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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作者:劍宗   |  字數(shù):5049  |  更新時間:2017-07-05 10:29:34  |  分類:

武俠小說

樸石安脫荒而返,轉(zhuǎn)身走出帳樸石安神情一變,暗忖道:“師父曾提過武羊奇書,在蘆花蕩中,自己苦尋多年卻不得,不料今日便在這里遇上了。據(jù)師父所說,他的武功是出自一本臨摹本的武羊奇書,此書中有幾處紕漏,以致功力總不能達到最高境界,反而容易致命內(nèi)傷??上煾傅脚R終前方才醒悟,否則他也不會英年早逝?!彼尖忾g,他看清了郁史手中的古書,那本書的封面上寫著四個小篆文字:武羊奇書!從紙張上看,該書至少有五十年以上的歷史,且裝訂極為考究。

那是正版的武羊奇書——一百五十年前縱橫武林的“三圣”、“三魔”中的一圣武羊所著,因為三人中只有武羊?qū)⑵湮涔︿浻诿伢?,是近幾十年來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東西!樸石安只覺得自己的心由于過份的激動而狂跳起來。

在場眾人也都以一種敬仰的眼光盯著武羊奇書,那一本小冊子可以使一個平凡的人成為武林至尊,你說誰人能不心動呢?

但偏偏就有一個人不動心,她便是凌真兒。凌真兒的師尊乃當(dāng)代武林中號稱“中原三奇”之一的龍云海神尼。凌真兒雖未盡得其真?zhèn)?,但她的武功足以躋身于一流高手之列了。她的師尊在她的心中簡直就是神,崇拜的五體投地,以至于將別人的武功不屑一顧。當(dāng)然,除了樸石安——凌真兒尚不知他的武功正是出于武羊奇書。

凌真兒秀眉一揚,冷哼道:“這么一本破書也想收買人?你有這本書又怎么樣呢?還不是只有求饒討命的份。”

眾人聞言大驚,只有樸石安知道凌真兒不將武羊奇書放在眼里的原因,但她所說的也有道理,郁史擁有了武羊奇書,武功應(yīng)該十分不俗才對,為何還要屈膝討?zhàn)埬兀?/p>

羅翠花經(jīng)凌真兒這么一提示,忙大聲喝道:“老賊,你不用再?;ㄕ辛?,這本書肯定是假的,不然你舍得送人?有了武羊奇書,便可天下無敵,你還怕誰呢?”

郁史黃眼一翻,并不看她,仍對著樸石安道:“樸幫主,相信你是識貨之人,這書到底是不是武羊奇書你定可知曉?!?/p>

凌真兒在一旁又插口道:“你明知沒人見過什么武羊奇書,又有誰知道這本破書是真是假?安哥,不要聽他胡說,他是在拖延時間!”

樸石安未置可否。

郁史聞言眼露兇光,但還是隱忍未發(fā),依然說道:“不錯,武羊奇書確實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奇書,但并不是每個人得到它后都能成為天下無敵!”

他這話一出口,眾人均倍感驚異。江湖誰不知道武羊奇書里記載的武功高深莫測,雖不算天下第一,但也足以在江湖上稱雄稱霸。還有其中記載的奇門遁甲術(shù)、八卦陳術(shù)以及點穴手法,均是武林至寶,而郁史居然有如此說法。

郁史沒去理會眾人的反應(yīng),接著道:“因為寫武羊奇書的人是用波斯文表達其意的!”

一石驚起千層浪!很多人都目瞪口呆,誰認得波斯文呢?當(dāng)然只有波斯人,中原人又有誰識曉呢?難怪郁史空有武羊奇書而無半點用處。

波斯因距中原少說也有幾萬里,雖有絲綢之路,但途經(jīng)沙漠,前途茫茫,誰敢冒那險?何況郁史身為天陰教教主,平日在武陵山作威作福,有恃無恐,又何必要千里迢迢的趕赴波斯呢?本朝雖然也有不少波斯商人前來做生意,但他們多兼有通關(guān)使者的身份,進出都有官兵護駕,天陰教還沒有與朝廷作對的實力,因此,郁史只好望書興嘆。

