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狼吞虎咽,一客牛排很快被她消滅,看美女如此吃相,不由我不覺得好笑,趕緊給她取來了滿滿的一碟水果。
“乖,什么時候變得如此體貼,老家伙?!卑⑷R拍拍我的臉頰,打趣我。
“我怕美女吃得走不動路了,你幾頓沒吃飯了。”
“早餐、午餐都沒吃,睡到你來的時候。餓死我了?!?/p>
“哇噻,剛才你還有那么多勁折騰?!蔽倚靶暗囊恍?。
阿萊臉一紅,抬手就要打我:“去,誰折騰誰呀?!?/p>
我一躲,笑著說:“饑不擇食,饑不擇食?!毖劢菂s掃倒好象一個認(rèn)識的人在旁邊一閃而過,又想不起這個人在哪見過,不由的愣了一下。
“滾你的,美得你?!睋P手又打過來,我正在發(fā)愣,就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阿萊一下。
“想什么哪,傻瓜,你怎么不躲?!卑⑷R沒想到會打到我,趕緊伸手摸了摸打到的地方。
“我正在回味那種美,滋得我都忘記躲了?!蔽依^續(xù)逗她,心里卻在想剛才那個人是誰。
阿萊聽完一臉?gòu)尚撸劾锉阌忻墓饬鲃?,恢?fù)了淑女本相,再也不說話了,用牙簽挑著楊桃,吃了起來。
送阿萊到一千零一夜上班后,慢慢開著車在海門大街上游蕩,還不到九點,我不想回家。大街上燈火輝煌,汽車魚次流動,道路兩旁的霓虹燈閃爍,人行道上有人擺著一溜式樣各不相同的鞋子叫賣,間隔著不時有三三兩兩的阻街女搔首弄姿,勾引著過往的行人。一幅繁華平靜的景象。海門地處西南一隅,原本是一個風(fēng)光還可以的縣級城市,被開放為特區(qū)后,四面八方的人帶著種種的夢想蜂擁而至,以為這是一個遍地黃金的地方?,F(xiàn)實卻是殘酷的,即使是遍地黃金,也不是每個人都揀得起來的。于是海門小偷猖獗,那叫賣的鞋子就是順手偷來的,賣偷來的二手鞋也算海門一景啦。而那些十七八、二十左右歲的女孩,在發(fā)現(xiàn)辛苦打工一個月,僅僅會賺來一點吃飯和租房錢,甚至連脂粉錢都賺不來的時候,看著別人穿紅戴綠,吃香喝辣,享受著社會豐富的物質(zhì)生活,又有都少人會堅守著清貧?多少人經(jīng)受不住誘惑,走進(jìn)了人肉市場。姿色好的被人包了二奶或是進(jìn)了桑拿、夜總會等高級場所,中等的進(jìn)了發(fā)廊,姿色稍差的便是街邊的這些阻街女郎,往往三五十元錢便可做一場交易。
物質(zhì)豐富的時代,尊嚴(yán)就會廉價。
我正滿腦子的胡思亂想,隨車流也不知走到哪里,忽然一輛面包車從快車道打橫截過來,我一驚,緊急剎車,瞬間腦海里想到了在剛才牛排店閃過的,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的那個認(rèn)識的人,郭起,不錯是郭起,后背馬上泛起一陣涼意,危險。
面包車停下,車門一開,跳下來四條大漢,拎著砍刀、短棍,直奔我的車而來。
媽的,還真是沖我來的,我一刻不停的將車門鎖鎖死,掛上倒擋,就倒車,“砰”的一聲撞到后面車上,撞開了一段距離,一打方向盤,換前進(jìn)檔,將車開到了快車道上。
四條大漢迎面沖過來,砍刀、短棍全沖著車猛砸猛砍,還大叫:“下車?!?/p>
我也管不了車子會不會撞到他們,一加油門,沖了過去。
四個大漢見車奔他們開去,四散躲開。其中一個大漢在一側(cè)順手抓住車門,試圖拽開車門,被車子一帶,摔倒在地。另一個大漢見我沖出包圍,把砍刀惡狠狠的扔過來,砍刀擊破后面的車窗,掛在車窗上。
我不管不顧,踩著油門,加速而去。來到了附近的祥禹派出所,我開車直沖進(jìn)派出所院內(nèi),確認(rèn)那幫人沒追來,才心神稍定,下車報警。下了車,看著后車窗還在晃動的砍刀,我覺得后背涼颼颼,才知道后背已被冷汗?jié)裢噶恕?/p>
