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廣場的中站著一伙高大威猛卻面目猙獰的人,那些貧民是怕惹惱了這伙人,而這伙人就正好是負(fù)責(zé)“施恩”的人。
還有就是這伙人大有來頭,他們是紅頭會的會員。
提起紅頭會,在這整個第三區(qū)內(nèi)幾乎是家喻戶曉,路人皆知,他們勢力龐大,且橫行霸道,殘虐兇猛,所以這里的人,一見到他們就象見到鬼一樣。
紅頭會的老大火云,老二火民以及他們的一千徒眾無不身懷絕藝,連當(dāng)?shù)卣嘉窇炙麄內(nèi)帧?/p>
尤其是老大火云,他的一身功力已臻化境,他的致命招數(shù)就是“極北凝血”,這種武功是以摧動人體血液的血小板以高速變動而產(chǎn)生不同抗拒的力量,進(jìn)退攻守自如。
進(jìn)攻時,他可將敵人體內(nèi)的血液的血小板加速凝固,阻截敵人血液的運行,讓他因缺血而死亡。
人體之內(nèi),除了心臟之外,就只有血液是人體生存的最根本的要索,人體如果沒有血液的運行,也就是沒有了生命的動力,這樣就只有死路一條。
而他防守時,可將自己體內(nèi)的血小板硬化,形成鋼鐵般堅硬的防護(hù)層,可以抵御外來的任何攻擊。
今天到場的只是紅頭會的老二火風(fēng)和他們手下的和幫徒眾。
火風(fēng)看著廣場上的這些貧民,心里好象有說不出的高興,在他們面前擺放著大大小小一包包粗劣的糧食,他們的神態(tài)就象是上帝把自己無私的愛奉獻(xiàn)給那些在世間承受疾苦的人一樣。
只聽其中一個小頭目模樣的人高聲叫道:“來領(lǐng)恩的人給我都站好,誰如果擾亂這里的規(guī)矩和秩序,就別怪我們手下無情,我們將把他的皮都一層層地剝下來。
他的話并非是嚇虛人的,他們紅頭會的人可是說得到做得到的。
下面的那些貧民不由一陣騷動,他們聲色凄惶地禱告道:“食物,我們需要食物?。 ?/p>
有人開頭說話,期限余的人也就跟著嚷嚷起來。
“求求你們了,快發(fā)給我食物吧!”
“你們是天,是上帝,行行好吧!”
有歇斯底里地嚎叫,有低聲不氣的苦苦哀求,也還有語不成聲的哭訴抽泣。
整個廣場就象沸騰了一樣,他們急切地盼望著能盡快地分到救命的糧物。
紅頭會中有一個長相妖艷,說話怪聲怪氣的女人輕輕地依偎在火風(fēng)的懷里嬌聲道:“二當(dāng)家的,看著他們這副模樣便令我興奮,你就快下令施恩吧,讓我看看他們你爭我奪的滑稽相,好嗎?”
火風(fēng)聞言伸手一捏那女人的臉蛋,哈哈笑道:“哈哈……黑妮,你看把你這個小狐貍精急的,急什么呢,我一日不派糧這些干等賤民就只有繼續(xù)等待下去,也讓我享受一下這些人那種播尾乞憐的痛苦表情吧!”
那女人是叫黑妮,她是靠她那些還算嬌俏的臉蛋和那股令人發(fā)指的騷勁迷上火風(fēng)的,聽火風(fēng)這么一說,也只好任由他去。
紅頭會在這里有足夠的力量控制所有的局勢,這些貧民也就是駭于他們的力量才不敢稍有妄動,只好繼續(xù)等待,忍受著。
在這個年代里,人們的食物不能獲得公平的分配,政府為使年代不更加混亂,就縱容那些有力量者控制食物的分配權(quán)。
所以,每個人都崇尚力量,因為力量不僅是他們身份的標(biāo)志,也是他們能擁有食物的最有力的保障。
而在第三區(qū)內(nèi)最有力量的就是紅頭會,紅頭會多年以來一直壟斷著一切食物的分配權(quán),而且所有的會員全部兇悍殘暴,平民的生命在他們眼中是連垃圾都不如。
畢竟,只有力量者是強權(quán)的象征,而這些平民百姓卻只能渴求力量而不能擁有力量。
因為,他們都太普通。
也不知過了多久,火風(fēng)開始命令手下向這些平民施恩了。
他儼如一個音樂指揮家來到廣場中央的一個平臺上,神色鄙夷地喊道:“來吧,我現(xiàn)在便開始施恩了!”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那些紅頭會的徒眾便將一包包粗劣的糧食向人群之中撤去。
喧嘩,爭吵甚至打罵聲自人群中炸裂開來,他們象真的瘋了似的毫無廉恥地跪在地上承接,爭搶著紅頭會嗟來的食物。
此刻的火風(fēng)有一種擎天裂地的豪壯感覺,他覺得自己似乎好偉大,就連那施恩的神態(tài)都象極了一個偉大而著名的指揮家。
所以他發(fā)出了一串接一串瘋狂的大笑。
而那些爭搶糧食的平民都宛如是地紅頭會最頑命的角斗士,象是一頭牲口一樣被紅頭會的人用那種嘲弄的眼光肆意地宰割著。
那些粗劣的食米自空中漫天灑落,啼噓之聲頓時響徹整個廣場。
“哇!糧食呀!有糧食呀!”