“幫主,跟他哆嗦干嘛?待我前去將他們一個個的收拾掉,這武羊奇書還不是你所有嗎?”新力湊上前小聲地對樸石安說道。

羅翠花突然抽出長劍,厲聲喝道:“老賊,本姑娘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將你碎尸萬段,為百花宮死去的姐妹們報仇血恨!”說話間,她已飛身上前,百花宮眾女見少宮主動手,也立即全力擊殺天陰教教眾。

樸石安望著抱定決心與天陰教一較生死的百花宮眾女,尋思道:“這武羊奇書確實非凡,但我堂堂推浪幫幫主,又豈能為了這一本書而忘了幫中弟兄的血海深仇?那豈非連一個女子都不如!”這一心念只耽擱了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羅翠花尚水與郁史交鋒。

推浪幫的人惟命是從,樸石安未下令,他們俱站著未動,不過副幫主新力似乎是按捺不住性子,他橫舉起手中樸刀,虎眼圓睜,蓄勢待發(fā)。

“兄弟們,有仇不報非君子,我們要讓天陰教血債血償,給我上!”樸石安振臂高呼。同時,他的身形如閃電般直向郁史急攻而去。他這一擊是全力施為,雖比羅翠花后動手,但立刻追上了她。在她的身后,推浪幫的弟兄已開始吶喊廝殺,他們又不自覺地護住了百花宮眾女,而以方才的陣勢與天陰教人對敵。

天陰教教主郁史見己方節(jié)節(jié)敗退,損傷不斷,樸石安、羅翠花二人又向自己猛沖過來,他再也顧不得教主身份了,迅速轉(zhuǎn)身向后落荒而逃。

郁史這一逃不要緊,但在場的兩百天陰教教眾卻慌了,他們本來就不敵,而現(xiàn)在教主又率先怯陣而逃,不知是誰用苗語高喊了一句什么話,于是便見大多天陰教之人四攻而逃。

其實,天陰教眾人并非如此不濟,一來由于心中未戰(zhàn)先怯,推浪幫聲勢浩蕩,實力強盛;二來作晚樸石安的疑兵之計,使他們瞎忙了一夜,疲憊不堪;三來今日備戰(zhàn)不及,因為推浪幫進攻的速度實在太快,令天陰教弟子措手不及。否則,推浪幫的進攻不會如此順利。

轉(zhuǎn)眼間,郁史已竄至幾十丈后的一片竹林前,他逃命的本領(lǐng)委實不凡,像一只會飛的老鼠。不過,樸石安更像一只遨翔天宇的神鷹,他心知若讓郁史進入竹林,將不易對付了。

只見樸石安向前急馳的身影徒然拔高丈許,然后猛又略向下朝前奮起直追,這兩個動作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他身后的凌真兒、羅翠花還未弄清是怎么回事時,眼前便已失去了樸石安的身影。

樸石安這么一頓猛追,已將與郁史間距由三十丈縮至三丈了,他猛喝一聲:“哪里逃!”劈空一掌直擊郁史的背心。

郁史只覺背后一股勁風(fēng)逼來,他嚇得直冒冷汗,躲避是萬萬不及了,眼看郁史便要喪生于樸石安的掌勁之下!

“罷了,老子跟你拼了!”郁史不知從什么地方冒出一股力量,身體旋轉(zhuǎn)過來,變成與樸石安面對著面,雙手齊揚,兩股勁風(fēng)攜帶著他畢生的功力迎頭痛擊樸石安的掌風(fēng)。大概是死亡的氣氛使他一時忘記了恐懼和怯意,大不了一死,何不拼個真章?

好個郁史,不愧為一教之主,倉促之時擊出的掌力也足以開山劈石,響若奔雷。同時,他的掌風(fēng)中還夾有毒霧!

“砰”地一聲巨響,兩股掌勁抵個正著,由于毒霧迷漫,尚看不出誰勝誰負。

尾隨樸石安而至的羅翠花見狀忙右手一揚,“撲”的一聲輕響,似是一個小丸爆炸,只見空中又騰起一團煙霧。她這不是添亂子嗎?落井下石?非也,但見這一團煙霧蔓延之處,郁史發(fā)出的毒霧便煙消云散。

樸石安凜然站在竹林外的五丈之處,而郁史則已不見,想必是遁身于竹林中了。

羅翠花仗劍正待朝竹林中沖去,但樸石安卻沉聲道:“羅少宮主且慢!他受了傷跑不了的?!痹瓉恚瑒偛拍且粚φ?,郁史落于下風(fēng)。羅翠花聞言,忙剎住了身形。

此時,凌真兒已奔至樸石安的身邊,她雖然看到樸石安安然無恙,但還是關(guān)切地問道:“安哥,你沒中毒吧?”