警察問了情況,馬上派人到出事地點查勘,四個大漢和面包車早已無影無蹤,連點痕跡都沒留下來。我打電話給阿勇,叫他帶兩個朋友來接我,我就在派出所等他。警察提取了砍刀,拍了照片,做了筆錄,還問我得罪過什么人沒有。我說沒有哇。我知道即使告訴他們是郭起干的也沒用,郭起又不在現(xiàn)場,砍我的四個人早已跑掉,警察是幫不了什么的。
此時我已經(jīng)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明白了趙雷為什么把名酒柜臺丟酒一事,讓楊遠(yuǎn)找我來查,他們可能早就知道是郭起干的,但他們?nèi)遣黄鸸?。陰謀就在這里,讓我這個不知根底的人去查去處理,查出來得罪人的是我,受報復(fù)的人也是我;查不出來也可趁機打擊我一下。好個一石二鳥,借刀殺人之計。我這個傻瓜還自以為聰明,認(rèn)為把事情處理得面面俱到哪。關(guān)鍵是楊遠(yuǎn)在這里面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想到這我從心底泛起了一陣涼意。
直到阿勇帶了兩個朋友來了,我才敢叫他開車載我回家。路上阿勇直說要找人報復(fù)郭起,我沉默不語,不置可否。
郭起是小腳色,對不對付他是小問題,問題是郭起是原來付昌一伙的,付昌在海門究竟有多大的勢力我不清楚,對付了郭起會不會惹動了后面的大家伙,這些人因為付昌被查辦已經(jīng)蟄伏了一年,惹動了他們說不定會把這口惡氣出在我這個沒什么根基的人身上。再說郭起會不會還在查辦付昌的那些人注視下,我用阿勇這些人動他,說不定會惹禍上身。所以郭起的問題只能通過其他途徑解決,而且只能和平解決。
路上打電話給王宇,說了被砍和車子的狀況,這輛車剛剛換到大西洋做得保險,應(yīng)該報給他叫他們處理。
王宇聽完,關(guān)心的問我:“你沒被傷到吧。”
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幾個小時,我的心情早已平靜:“沒事啦,那幾個小毛賊還傷不到我?!?/p>
“知不知道誰干的?”
“心里有數(shù)了,我會處理的?!蔽也幌攵嗾f。
“車子好辦,送到飛鴻修車廠修理即可,那是我們公司指定的修理廠,手續(xù)我來處理?!?/p>
“謝謝?!庇懈鐐冊?,問題好解決。
“沒車你怎么辦,現(xiàn)在這種情況有車安全些?!蓖跤钐嵝盐?。
對呀,這部車送修的話,公司還真調(diào)不出車來,這還真是個問題。
“我的車借給你用幾天吧,我會催修理廠加班把車修好的?!边@就是哥們,沒話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明天我叫阿勇早上去拿車。”
車到了家門口,我告訴阿勇:“郭起的事先放一放,千萬不要在公司提起。這部車車馬上送修,明天早上找王宇把他的車開來接我?!?/p>
“是不是先找人查查郭起?”阿勇有點不甘心。
“不要,郭起的事我來解決,你就不要插手了。這幾天你要緊跟在我的身邊,身上準(zhǔn)備點家伙,防止他們再來?!庇袀錈o患,有阿勇在我的心會放松些。
郭起的事情我心里有底,想來他一擊不中,必然會知道我有了防備,他就需要再找機會,短時間不會有下一次行動了。所以我可以慢慢找機會解決。我心里沒底的是楊遠(yuǎn)在這件事里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是知情者?還是策劃者?我絕不相信他是被趙雷利用,心里就對他提高了警惕,信賴度大大打了折扣。
這一夜在心里全面權(quán)衡了一下野田公司的情勢,我知道目前楊遠(yuǎn)還離不開我,公司資金鏈已經(jīng)繃到極限,他還沒有停止擴張的腳步,不敢在這時候?qū)ξ以趺礃印C魈焐习?,第一時間我要去見見他,看看他究竟玩的什么花活。
偉人不是說過嗎,要想知道梨子的味道,就要親自嘗一嘗。
心神一定,頓時感覺累得要命,阿萊這個小浪蹄子,還真把我折騰得不輕,很快我就在回味中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