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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在烈火中永生的——邱少云
作者:劉加臨   |  字數(shù):12320  |  更新時間:2015-03-27 14:19:59  |  分類:

愛國教育

簡述

邱少云(1926—1952),出生于銅梁縣少云鎮(zhèn)(原關濺鄉(xiāng))一個貧苦貧農家庭。他的童年是苦難的:靠幫人推船為生的父親被船老板砍死在船上,不久母親因貧病交加死在床頭。邱少云只得跟兄弟,靠幫地主推磨,甚至討飯度日,受盡了欺凌和白眼。他幼小的心靈,深深埋下仇恨的種子。解放前夕,剛長成人的邱少云,便被偽鄉(xiāng)長抓壯丁,賣進國民黨軍隊,飽受了挨打罵的辛酸。1949年12月,在成都戰(zhàn)役中,邱少云終于獲得了自由。隨后,他參加了中國人民解放軍,被編在第15軍第29師第87團9連2排6班。1951年3月,邱少云響應“抗美援朝保家衛(wèi)國”的號召,參加了中國人民志愿軍,被編入第15軍29師87團9連。當他來到朝鮮,看到美帝國主義和李承晚匪幫對朝鮮人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目睹朝鮮兒童遭受自己童年時代一樣的苦難,倍加激起邱少云對帝國主義反動派的仇恨。要為打敗美國侵略者貢獻自己的一切。1952年10月,為打擊盤踞在上甘嶺的美國和韓國軍隊,邱少云連被選派參加潛伏部隊,并擔任了發(fā)起沖鋒后掃除障礙的爆破任務。12日上午,敵機向他所在的潛伏區(qū)進行低空掃射,并投擲燃燒彈。飛迸的燃燒液燃遍邱少云的全身。為了不暴露潛伏目標,邱少云任憑烈火燒焦身體也一動不動。他雙手深深地插進泥土里,身體緊緊地貼著地面,直至壯烈犧牲。

生平

1931年,邱少云出生在四川省銅梁縣的一個佃戶家里,從小的艱苦生活,讓他早早地長大,窮人的日子似乎就是吃飽與挨餓的循環(huán),而能吃飽肚子則成了這一家人最基本的愿望。11歲那年,家鄉(xiāng)發(fā)生了大旱災,莊稼顆粒無收,日子實在無法過了,13歲的哥哥只得去給地主放羊,而爸爸則去給資本家拉纖。肩膀磨腫了,腿走腫了,好不容易熬到三個月合同期滿了,可資本家不守信用,克扣工人的工錢,他對拉纖的河工們極盡刻薄,對船工們的錢總是能拖就拖,拖不過就賴。爸爸是條硬漢子,咽不下這口氣,便領頭鬧事,資本家懷恨在心,趁夜深人靜時下了毒手,將爸爸害死在安溪河里。

邱少云

失去父親和不能為父親報仇的沮喪與失落折磨著邱少云,他幾乎天天都在山上父親的孤墳邊待著。

爸爸的慘死讓媽媽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可為了孩子,她拖著病重的身子掙扎著干活。但就在邱少云很小的時候,媽媽也含冤離開了人世。

這時,由于哥哥離開家鄉(xiāng)出外謀生,沉重的生活擔子完全落在了邱少云身上,邱少云在13歲之后,幾乎都是在尋找生存的基本保障中度過的。那會兒,這個世界和他的家庭,教會他的只是一種個人的本能:尋找飯碗,尋找糧食,養(yǎng)活自己和兩個弟弟,這才是他的動力。

而邱少云隨了父親的性格:堅韌、心氣硬、說一不二、倔強的秉性。為了生計,他帶著兩個弟弟,提著媽媽留下的破籃子四處要飯,挨冷受餓,頑強地生活下去。后來,他替地主放過牛,當過長工,當過學徒,熬了整整八年。

窮苦的生活給他磨煉出一副結實身板兒,邱少云在這種單純的活下去的念頭中,像個不知疲倦又不知生命終點的長跑者,在許多活計的替換中,身上的某種潛質也成了他最寶貴的財富。

