好,只喃喃地說道:“你怎么這樣!你怎能這樣!”
薜釵兒原本就被張夢綺這樣一逗,心中不免對她也很責(zé)怪,聽到單寶兒竟在那里焦急不安,兀自不知胡亂說些什么,便關(guān)切地扯了扯單寶兒的衣角,問道:“寶兒哥,你怎么啦?不愿意留下來就算了,咱們走不就得了嗎,干嗎那么煩躁!”
張夢綺見單寶兒竟如此急躁不安,心知因自己調(diào)皮胡鬧玩闖了禍,一時(shí)不知該怎么辦,用手指使勁地在衣服亂繞亂攪,不聲不響地,啪啪地掉下淚來,這回可真是哭了。
張夢飛這時(shí)走了過來,拍了拍單寶兒的肩膀說道:“單兄如果真的有要事在身,我也不留你,你們盡管走吧,夢綺這小丫頭,與你鬧著玩的,還請單兄不要見怪才是!”
單寶兒說道:“可我都答應(yīng)她了,說話怎能不算數(shù)!”
張夢飛笑道:“與個小孩說話算不算數(shù),那有什么要緊的,不妨事,她沒什么的!”
轉(zhuǎn)過頭對張夢綺喝道:“你這樣不懂事,作弄人家,整天吃飽了撐著沒事干是不是,真是胡鬧!”把夢綺搶白了一頓。
張夢綺原本情知自己做錯了事,經(jīng)她大哥這么一訓(xùn),更哭得兇了,竟越哭越大,索性放聲大哭起來。
薜釵兒很為難地在中間轉(zhuǎn)過來轉(zhuǎn)過去,她懂得單寶兒為什么如此煩躁不安,無故被夢綺這丫頭騙了,可大仇未報(bào),爹爹又不知身在何處,一時(shí)一刻都不能耽擱,他怎么不急?可又答應(yīng)夢綺不走,說話又不能不算數(shù),走也不是,留下不是,豈有不煩之理,薜釵兒想勸勸夢綺,可根本就勸不住,反而,越哭越傷心,竟哭得渾身打起顫來。
薜釵兒怎么也沒有想到罪惡的魔爪正向她悄悄地伸過來。
張夢飛見夢綺仍哭個不止,便走過來對單寶兒說道:“單兄,我這妹妹天生任性,我也拿她沒有辦法,解鈴還須系鈴人,你試試勸她一勸,我陪薜姑娘到庭院走走!”說罷,轉(zhuǎn)向薜釵兒說道:“薜姑娘,咱們回避一下!”
薜釵兒一想這樣也許有道理,試試也未嘗不可,便對單寶兒說道:“寶兒哥,你就勸勸她,我出去一下!”
說完和張夢飛前后出了大堂,單寶兒這下又急了,伸出一雙手正欲喊兩人回來,薜釵兒和張夢飛已經(jīng)出了大堂。
這下可把單寶兒難住了,叫她勸夢綺,笑話,他從未勸過人,就連薜釵兒她都沒勸過,要么就由著她,要么就大發(fā)脾氣,要是張夢綺換了是薜釵兒,這會兒他還用騎馬難下嗎,那又是大聲喊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薜釵兒就會不哭了,可這是張夢綺呀,可不能這樣對她吼哇,自己正在她家作客,怎么能還這樣對她吼起來,那可不就明擺著我單寶兒是個十足的傻瓜蛋,可是除了對她吼兩聲,單寶兒再也沒有對付女人哭泣的方法了,他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在大堂來回不停地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