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強天生就是一個不怕事兒的主,只要惹毛了自己,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權貴,就算干不過你也不能讓你過的舒坦。
但同時他又不是一個有勇無謀的人,這家伙很能巧妙地運用身邊的一切東西來作為達成目的的底牌。
掛斷了李陽的電話后,張子強折身回到了保安室,一邊開始對一直未下手的汪東巖進行報復,一邊通過跟文豹互發(fā)短信來了解外面情況。
通過短信,張子強了解到阿迪達斯男子的父親這次一共叫來了五個幫派來為兒子壓陣。其中更妙的是,這五個幫派之間竟是沒有任何關系來往的,也就是說,這五個幫派誰也不認識誰。
了解了外面的情況后,張子強滿意的點點頭,把手機放進口袋,對著一臉驚恐地阿迪達斯男子道:“你說,你老爹一下搞來五個幫派對付我,你要是我,該怎么辦?”
經(jīng)過今天一天的經(jīng)歷,阿迪達斯算是明白了,張子強壓根就是個愛扮豬吃老虎的角兒,對他恐嚇完全無異于自己找死。當下好聲好氣的賠笑道:“強哥,您,您就放了我吧,我出去后馬上讓我爸帶人離開。”
看著一雙充滿期冀的目光盯著自己,張子強微笑著搖搖頭,道:“不急不急,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我和你之間的爭斗,而是我跟你家老爺子的。而你,只不過是這場爭斗中的一個籌碼?!闭f完,讓老弟將阿迪達斯倒著吊了起來,懸在空中繼續(xù)道:“從現(xiàn)在開始,袁老爺子不出面,你哪也甭想去,我就在這陪著你,看咱倆誰能耗得起。”
張子強又轉(zhuǎn)過頭看了看一旁沒了血色的汪東巖,撇撇嘴道:“汪大少,我來跟你算筆賬。首先,前天下午我和瘋丫頭開車回老家的路上,你害我們差點兒出車禍。找你賠償你非但拒絕,反而還提出飆車。我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這么算了,而就在昨天,我跟林姍和瘋丫頭吃飯,你非要過來湊熱鬧。你說湊熱鬧就湊吧,也行,可是你沒必要抽的這么過分,竟然放藥吧。”
張子強點了根煙,夾著香煙兩根手指點了點汪東巖繼續(xù)道:“其實你應該慶幸。慶幸你沒能得逞,否則造成的結果絕不是現(xiàn)在我這么安靜的跟你談話。不過,人犯了錯誤就應該受到懲罰的?!蓖蝗?,張子強手中的煙頭彈了過去,汪東巖條件反射性的朝旁邊躲開,誰知張子強一腳踢了上去,人當場就翻在地上。
一把將汪東巖從地上拽起來,道:“我不勒索你,一口價,五萬塊錢我保你身上不少零件,完完整整的從這兒走出去。”
汪東巖被這一腳踢得暈暈乎乎,腦子里一片空白,但他卻很清楚,張子強這家伙說得到做得到??攘藘煽谘?,顫抖著從懷里掏出錢包,從里面抽出一張卡道:“這里面正好是五萬塊錢,你拿去吧?!?/p>
張子強笑著瞥了汪東巖一眼,淡淡道:“我只收現(xiàn)金的。明天晚上親自把錢給我送到這兒來。”
汪東巖聽罷動了動容,道:“你就不怕我跑了,或者找人報復你?”
“如果你想因為這區(qū)區(qū)五萬塊錢就從此過上東躲西藏的生活,我是沒多大意見。至于找人報復,你盡管找,我張子強隨時歡迎?!闭f著,張子強讓兩名老弟帶著汪東巖從后門離開。末了還囑咐了一句:“以后再讓我看到你追林姍,我保證讓你這輩子看見女人都自卑!”
送走汪東巖,張子強又跟文豹聯(lián)系了一番,得知袁老爺子仍然呆在車里絲毫沒動靜后,張子強拿起阿迪達斯男子的電話,給袁老爺子打了過去,很簡短道:“袁老爺子,您就在那硬撐著吧。不過我看您的寶貝兒子似乎已經(jīng)撐不了多久了。等您想好了,自己進祥和跟我談?!?/p>
……
袁老爺子這會兒正一臉焦急呢。早就料到自己這個獨苗早晚會惹出事來,只是沒有想到這次竟然惹到了硬茬兒?,F(xiàn)在只能怪自己平時太溺愛這敗家子。
最初接到兒子的求救后老爺子倒是想過報警??墒且粊碜约汉秃诘烙腥荆觳粚β纷?。萬一兒子沒救出來,反倒給自己也砸進去了,這就得不償失了。二來,經(jīng)過派人調(diào)查才知道,人家手里有自己兒子涉毒的證據(jù)。左想右想,最終還是決定道上的事由道上的人來解決,這也是自己為何一口氣聯(lián)系了五個幫派的原因。
畢竟但凡在道上混的人,多多少少都和其他幫派有生意上的來往,說不定雙方認識,花錢擺幾桌酒席這事兒也就算過去了。
可千算萬算,袁老爺子并未算到對方誰的面子也不給,人家就是一口咬定要見自己。
張子強并未給自己說話的機會便掛斷了電話,袁老爺子心里也隨之越來越?jīng)]底。無奈下,只得扔下一幫人,藏了把槍在口袋里,提著心進到了祥和酒吧。
進到酒吧后,袁老爺子在老弟的帶領下來到了保安室里面。當看到自己兒子被人倒吊著,整個臉部都因充血而別的醬紫后,再也顧不上一切,跑過去就要為兒子松綁。
這時,一名年輕男子正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笑道:“袁老爺子,您還真是好大的范兒啊,怎么請都請不動。現(xiàn)在請來了卻又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也不問問就直接去給您兒子松綁,是不是也太不懂規(guī)矩了?”
