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紫瑤泣不成聲,而不遠(yuǎn)處那幾個人,卻嘻嘻哈哈繼續(xù)調(diào)笑著。
“師……師弟……咱們……走吧……”方紫瑤不想多生事端,強(qiáng)忍住心頭的委屈,抹掉淚水,拉起蘇寒就要離開。
“師姐!你告訴我!究竟怎么回事!”蘇寒深深吸了口氣,面孔如一塊寒冰,不遠(yuǎn)處那幾個人不僅僅是羞辱了方紫瑤,更詆毀朱雀老道,在蘇寒心中,朱雀老道,駝叔,方紫瑤,都是他最親的人。
這是蘇寒的逆鱗,不可觸!
蘇寒暫時沒有理會那些人,壓制住心頭幾乎要爆裂的怒火,追問方紫瑤,過了片刻,方紫瑤才抽泣著將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
朱雀老道外出,蘇寒去了后山山洞,方紫瑤閑來無事,就趁著天氣好,拿了蘇寒替換下來的臟衣服,到山腳下的水潭邊漿洗。她剛到不久,輝月山的矮胖子就帶著幾個人也到了水潭。
炎陽山腳下這處小水潭,水溫頗高,若在盛夏,還不覺得如何,到了天氣轉(zhuǎn)冷,來這里泡澡,十分愜意,星神道其余六脈的年輕弟子,時常都來這里洗澡嬉戲。
矮胖子他們看見了方紫瑤,言語中就開始調(diào)笑,方紫瑤見了生人都要臉紅,更別說一下子來了這么多人,于是手忙腳亂的想把衣服匆匆洗完,然后趕緊離開。
這幾個人似乎有意讓方紫瑤窘迫,不管三七二十一,當(dāng)著方紫瑤的面,在岸邊把衣服一脫,就跳進(jìn)水中。方紫瑤頓時大驚失色,連衣服也顧不得洗了,端著木盆就走。
而這時,那矮胖子卻躍上岸,假意自己褲子被方紫瑤拿了,攔住她不讓走,其余幾個人也都先后上岸,圍著方紫瑤開始戲弄起來。
咯嘣……
聽完方紫瑤的講述,蘇寒的幾根指骨,咯嘣作響,狠狠朝那幫人瞪了過去。
“師弟……咱們走……”方紫瑤唯恐蘇寒吃虧,急急拉住他的衣袖。
“你們炎陽山怎么越來越下作了,連我的褲子都要偷?!蹦前肿舆肿煸诓贿h(yuǎn)處賴笑道。
“真要是看上我們韓師兄了,也不用這樣嘛,叫朱雀老道去懇求我們師父,韓師兄勉為其難,也就把你給娶過門了?!?/p>
眾人一個個擠眉弄眼,只有齊廣在蘇寒手下吃過虧,心里稍有顧忌,又在矮胖子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有什么可怕的!”矮胖子斜眼看看蘇寒,頗不以為然。
這矮胖子叫韓鵬,是輝月山韓莫的叔伯兄弟,資質(zhì)也算說的過去,比韓莫小了兩歲,已經(jīng)凝練出腎神藏陣法,為神池境第六重修為。依仗著韓莫,在星神道這一代年輕弟子中橫行霸道,無人敢惹。
“韓師兄?!饼R廣心有余悸道:“這炎陽山的小狗修為倒不算什么,只不過身上的小鐘厲害,咱們……”
“不過一件仿品而已,上一次,是我哥哥不留神,吃了小虧。”韓鵬抖抖身上的肉:“憑他這點(diǎn)修為,跟我提鞋也不配!”
“還是小心一點(diǎn)……”
幾人正在小聲說話,蘇寒卻不顧方紫瑤的阻攔,大步來到他們面前,沉著臉,注視眾人。
一看蘇寒逼近,齊廣咕咚咽了口唾沫,下意識的退后一步,躲到了矮胖子身后,矮胖子卻大大咧咧上下打量蘇寒一眼:“炎陽山的小狗,你那風(fēng)騷小師姐三觀不正,不僅偷看我們洗澡,還偷了我的褲子,我們吃了虧,詢問幾句,也是常理,怎么,看你的臉色,還要打我不成?”
方紫瑤聽到矮胖子信口雌黃,污蔑自己,頓時羞憤的差點(diǎn)昏過去。蘇寒強(qiáng)壓心頭的怒火,指指矮胖子的鼻子,一字一頓道:“我就是要打你!”
“你們炎陽山的人,沒一點(diǎn)本事,就會仗著小鐘欺負(fù)人!”齊廣躲在矮胖子身后道:“有本事,別用小鐘,憑自己修為來打一場!”
“你放心。”蘇寒冷冷看了齊廣一眼:“今天我沒帶小鐘,就用拳頭打你!”
“真是個傻鳥,連自己老底都抖露出來了。”齊廣一聽蘇寒沒帶小鐘,頓時神氣起來。上次雖然他被蘇寒一拳打敗,但眼前的輝月山弟子,足有五六個,且修為都比齊廣要高,而韓鵬更是到了神池境第六重巔峰境界,在年輕一代弟子中,算的上一號人物。
“既然你對我們韓師兄不滿,那就打一場吧?!饼R廣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
“你,出來!”蘇寒一指韓鵬:“我今天就要打你!”
“炎陽山的小狗,你好大口氣,看看誰打誰!你們躲開!”韓鵬有恃無恐,渾身上下肥肉亂抖。
方紫瑤一看蘇寒要跟人打架,立時慌了,還不等她上前阻攔,韓鵬已經(jīng)搶先動手。
嗤!
