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緣故,黑色轎車在公車站戛然停住。這算不上什么新聞,而那個從轎車?yán)镒叱鰜淼娜瞬欧Q得上是大新聞!
“晶晶,走下轎車的人不是蕭憶楠嗎?”麗香平時的視力不算好,但此時卻像完全換了一雙眼睛。
“沒錯,就是他!”除了他之外,誰還有那種將“春暖花開”變成“冰天雪地”的神奇本領(lǐng)!
“這么說,那輛黑色轎車是他的專車?”麗香的羨慕之情溢于言表。
拜托,千萬不要把口水流出來,就算你想把那輛車吃進(jìn)肚子里,也要有鋒利的牙齒才行,光流口水是沒用滴!
“是吧,不過,他還不是下來坐公車嗎?”我這個人對富家貴公子并沒有偏見,只是看不慣蕭憶楠的冷漠和自大罷了。
剛好,我們要搭乘的公車到了,我馬上拉著麗香上了公交車。
“在找蕭憶楠嗎?”我望了一眼那輛逐漸遠(yuǎn)去的黑色轎車,輕松地說,“別找了,他始終是屬于那輛轎車的,和我們不同!”
“誰說我找他了?我是在找座位!”嗯,此地?zé)o銀三百兩,不打自招!瞧這滿車的人,動兩下都困難,還找座位呢?真有座位的話,誰還傻站在這里搖搖晃晃、擠來擠去!
沒想到,這一次我猜錯了,不是說麗香,而是蕭憶楠!
就在車門即將關(guān)閉的一剎那,那個冷漠淡然的高大身影踏進(jìn)了我們乘坐的公交車,結(jié)果,坐在第一排座位的胖大嬸硬是激動得噴出了鼻血!
我原以為,蕭憶楠那樣俊美的冷血動物,只會對一些無知少女造成視覺沖擊,沒想到低估了他的殺傷力,連“師奶殺手”的稱號都不得不給他了。
可能是擔(dān)心胖大嬸再次激動,蕭憶楠只好擠著來到車廂中部,與我和麗香不過兩步之隔。還好,他似乎沒看到我們,我也沒準(zhǔn)備跟他打招呼。
“晶晶,我今天太高興啦!”麗香低聲說道,“蕭憶楠就在我身邊!我真是太幸福啦!”
幸福什么呀?一個隨時可能將你“凍”成冰雕的家伙在身邊,就如同放了一顆定時炸彈,一個不小心就讓你粉身碎骨,還幸福呢!
“這叫冤家路窄!”我可是牢記著向他道歉的那一幕,更記得他對自己親人的無禮和冷漠。
“什么嘛?這叫緣分!”麗香突然俯在我的耳邊,輕輕嘀咕起來。
原來如此,難怪麗香在車站見到蕭憶楠的時候,高興得像只展翅欲飛的蝴蝶呢!事情是這樣的:麗香的奶奶篤信并喜愛占卜,經(jīng)常會幫家人、朋友占上幾卦。這不,今早奶奶悄悄告訴麗香,她在一天內(nèi)遇到三次的那個有緣人,就是能夠帶給她幸福的真命天子!而我們可愛的麗香呢,就一下子認(rèn)定蕭憶楠那個冷血動物是她的真命天子了。
“麗香,不是我潑你冷水,奶奶的占卜似乎有些泛泛的感覺?!蔽译m然生活在占卜盛行的華梵市,但我個人對占卜之術(shù)卻持懷疑態(tài)度,絕對不像麗香那樣篤信!
“你懷疑奶奶的占卜,還是妒忌我有蕭憶楠這樣完美的真命天子?”如果麗香非要這樣認(rèn)為,那我真是無話可說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更不可能嫉妒你啦!”笑話!如果你能夠降伏蕭憶楠,那一定是萬千無知少女的幸運(yùn),“我是說,按奶奶的說法,我和永旭也可以考慮在內(nèi)。不,不對,我就沒必要了,但永旭至少也是符合條件的一個,你今天遇到永旭的次數(shù)一定有三次!”
“什么?永旭?免談!”麗香重新將目光落在蕭憶楠的身上,“晶晶,我想過去跟他打個招呼!”
“跟他打招呼?你沒生病吧!就算你的身體足夠健康,靠近他之后,也很可能會生病!”我好心提醒道,“我想告訴你的就這么多,如果你還是固執(zhí)己見,那我只能祝你好運(yùn)了。”
人們都說,撲火的飛蛾是偉大的,也是愚蠢的,就像此時的麗香一樣。我敬佩她的勇敢,卻不得不擔(dān)心她的癡狂。
“蕭憶楠,你好!我叫麗香,是你隔壁班的,今天我們已經(jīng)在學(xué)校見過兩次面了。”
聽著麗香的話,我的額頭正“汩汩”地冒著冷汗。
蕭憶楠的舉動果然在我的預(yù)料之中,他只是直直地望著窗外,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麗香有些急了,又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
同樣的,蕭憶楠如一座冰雕一樣,還是沒有絲毫反應(yīng),這樣的家伙,我把他當(dāng)成“聾啞人”已經(jīng)是很尊重他了!
“蕭憶楠!”這一次,麗香生氣了,大聲喊了出來。
結(jié)果,整個公車?yán)锏某丝投急畸愊愕暮奥晣樧×耍嚴(yán)锏臍夥兆兊卯惓<澎o。
這時,蕭憶楠慢慢轉(zhuǎn)過頭,深邃冷漠的眼神掃過麗香,最后停留在我的身上。
哈欠!哈欠!不好了,我又開始打噴嚏了。
“我不認(rèn)識你!”蕭憶楠那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打破了公車?yán)锏某良拧?/p>
“你……”麗香臉頰緋紅,羞愧地挪到我的另一邊。
蕭憶楠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我,眼神卻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直到我“回敬”給他同樣冷漠的目光,他才再次面無表情地看向窗口,恍若置身于紅塵之外,一切世事都與他無關(guān)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