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敬賢被她這么一哭,心中不禁一陣悲傷,兩人走進鏢局時,圍觀的安陽老百姓都跑開了,有幾個認識彭丹玲的好幾人跟了進去,對彭丹玲安慰了一番,幫著這新認的父女一道將她父母及家丁鏢局弟子的尸體一一都安葬好,這么一來,不知不覺一天就過去了。
晚上,彭丹玲堅持在家中為爹娘守一晚的孝,單敬賢就陪著她,兩人在“安陽鏢局”耗了整整一晚,誰都沒合上眼,第二天一大早,彭丹玲跪拜完爹娘的靈位這才與義父單敬賢一道開始了北上的征程。
東方漸漸呈現(xiàn)出魚肚白,單敬賢父女踏著秋露已經(jīng)出了安陽城,可彭丹玲老是落在單敬賢后面,直累得嬌艷喘吁吁,盡管拼命屏開三腳貓兒的輕功,怎么也追不上單敬賢的速度。
單敬賢只得走一程,等她一程,約摸行了兩個多時辰,單敬賢看到彭丹玲已經(jīng)滿頭大汗,嬌面徘紅,女兒家特有的如蘭氣息急喘不止,便想道:這種走法,怕只會誤了大事。突地心中一亮,暗道:我何不加快助她腳下的功夫,于是,便對她說道:
“玲兒,來,爹教你一個口訣,你按照口訣去作,走起路來就不那么累了!”
彭丹玲吐氣如蘭,喘息急切地說道:“爹,這……樣……豈……不是……更好,你……早該……把……它教……給……我了,玲兒……也不……會累……成這樣……了!”
單敬賢見彭丹玲仍大氣不止,便說道:“玲兒,你按著爹說的做,來,兩足并肩,意守丹田,深吸氣,慢呼出,先將氣息調(diào)速過來!怎樣,好些了嗎?”
彭丹玲如此一做,當真靈驗,精重呼吸頓時漸漸平息,呼吸平靜如常起來,單敬賢拉了她一下,說道:“我們邊走邊學(xué)口訣邊按口訣去做……”
約摸一頓功夫,彭丹玲已經(jīng)腳步如飛了,心里不知有多高興,但想比得上單敬賢還差得遠,只見彭丹玲展開輕靈雙足,嗖嗖嗖跟在義父身后,疾飛而去,平時從未有此體驗的彭丹玲這會開心極了,泉水般的清鈴笑聲連續(xù)不止,只聽“爹!走慢點,嘻嘻……”“爹!我趕上來啦……”兩父女一前一后,一路飛奔北上,不知有多高興,多歡樂,單敬賢也仿佛回到年輕時代一般,哈笑不停,只是笑聲顯得更渾厚,更蒼老罷了。
正當兩人歡笑不停的時候,前面突兀疾馳而來幾個黑衣戴面具的人擋住二人去路,二人臨空一定,在空中一個急剎車,飄落在地。
彭丹玲望著那幾個人說道:“爹,又是日月神教的人!”
單敬賢一看,此間幾個人物所戴面具與昨天那幫迥然不同,情知必定是日月神教的頂尖人物,便急忙從懷中摸出一張羊皮紙來,遞與義女說道:“鈴兒,這是尋寶地圖的一半,你我各拿一半,如果情勢不妙,爹掩護你,你趕緊逃走,要聽話,不可枉自擅作主張,要這幫抓住哪一個都不是,你明白嗎?”
彭丹玲深深地看著剛認一天的爹,眼眶滿是淚水地點了點頭,忽然一個渾厚雄壯的笑聲從遠處傳來,眨眼功夫,一團累影飄落在那幾個日月神教人物的身后,背對著單敬賢父女倆哈哈一笑說道:“你們一個都跑不了!”接著對那幾個黑衣人喝道:“還愣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給我拿下!”這一聲令下,那幾個日月神教弟子招勢一架,向單敬賢父女疾速殺來。
單敬賢一面招架,一面護著彭丹玲,對于這些日月神教的人物來說,彭丹玲的幾路花拳繡腿與普通沒有武功的人是一樣對待,單敬賢這樣一面應(yīng)戰(zhàn),一面護著玲兒,甚是吃力,只見大喝一聲,身形一晃,長劍立刻幻成數(shù)道劍影,分別向來人疾快劈到,那幾個人只覺得無數(shù)支長劍在與他們交手,而不是單敬賢手中的一把劍,驀地,單敬賢身體向一個黑衣人急滑而到,“唉喲”一聲,那黑衣人應(yīng)聲而倒,單敬賢左手將彭丹玲猛地一推,喝道:“玲兒,快跑!”
彭丹玲經(jīng)義父這么一喊,撒腿就跑,竟忘了用單敬賢教給她的輕功口訣,突見那站在旁邊也不動的黑衣人迅速飄來,一聲喝道:“哪里逃!”眼見就要將彭丹玲抓了回來,單敬賢暴喝一聲,長劍疾抖,蕩開糾纏他的幾個日月神教人物,身子猛然躍起,長劍一挺,直向那首領(lǐng)人物身后刺到。
那黑衣首領(lǐng)一聽身后一股強勁襲來,趕緊身子一翻,飄灰飛出,放棄追趕彭丹玲,轉(zhuǎn)頭與單敬賢交起手來。
單敬賢大聲喊道:“玲兒,快按口訣去做!”
彭丹玲頓然醒悟,身子突地飛將起來,不一會兒,人已去得老遠。
彭丹玲一路展開輕功,拼命飛奔,也不知走了多錠,料想到那幫日月神教弟子追趕不上,這才從空中落了下來,一氣飛奔,這會兒又是嬌喘微微,身心疲憊,但腳步仍不敢怠慢,繼續(xù)南奔去,走了好一陣子,心中思忖道:不知義父到底怎么樣了!我是轉(zhuǎn)回去找義父,還是義父家去?彭丹玲這姑娘特別聰穎,心想道:轉(zhuǎn)回頭找義父是萬萬不能,要是義父安然無恙還好,若有所不測,自己小命送上倒無所謂,可是義父的重托,這一半藏寶圖地圖落入壞人手里那可就糟了,這樣一想,就按義父所指路線徑直向神秘谷而去。
為了安全起見,彭丹玲在一處小鎮(zhèn)買了幾件男式衣裝,在客棧里將衣裳一換,女扮男裝,一路向義父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