韓鵬大手揮動,氣機(jī)百道,金光四溢,壓的周圍氣息一滯,仿佛時間也被這一掌拍的倒流。
“這一掌,離韓莫師兄的修為差的也不算太遠(yuǎn)了,炎陽山小狗一定吃不消?!?/p>
“螢火之光,敢與皓月爭輝?沒有小鐘,炎陽山小狗就是個渣?!?/p>
“師弟!小心!”方紫瑤修行低微,雖然距離尚遠(yuǎn),卻已經(jīng)被韓鵬大手?jǐn)y裹的威勢逼的不住后退,連聲對蘇寒高呼。
“我拍死你!替哥哥出口氣!”韓鵬獰笑,大手氣勢洶洶。
蘇寒在這一瞬間,回想起自己在山洞時那種若有若無卻無比神秘的感應(yīng),心神一收,拳頭帶動一蓬紫氣,迎向韓鵬巨掌。
“欺負(fù)我?guī)熃?,不能饒你!?/p>
蘇寒痛恨韓鵬,因此第一拳就用了全力,戰(zhàn)力飆升到了極致,紫氣鐵拳洞穿一切,狠狠撞擊在韓鵬的巨掌上。
砰!
一團(tuán)紫氣,一片金光,兩股至強(qiáng)的力量相撞,聲勢驚人,連大山都能轟碎。
噗!
韓鵬所有信心都被蘇寒這一拳擊的粉碎,紫氣大盛,金光黯淡,韓鵬倒飛出去,口噴鮮血。
“韓師兄!”
幾個正在等著看熱鬧的人立即慌了,尤其齊廣,心頭更是大驚,覺得幾個月不見,蘇寒的紫拳,似乎比上次更加狂暴有力。
“一齊上!打死他!”韓鵬勉強(qiáng)從地上爬起來,覺得魂魄都被蘇寒這一拳給打散了,他雖然長的胖,腦子卻不臃腫,一交手就知道,自己這幾個人若是單打獨(dú)斗,都不是蘇寒的對手。
“打死炎陽山的小狗!”
“揍死他!”
幾個人聽從韓鵬的招呼,一閃身就合力攻擊蘇寒。
“你們!你們!”方紫瑤看蘇寒勝了一招,剛想松口氣,卻又看到那些人合力圍攻蘇寒,急忙喊道:“不講道理,這么多人打我?guī)煹堋?/p>
“修行之人,原本就是逆天而行。”齊廣陰陰一笑:“行事不可拘泥于常理?!?/p>
蘇寒面對這么多人的圍攻,卻不慌亂,輕蔑一笑:“輝月山的人,只有這點(diǎn)出息?!?/p>
“廢話少說!揍死你!”韓鵬也爬起來,加入戰(zhàn)團(tuán)。
五六道身影,十多只手掌,均都散發(fā)強(qiáng)弱不一的淡金光芒,從四面八方強(qiáng)勢擊來。
鐺!
一聲悠揚(yáng)的鐘聲響起,輝月山的五六個人同時倒飛出去,蘇寒已經(jīng)將小鐘提在手中,拍動鐘身。清亮鐘聲漫山遍野,恍若混沌之音,一道道聲波,如同潮水席卷,圈圈滑動,輝月山的人剛摔落地面,就被這無形無質(zhì)的鐘波死死壓制,動也不能動。
“你!”齊廣剛才攻擊蘇寒時跑的最歡,挨揍也挨的最重,口鼻溢血:“你耍賴!說了沒帶小鐘!現(xiàn)在怎么又拿出來了!”
“修行之人,原本就是逆天而行,行事不可拘泥于常理?!碧K寒拎著小鐘,一邊朝幾人走去,一邊說道:“你這個王八蛋,你們幾個人一起打我一個,這就不是耍賴?”
“你……你敢!”韓鵬連著兩次被揍,即便皮粗肉厚,也有點(diǎn)承受不住了,看見蘇寒面色不善,步步逼近,連忙聲色俱厲道:“你敢打我!”
“一堆腦子生銹的東西!被我的小鐘壓的不能動了,還口出狂言!”
“你敢打我!我哥哥會把你鎮(zhèn)壓一輩子!你要干什么,你敢動手,我叫師父踩平你們炎陽山!”
“我不敢?”蘇寒也不廢話,快步上前,一手以小鐘鎮(zhèn)壓眾人,另只手噼里啪啦連抽韓鵬十多個響亮的耳光。而韓鵬,苦于被小鐘鎮(zhèn)壓,臉都腫的豬頭一樣,卻沒有一絲反抗的余力。
“打的好!小爺我都記著了!遲早找你加倍討要回來!”韓鵬猶自嘴硬。
“你還不服?”蘇寒提起巴掌,啪啪又是十多個耳光甩過去,其余幾個人都傻了,身為修士,這樣被人來回抽耳光,還不如被痛打一頓。
“不服!小爺要踩平你們炎陽山!”韓鵬口氣雖然依舊很硬,但底氣明顯已經(jīng)不足。
“我就打到你服為止!”
啪啪啪!蘇寒毫不手軟,清脆的耳光聲不斷響起。
“服不服!”蘇寒怒聲問道。
“我……”韓鵬知道自己再敢嘴硬,立時又是一通清脆的大耳光。
就在這時,一股異樣的氣機(jī)從蘇寒身后爆裂開來,不等他有所反應(yīng),手中的小鐘竟然拿捏不住,脫手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