1949年,中國大地上滄桑巨變,紅旗漫卷,邱少云的家鄉(xiāng)解放了,解放軍連日來凌厲的攻勢和敵軍們的怯戰(zhàn)與恐懼,使他對這支隊伍產(chǎn)生了一種敬佩之情,邱少云懷著對黨的感激和對新中國的熱愛,加入了中國人民解放軍并正式編入二十九師八十七團三營九連三班,任爆破手。

邱少云在部隊一邊苦練殺敵本領,一邊學習文化知識,部隊在休整的同時,開始了秋季訓練。不太習慣集體生活的邱少云,在三班起初并不太合群,個性的強韌和倔脾氣使他在這個班里顯得格外注目。

但是,一個最佳的士兵的基本素質就是頑強和不屈,從邱少云一進班,三班長就格外留意他,對他要求得近乎嚴厲,邱少云是個敏感的人,你越是瞧不起他,他越是會拼盡一切力量,來證明自己的優(yōu)秀,而邱少云神速的進步和他古怪的性格成了九連的一個獨特景觀。

盡管邱少云平時沉默不語,連長和戰(zhàn)友的關心使他第一次覺出一種家的感覺,讓他的心中涌過一陣暖意,這個窮人的兒子頭一回有了一種對這個集體說不出的親切與溫暖。

新中國成立后,四川全境解放,土匪和川軍殘部便相繼退隱山林繼續(xù)擾民搶劫。1950年前后,川東南地區(qū)的川軍殘部和土匪劉義一股,結幫暴亂,滋擾剛剛建立的新生政權。他們在一個月內,殘殺新生政權干部一百多人,搶回被群眾分得的田地和財產(chǎn)上百萬元。當?shù)匕傩杖诵幕袒?,急盼解放軍速去剿滅這股亂匪。

6月,八十七團奉命開赴匪亂嚴重的資陽縣參加平息汴江一帶的叛亂。九連駐扎在紅糧鄉(xiāng),他們的任務是維持當?shù)氐闹刃蚝脱杆倜逋练说那闆r,伺機進行清剿。

回龍場剿匪一役,三班共抓獲土匪6名,并摸到了不少紅糧鄉(xiāng)一帶土匪的活動情況,為下一步全殲資陽境內土匪提供了確切的情報。

6月下旬,劉義匪部又在望山寺一帶活動,八十七團奉令進山剿匪。為不使山中的土匪察覺,部隊沿著崎嶇的山路,晝夜行進上百公里,拂曉時部隊便從四面向村里摸去。

剛進村口,正在放哨的土匪發(fā)現(xiàn)了悄悄摸過來的解放軍戰(zhàn)士,舉槍便打。槍聲一響,合圍部隊如同接到戰(zhàn)斗號令一樣,立即向村中攻擊。這股土匪約有一個連的兵力,裝備均很精良,并很快組織起了一次次的反擊和突圍。

仗打得很激烈,幾乎是逐條巷子和逐家逐戶的爭奪。

邱少云的手榴彈投得很準,僅僅片刻,眼前的敵人便被清剿干凈。他們顧不上打掃戰(zhàn)場,繼續(xù)向村子中間沖去。趁著亂勁兒的匪頭劉義一個轉身,縱地幾滾,竄進了樹林里,沒命地奔逃開去。

戰(zhàn)斗結束了,卻不見了匪首劉義的蹤影,戰(zhàn)士們非常焦急。經(jīng)過審問俘虜,得知他可能藏到他經(jīng)常窩藏的三間小草房里去了。一排長馬上帶著隊伍,穿山越嶺,神不知鬼不曉地趕到小山村,包圍了小草房,最終八十七團在這次戰(zhàn)役中肅清了資陽縣境內最大的一股叛亂土匪,這是邱少云參加人民解放軍后的第一仗,八十七團黨委為他記團嘉獎一次。

二戰(zhàn)結束后,朝鮮內戰(zhàn)爆發(fā),美國為稱霸世界迫不及待地進行武裝干涉。而全朝鮮人民為祖國的榮譽、自由和獨立,積極展開全民性的民族解放戰(zhàn)爭,想把美國侵略者趕出朝鮮去。鄰邦受難,唇亡齒寒,全世界有正義感的人民強烈譴責美國對朝鮮的入侵。因此,我國政府嚴正了立場,準備支援朝鮮。