樸石安搖了搖頭,道:“沒事,我有避毒珠,這點毒霧還奈何不了我?!?/p>

凌真兒聽他這么一說,方才放心的笑了笑,只要樸石安沒事,別的她全不放在心上。

在沒有抵抗的情況下,新力已率眾到達了竹林前,不需樸石安吩咐,他便大手一揮,道:“把這竹林給我圍起來,別讓那縮頭烏龜跑了!”

“是!”旗開得勝的推浪幫弟兄齊聲應(yīng)道。并馬上四散將這方面百丈的竹林團團包圍起來,他們一個個斗志昂揚。方才一戰(zhàn),推浪幫只有四人中了毒,但服下百花宮的解藥休息片刻便沒事了。因此推浪幫可說是毫無損傷,不過百花宮的情況卻不太妙,死了十人,傷了十三人。

驀地,竹林里沖起一團煙霧,將整個竹林都籠罩了,在外面的人只看得見最近的一排竹子。這濃霧經(jīng)久不散,似乎是生生不息,雖有輕風(fēng)拂過,卻無半點被吹散的跡象,使得竹林中憑空增添了幾分神秘。

樸石安一時之間也不敢下令進攻,他覺得這竹林中藏有一個陣法,若冒然闖入,只會徒添損傷。新力在一旁也識得厲害,握著樸刀踱來踱去,對著竹林吼道:“郁史老匹夫,快出來與新大爺我大戰(zhàn)一百回合!”

羅翠花也嬌喝道:“堂堂天陰教的教主,居然做起了縮頭烏龜,躲在竹林里算什么英雄好漢!”她的內(nèi)力雖然不及樸石安甚多,但聲音也足夠響澈方圓五里之內(nèi)。

誰知那郁史竟在竹林里不慍不火,豈像堂堂一教之主?其實他本不是英雄好漢,出來便是送死,還出來干啥?

忽然,竹林里射出無數(shù)弩箭,來勢洶涌,呼呼作響。當(dāng)然,這等小兒科難不倒樸石安等人,樸石安一掌便震落了百余支弩箭;新力將一柄樸刀舞得密不透風(fēng),方圓一丈之內(nèi)皆在他的刀光罡氣中,弩箭觸之急墜;凌真兒根本無需出手,因為她站在樸石安的身旁,凡對她的安全有威脅的箭矢早已被樸石安劈落;羅翠花及蛇、蝎二老的功夫也相當(dāng)了得,她們亦各自護住了周身一丈方圓。

百花宮的眾女在樸石安身等人的身后,并沒有受到弩箭的威脅,而推浪幫的弟兄雖均受到弩箭襲擊,但自保是沒有問題的。

“啊!”一聲慘叫由林子左邊傳來,是一名推浪幫的人不小心中了一箭,迅速有兩人護送他往樸石安這邊退來,因為這些箭都是毒箭。

樸石安見狀大怒,雙掌頓挫,當(dāng)胸繞圈,一股無形罡氣頓時傳出,但見射過來的百余支長箭被這無形罡氣聚集成團,俱箭頭轉(zhuǎn)向。樸石安雙掌齊發(fā),這百余支毒箭便以更快的速度穿林而入,這速度比射出的速度要快好幾倍。

“呃……”

竹林中傳出數(shù)聲悶哼,想必是林中守陣之天陰教人被樸石安回敬過去的箭矢射中了。以彼之道,還治彼身,自食惡果!