袁老爺子一看便知是老江湖,絲毫不理會張子強,先給兒子解了綁才道:“小比孩子,你已經(jīng)很給臉不要臉了,說吧,這么想見我,到底有什么企圖,要錢?”
“錢,我是很需要。但是你連給我錢的資格都不配。”張子強站起身,笑嘻嘻道:“叫您來沒什么大事,就是跟您討論討論如何教育孩子的問題?!?/p>
袁老爺子盯著張子強的眼睛,想從中看出點兒什么,可對方偏偏不露聲色,不禁在心里著急了起來,正如道上久傳的一句話:“不怕這人有多大的胃口,就怕這人一無所求?!?/p>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讓我和兒子平平安安的走出這間酒吧,我能答應的全答應,并保證以后絕不報復你?!痹蠣斪又斏鞯馈?/p>
可張子強跟沒事人一樣,給文豹發(fā)了倆字“行動”便蹲在地上玩起了連連看,過了好一會兒,才不滿道:“靠,藍鉆就了不起啊,玩不過我就把我踢出去,最看不起這種人?!?/p>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包括老弟在內(nèi),全部眼珠掉了一地,差點兒沒吐血。這TM哪跟哪啊,正辦正事呢,大哥還真是有閑心啊。
又玩了兩把,張子強把手機裝進口袋,道:“老人家,不是我說你啊,您兒子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這么慣著孩子。來來來,坐這兒,咱哥倆好好聊聊怎么教育孩子這個問題。”
……
文豹收到短信后,會心的一笑,在心里直罵張子強夠陰險。
剛剛袁老爺子在場的時候,為了不暴露身份,文豹便早早遣散了眾兄弟,讓他們各自結隊藏匿在這幾個幫派的隊伍里面。三四十號被這么分散在一百多人里面,還真就看不出誰是誰來。
而在場的五個幫派,只有袁老爺子認識,其他的各幫都好著面子,誰也不愿意先低下頭跟對方打招呼,仿佛誰要是先這么禮貌上一句,那自己幫派就丟了臉。
這會兒袁老爺子進了祥和,這五大幫派更是誰都不鳥誰。當下,文豹給幾個弟兄發(fā)了短信通知了一聲,沒多久便聽到不遠處的一堆人里有幾個互罵了起來:“你推我干嘛?我CNM,你們幫牛B什么牛B,真以為認識袁老爺子,自己是新市老大了?信不信我弄死你們!”
“你弄死我們試試,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別逼我們動手!”
“你TM的,找打!”
“兄弟們,動手!”
起初在場的人聽到罵聲后,全都只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思圍觀,反正事不關己,也便誰都沒有多想,更沒打算上去幫忙。
誰知罵著罵著,雙方竟然真的動起了手,先是一小部分人火拼,后來越打波及面也越廣,不少人都平白無故被人趁機黑上幾腳。
在場的人本來就是熱血青年,被人莫名其妙地黑了兩下誰還能淡定?當即抄起家伙,跟著上起了手,只要不是自己弟兄,那就一個字兒,打!
烏鴉幫的帶頭人見事態(tài)越鬧越大,就連自己的弟兄們也都開始加入火拼,忙試圖勸阻,跑到臺階上準備喝令眾人。誰知剛張開嘴,還沒來得及嘣出一個字兒,便被一塊兒迎面飛來的板磚給砸趴下。從地上爬起來后,帶頭人忍不住摸了摸頭,這一摸不要緊,只見滿手全是鮮血。
自己再怎么說在道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沒見過誰敢跟自己這么明著叫板的,氣的大罵一聲:“MB,不帶這么玩的?!碧统鲭娫掗_始搬起了救兵。
不到五分鐘,再次來了一撥烏鴉幫的人,沖下車也加入了戰(zhàn)斗。整個場面極其混亂,一百多號人對著干了起來,叫罵聲,砍刀鋼管對撞聲,慘叫聲,聲聲入耳。而就在此時,天龍會的眾弟兄們見目的達到,已經(jīng)趁亂撤了出來,躲在沒人的地方抽起了煙。
文豹清點了下人數(shù),受傷的弟兄才不過八個人,而且還都只是輕傷,臉上最多掛了點兒彩而已。至于其他幫派的人,那就不得而知了,文豹只記得剛剛撤出來的時候,自己因為踩到一條斷胳膊差點兒沒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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