美國政府過低估計了中國人民的決心和力量,認為我國義正詞嚴的警告形同虛設,企圖以武力侵占全朝鮮,從10月7日開始越過“三八線”,瘋狂地向朝中邊境進犯,氣焰異常囂張。

在如此嚴重形勢下,朝鮮勞動黨和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政府代表朝鮮人民請求我國出兵援助。

1950年10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在毛澤東等領導人的共同表決下,毅然做出了抗美援朝、保家衛(wèi)國的戰(zhàn)略決策,將東北邊防軍改組為中國人民志愿軍,任命彭德懷同志為司令員兼政治委員,抗美援朝戰(zhàn)爭由此拉開了序幕。

10月19日,中國人民志愿軍跨過鴨綠江后,邱少云竟有種按捺不住的激動和不安,他總覺得這片土地似乎與自己有某種緣分,使他這個并不太好戰(zhàn)的人竟有種熱血激蕩之感,就連夜寫了一封請戰(zhàn)書交給了連里。在那張請戰(zhàn)書上,邱少云寫道:

我請求參加中國人民志愿軍,到朝鮮去作戰(zhàn),保衛(wèi)我們的國家,保衛(wèi)我們自己的土地。

一個月后,邱少云的申請被批準了,他參加了中國人民志愿軍。

邱少云是個挺倔的人,早年間的各種苦難滄桑早已讓他的心凍結成了一塊冰。他像一只刺猬似的,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保護層中,唯恐受到傷害。但自從加入解放軍后,邱少云在這種超越兄長式的關愛與護佑中,感到了一種做人的起碼的尊嚴,那種受到尊重和愛護表現(xiàn)出的一種做人的自信心正從他的心中恢復。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深深地喜歡上了這個集體。而出于對這個集體本能的熱愛,竟使他不愿意做出一點點有損它的事,哪怕是很小的事。

12月,邱少云便乘著北去的列車,穿越平原,掠過華北,直赴東北。第二年10月19日,中國人民志愿軍各部奉令跨過鴨綠江后,向冒進的美軍和偽軍進行秘密進襲。三次戰(zhàn)役結束后,我軍按照預定計劃轉入休整,準備發(fā)動春季攻勢和更加艱巨的作戰(zhàn),邱少云在第三次戰(zhàn)役后,作為八十七團三營九連三班戰(zhàn)士,進駐朝鮮,參加作戰(zhàn)。

1951年3月,八十七團隨二十九師的指揮緊張而有序地跨過了鴨綠江,邱少云隨后勤給養(yǎng)部隊,最后離開了祖國的土地。朝鮮大地如同殘墟,被大雪壓蓋著的它一片肅靜,仿佛只剩下那些殘破的樓群,邱少云面對眼前的這些殘骸有些呆了,戰(zhàn)爭用另外一種面目,向邱少云講述了更為殘酷的形狀,盡管他也參加過作戰(zhàn),但如此慘景和大規(guī)模的殘墟,還是令他有種深深的難過和寒冷。邱少云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壓抑。

5月3日,八十七團隨軍行至集結地,預計突破對面的漢灘陣地,強攻羅家山,以便志愿軍對敵形成合圍之后,阻止敵軍南逃。

任務下達后,各連都在緊張地準備著。拂曉前已有6個連到達距敵僅500多米的山凹部構建工事。三班受領的任務是對敵工事和碉堡實施爆破打通通道,邱少云被編在了第一戰(zhàn)斗小組。夜已深,初夏的朝鮮仍略有寒意,邱少云的心情有些緊張和不安,入朝后的初次作戰(zhàn)即將打響,沒與敵人交火前,每個人的心情都處在極度的興奮、渴望和不安中,戰(zhàn)斗就要開始了,他竟覺出一種莫名的焦慮,戰(zhàn)前的死寂又使他處于更深的期待中。

晚10時,九連集結完畢,連長在隊前簡短地做了戰(zhàn)前動員,又點了十個戰(zhàn)士的名字,這十人當中,就有邱少云,不少同志從他們身邊走過,投去羨慕的眼光。