推浪幫的智囊人物任務(wù)此時來到了樸石安的身后,他不會武功,因此行動比別人慢,但在四名幫眾的護送下,他及時的到了樸石安的身后。

恰好這時,樸石安發(fā)話了:“任先生,這陣怎……”他沒有回頭,大概是意識到任務(wù)并沒有隨他一起來,故頓住了話題。

樸石安依然沒有回頭,沉聲道:“來人,速請任師爺過來?!?/p>

他出乎意料地沒聽到屬下的干脆應(yīng)答。

“安哥……”

“幫主……”

——兩個欲言又止的聲音同時在他身后響起,聽得出一個是凌真兒的聲音,一個正是他要找的任務(wù),他這才有些吃驚地回過頭來。

若在平時,他準(zhǔn)會尷尬的笑笑,因為凌真兒正對著他露出笑意,但此時乃非常時刻,他只是急切地向及時到達的任務(wù)詢問道:“任先生,這是什么陣?可有破解之法?”

任務(wù)手持水煙袋,往前走了兩步,又往右邊走了三步,便回到樸石安的身邊,躬身極有把握地道:“稟幫主,這竹陣是依武候諸葛先生的八卦陣而設(shè),只須數(shù)人守陣便有抵擋成千上萬的人,不過此陣并沒有完全弄懂先人的八卦陣,故破綻極多,用弓箭回射足以傷到陣中之人,強攻亦可以破此陣……”

聽到這兒,新力已揮舞樸刀吆喝道:“那還等什么,兄弟們,給我上!”

“且慢!”任務(wù)急著高聲喊道。他毫無內(nèi)功可言,因此發(fā)出的聲音絕不可能在新力帶動下的推浪幫眾人發(fā)出廝殺的吶喊時起到作用,不過眾人都立刻停了下來,轉(zhuǎn)身望向樸石安這邊。原來,在任務(wù)喊停的同時,樸石安亦朗聲大喊,眾人再高聲吶喊也難蓋住樸石安以其棄沛的內(nèi)功發(fā)出之聲音。

任務(wù)漲紅了臉,剛才一喊太用力了點,待眾人俱靜而不動時,他反而有點發(fā)愣,頓了一會下,任務(wù)才道:“強攻雖可破陣,但己方難免有損傷。而我怕此刻又無弓箭(地上的箭都是有毒的,觸之便會中毒),因此只能用火攻,這個辦法很有效,但……”他本欲想說這種方法太慘忍了,可看見了剛才中毒后的弟兄雖已解除了毒素,卻依然痛苦建黨的神情,他不由地露出了怨毒的目光,將口中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幫主,就用火攻對付郁史,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任務(wù)惡聲說道。

樸石安不假思索地道:“兄弟們,馬上點火燒林!”軍令如山倒,推浪幫的兄弟立刻四散,武陵山上樹木繁盛,找然火把那是很容易的事情。天陰教總壇中有不少酒壇、油罐,都被推浪幫眾人抱了來。

瞬間之內(nèi),一切準(zhǔn)備工作就緒,就待樸石安一聲令下,眼前這片竹林將成為火?;癁榛覡a。這種作法是否有悖天理?但樸石安已顧不上了。

凌真兒心里有些不忍,正待出言相阻,可樸石安已下令道:“燒!”頓時,數(shù)不清的酒壇、油罐朝著各個方向往竹林內(nèi)擲去。“乒乓乒乓”的響聲不絕于耳。更危險、更可怕的一幕隨這就要到來,不少人已點燃了手中的火把。

烈酒、油罐俱有強烈的可燃性,只需明火起燃,便可以釀成一場災(zāi)難。

天陰教的殘余力量逃的逃,死的死,守住竹陣之人也所剩無幾。然而,這詭異的竹陣已不再有保護他們的功效,他們即將大難臨頭了。在這尚未燃起的大火里,竹林將成為墓地。他們會尸骨無存地離開這個原本詳和的世界。郁史也不例外,他雖貴為一教之主,平時為所欲為,何等囂張?然而,今天——馬上,他將化為一片灰燼。人死了,便什么都沒有了。塵世間的東西什么都帶不走,空蕩蕩地降臨人世,也定會赤裸裸的離開。

郁史已抱定了必死之決心,因此他一直在陣中躲著不出來,而未發(fā)一聲,并不是他的膽子變大了,而是在這種境況下,出來是死,留著也是死,倒不如留守而不受欺辱。他注意到了當(dāng)說出武羊奇書時,樸石安的眼里分明露出了驚喜的感覺,雖稍縱即逝,郁史卻依然覺察到了。他怕一出竹林,樸石安會用盡一切辦法使之屈服,必要時還說不準(zhǔn)會割下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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