“是米,白花花的大米呢!這下我們就不用餓肚子了?!?/p>
“別跟我爭!他奶奶的,誰跟我爭我就殺掉誰!”
只是一些粗劣的發(fā)了霉的食米,便令人們變得如此瘋狂。
要想填飽肚子就只有搶,而搶就必須有力量的競爭,弱肉強食,所有的矛盾就在這一刻得到升級,力量的意識開始滲進(jìn)每一個平民的內(nèi)心深處。
只有他一刀仔獨自趴在廣場的一角,很不在乎地抬檢著那地上別人搶剩下的一些和著泥土的食米。
刀仔看著人們那拼槍的樣子,心里直覺得好笑,但也無可奈可地苦笑了笑,他想道:“與其跟他們拼死拼活地?fù)?,倒不如我撿拾這些剩余的糧食更為實際。
這是真的,那些拼搶的中比較懦弱的人搶了大半天都不曾搶到刀仔撿到的一半那么多。
正在刀仔得意的時候,突然有一雙大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并且很低沉的喝道:“他奶奶的,小鬼,快把你手中的米給我!否則我會對你不客氣的。”
刀仔悚然一驚,趕忙回頭一看,見有一個面目清瘦的猙獰可怖的人正在忽視著他和他手中鼓囊的布袋,而且他的另一只手已開始伸向他的布袋。
刀仔雖然內(nèi)心怯弱,但他也是一個比較倔強的人,他看到那人居然要搶他的糧食,便趕忙把布往回一帶,有些怒意地說道:“不,這糧食是我的,你要本事就去跟他們搶啊,一個大人搶一個小孩的東西那又算得了什么!”
“媽的,嘴巴還挺硬,你這小東西硬是要找苦頭吃!”
那人說完竟飛起一拳打在刀仔的胸口上,而另一只手已把刀仔手中的布袋奪了過去。
刀仔這人重拳一擊,頓覺氣血上翻,胸口處火辣辣的隱隱作痛,他正想去搶奪回那布袋時,又被那人一腳端了出去。
這一腳好重,刀仔只是個小孩,他如何抵擋得了這重重的一腳。
只見他的身軀被踢得凌空倒飛出去,偏偏激跌落在紅頭會老二火風(fēng)的腳前。
刀仔再睜眼細(xì)看時,也不禁大驚失色,被嚇得魂飛魄散。
“嘿……二當(dāng)家的,今天可有過小賊民破壞我們的規(guī)矩越過界線來到我們的腳下!”其中一名紅頭會員冷笑著說道。
火風(fēng)低頭一看,眼中露出了兇殘的光芒,他亦冷冷地說道:“從來就沒有人敢破壞我們的規(guī)矩,你這小鬼卻是第一個!”
刀仔哀求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哈哈……有意思,你居然還敢求我,你越是求我,我越是要你死!”
“你們就饒了我吧,我只是個孩子呀!”
“哼,求我放過你嗎?嘿嘿,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不讓我好好發(fā)泄一下怎么行!”
旁邊的那人也陰惻測地說道:“二當(dāng)家的說得對極了,可不要一下子弄死了他,我想陪他玩玩呢!”
火風(fēng)大笑道:“放心吧,弟兄們,把他一下子弄死了我也夠不上癮頭!”
說完火風(fēng)就狠狠地掐住刀仔的脖子把他摁倒在地上,并抓起刀仔的雙足向他的頭上壓了下來。
刀仔的眼淚就象斷線的珍珠自雙頰滾落而下,他知道無論自己怎么求他都是無濟(jì)于事,他今天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火風(fēng)卻容不得他馬上死去,他把刀仔當(dāng)作一個活生生的玩具,他要把刀仔的整個身體自股間對折而斷。
這是火風(fēng)被殘暴的現(xiàn)實所扭曲的變態(tài)之舉,由此可想而知,那些平民的生命在他們的眼里算得了什么。
刀仔的骨格被火風(fēng)壓得格格作響,一陣陣痛楚襲向刀仔的心頭,真是欲哭無淚,欲走無門,他緊緊地閉上雙眼,強忍著那份痛苦,默默軒承受著這一切。
他內(nèi)心的怯懦在此刻煙消云散,他不再哭求,只是忍受,他知道自己已處于死亡絕望的邊緣,人一旦到了這個時候還會抱有什么求生的幻想呢?
因為,刀仔面對的不是一群稍存仁慈之心的人,而是一群瘋狂而殘暴的野獸。
突然,在刀仔的耳邊傳來一陣沉重有力的腳步還有那種拋丟錢幣的叮當(dāng)之聲。
這聲音仿佛是救世主為了挽救他幼小的生命而發(fā)出的福音,謙虛刀仔絕望的心里又燃起了生命的希望。
那的確是拋錢幣的聲音,這種聲音刀仔似在夢中聽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