連長告訴大家:“上級首長考慮到我們現(xiàn)在面臨的是擁有現(xiàn)代化裝備的美軍,和這樣的敵人作戰(zhàn)會遇到許多新難題,前幾次戰(zhàn)役造成的傷亡較大,就是因為不了解對手,沒有相應的破敵技術和手段,所以決定抽調一部分同志到集訓隊去,一面打仗一面學習戰(zhàn)術技術,在戰(zhàn)斗需要的時候,也集中起來做戰(zhàn)斗保障工作,運送炮彈,轉送傷員?!?/p>

邱少云便開始了集訓的課程。

教導隊設在距前線十多公里的一個山溝里。這兒山大溝深,林密人稀,剛好是個屯兵的好地方。教導隊和戰(zhàn)斗部隊行動一樣,有時候夜晚行軍,白天防空,學習條件相當艱苦。這期學習是短期集訓,解決一些迫切需要的戰(zhàn)術技術,諸如爆破、排除地雷、拆卸炸彈、破壞鐵絲網(wǎng),等等。

邱少云一到教導隊,就被豐富實用的學習內容吸引住了。沒想到還有這么多他不懂的兵器知識和戰(zhàn)斗常識,幾乎是下意識地,邱少云對這些武器產(chǎn)生了興趣,他似乎對武器有種天生的親近感,僅僅十多天時間,就掌握了爆破、排雷等基本知識。

邱少云的突出表現(xiàn),很受專門帶他的趙教官的注意。趙教官有很強的實戰(zhàn)本領,槍打得準、爆破、拼刺刀,樣樣精通熟練。在排雷時,他能根據(jù)土的松軟度和埋雷的導線講出是什么雷。趙教官教大家排雷和拆卸炸彈很有一套,他能根據(jù)每個人的反應靈敏度和自己的特長,靈活地教練大家快速掌握各種技術。

邱少云掌握了排雷后,又進入炸碉堡與火力點的訓練,可他的身子不太靈活,屢次出錯,趙教官少見地發(fā)了火,斥罵他拿生命開玩笑,要他重點在自己身體的靈敏度和對地形地物的利用上進行訓練。

于是,邱少云每天訓練完后,都趁著夜晚來到那塊模擬實戰(zhàn)的訓練場,練習各種從高處的側落、縱跳和如同蛇似的蜿蜒前進。他的悟性很好,僅僅十多天時間,邱少云就讓趙教官刮目相看。在測試中,邱少云手抱炸藥包一千米匍匐前進僅用六分鐘多一點,而他蜿蜒在地上向前爬行時,動作準確,滴水不漏,子彈平射也幾乎難以觸到他。

趙教官瞇縫著眼,露出少見的微笑。這個戰(zhàn)士這么出色的感覺,給他留下了強烈的印象。不僅因為他的技術,還因為那種附著在他身上最寶貴的求勝欲望。而這才是一個戰(zhàn)士最令人不可忽視的東西。

趙教官開始留意上了這個不太愛說話的戰(zhàn)士,他重點在許多技術方面給他開小灶,因為對于一個天賦不好的人來說,勤奮與不服輸可能比天賦更重要。

半個月后,教導隊進行前期考核,邱少云排雷與炸碉堡的技術名列首位。

羅家山戰(zhàn)斗進入白熱化狀態(tài),集訓隊奉命往前線送子彈,一條湍急的大河擋住了運輸隊的去路,河上的大橋被敵機炸斷了,所有的車馬擁堵在一條狹窄的公路上,簡直沒有一點空隙。

幾輛滿載物資的卡車上了橋,大家不由得擠緊身子,盡量給汽車讓出一條路來。橋面實在太窄,不知誰沒站穩(wěn),引得前后的人們都晃了起來。小李被人一撞,身子向橋下閃去,邱少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由于用力過猛,背架上的一箱子彈被甩出去,江面上咕咚一聲,冒起一股水花。

邱少云驚叫一聲,卸下身上的背架就往江里跳。

初春的朝鮮,仍然十分寒冷,河水夾著碎冰碴沖擊著巖石,發(fā)出叫人心寒的聲響。邱少云的頭再次露出水面,他手里抱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沒等邱少云身體完全靠近,大伙就把他連人帶彈藥箱一起拉上來。

邱少云凍得上下牙齒直打架,大伙幫著他把濕衣服脫下來,換上干的。趙教官命令他趕緊往后撤,彈藥讓其他人背上去。

邱少云一聽,有些急了:“這怎么行,我已走了一半路了,前邊急等著彈藥,我能堅持住?!鼻胺絺鱽碚鸲呐诼?,邱少云站起身來,捆好背架,繼續(xù)趕路。

趙教官看著他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眼睛有些潮潮的,他稍微穩(wěn)穩(wěn)神,轉身帶著大家跟了上去。

九連的朱連長的死使邱少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在邱少云的意識深處,連長是個無可挑剔的英雄。而他在這次羅家山戰(zhàn)斗中受傷犧牲的過程,又更讓邱少云有了種由衷的敬意和震撼。他覺得自己仿佛一下子成熟了許多,干什么也都似乎有了一種全新的認識,仿佛他已把對朱連長的想念化成了自己工作中的力量。邱少云內心的悲傷大于他的吃驚,對于他來說,朱斌連長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一個人,他對連長有種發(fā)自內心的崇拜和尊敬,那種尊重甚至已超過了一種親情的關系。

每天的運送彈藥,過度的疲勞和硝煙的刺激,使邱少云累得直往山石上撞,渾身碰起好多血疙瘩??此@個樣子,趙教官既感動又心痛,便命令他夜晚不許再搞運輸,留在原地休息,老老實實睡覺。

這天晚上,整好了裝束的隊伍準備出發(fā)了,小李突然發(fā)現(xiàn)邱少云背著彈藥箱,又悄悄地插進了隊伍。山高夜黑,天上沒有一顆星星,看樣子就要落雨了。戰(zhàn)士們背著沉重的彈藥,快速向前趕路,準備搶在大雨到來之前,翻過那段難走的山坡。跑了一段路程,整個隊伍里響起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在這樣崎嶇的山路上負重奔跑,體力再強的人都會感到吃力,何況現(xiàn)在物資供應也不足,每人每天只能吃到幾兩炒面,體質都十分虛弱,行軍隊伍中不時出現(xiàn)暈倒的戰(zhàn)士。

羅家山一役激戰(zhàn)一周,教導隊組成的運輸隊伍共運送彈藥6000多箱,如同一個打不爛隔不斷的鋼鐵運輸線,保證了前線的需求,由于羅家山的被攻克而撕開了一個大口子。我軍乘勝追擊,使敵軍遭到重創(chuàng)。此后,敵我斗爭的焦點轉向了雙方對峙的中間地帶。

一個月后,集訓隊完成了短期集訓計劃,大家都返回了各自所在的連隊,邱少云回到了九連。為了適應新的戰(zhàn)斗情況需要,班里成立了戰(zhàn)斗小組,邱少云被連里指定為組長。

冬季眼看就要到了。敵人早停止了進攻,而加緊了從空中和地下同時對我軍開始的曠日持久的封鎖。企圖截斷志愿軍部隊的補給線,困死餓死志愿軍。

為反擊敵人的封鎖,八十七團接受了囤積糧食的任務,全體出動到兵站去搬運。從山溝出發(fā)到兵站,要走十幾里公路。這里由于靠近前線,是敵機轟炸的重點地段,部隊白天隱蔽,就是晚上,敵機也不停地投彈、掃射,企圖阻止志愿軍的行動。

1952年春節(jié)剛過,部隊又開到平康前線,開始執(zhí)行艱巨的打坑道任務,和敵人展開了抗美援朝作戰(zhàn)史上最令世人矚目的坑道戰(zhàn)。當時正值隆冬季節(jié),天寒地凍,土質堅硬,作業(yè)工具、器材特別是炸藥不足,更缺乏技術指導和作業(yè)經(jīng)驗。

為了克服這些困難,部隊充分發(fā)動群眾出主意想辦法,采取了許多行之有效的措施,保證了工事構筑的順利進行。敵軍通過不斷進攻,發(fā)現(xiàn)志愿軍部隊普遍構筑了坑道工事以后,從1952年1月即開始有計劃地以重炮和重炸彈進行破壞,并頻繁地施放毒氣彈。我少數(shù)坑道由于厚度不夠或坑道口不夠隱蔽而遭致大面積破壞,損失較為嚴重。我軍坑道工事的構筑有了進一步的發(fā)展,無論在技術要求上或戰(zhàn)術要求上都更加完善起來。5月,我軍第一防御地帶坑道工事基本完成,與之相配系的塹壕、交通壕、反坦克壕、各種火器掩體等野戰(zhàn)工事亦同時完成。

到了秋季,戰(zhàn)事仍處于相對穩(wěn)定狀態(tài),敵我雙方的作戰(zhàn)活動仍屬于前沿偵察、警戒戰(zhàn)斗和小規(guī)模的陣地攻防戰(zhàn)斗。停戰(zhàn)談判則因美軍頑固地堅持扣留我方被俘人員,自5月起便一直陷入僵局。

7月,我一線各軍立即投入了防敵進攻的準備工作。9月上旬,我軍御防敵局部進攻的準備工作基本完成。9月18日,中國人民志愿軍開始在全線發(fā)起戰(zhàn)術反擊作戰(zhàn)。

先行發(fā)起反擊的共有志愿軍六個軍,朝鮮人民軍兩個軍團。這次反擊到10月5日結束,各軍都按照預定作戰(zhàn)計劃,攻克了敵軍陣地,殲滅了防守之敵,共計斃傷俘敵8300余人,我軍傷亡2000余人。

志愿軍各部的反擊,強烈震動了美軍各部,以為志愿軍要發(fā)動全面攻勢,而美軍的謹慎反應和沒新意的調動,增強了聯(lián)司首長按原計劃繼續(xù)進行反擊的決心,美軍居高臨下,用火力不時對我守軍進行襲擾,對部隊的反擊呈現(xiàn)出不利。

二十九師為打好這一仗,先期抵達的八十七團一部分偵察人員靜靜守候在陣地前沿,張師長凝思良久,轉身而去時,對八十七團的偵察員甩下一句話:“摸清這片草叢的厚度和伏下人后能否被發(fā)現(xiàn)的程度?!?/p>

八十七團決定把主攻的潛伏任務交給九連,九連接受任務后,立即展開了緊張的戰(zhàn)前準備。距潛伏日期僅有四天,連里組成了一個偽裝教練班,專門教大家進行偽裝。邱少云由于在教導隊學過偽裝,他自然和另外兩名戰(zhàn)士成了偽裝教練。

他們根據(jù)秋天這片草叢的枯黃程度和小樹的特點,決定把偽裝網(wǎng)染成枯色,上面間雜各種密度大不易折斷的草木。邱少云還把三班給偽裝好,拉到坡地和草叢中反復進行演練。

后來邱少云發(fā)現(xiàn),草叢中最無法隱蔽的竟是每個人的臉孔。尤其是每個人的眼睛,閃著黑幽的亮光,在草叢中猛然看上去十分嚇人。邱少云靈機一動,根據(jù)教官講的美軍在叢林中用色彩涂臉的偽裝法,提出將每個人的臉涂成枯色。他還從后勤處找來油彩,一點點地調色。他在四川學木匠時學會的上漆手藝,這回派上了用場。戰(zhàn)士們整天戴著這張面具,如同參加假面舞會似的。

戰(zhàn)前潛伏驗收,九連的偽裝連師司令部的參謀看了后也直稱奇。

距潛伏的時間越來越近了,邱少云竟發(fā)現(xiàn)連里從不通知他參加潛伏準備。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這天下午,連里宣布了參加潛伏人員名單,上面沒有他。

邱少云呆了一下,轉身走了。他有種深深的失敗感。從參軍到九連后,他頭一回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屈辱。他轉身到連隊邊上的一塊山石旁,坐在那兒想心事,但心情的晦暗令他備覺傷感,不由低聲抽泣起來。

邱少云的哭聲驚動了來到九連做最后一次潛伏前檢查的二十九師師長張顯揚。他弄清情況后說:“邱少云同志求戰(zhàn)心切,就是要打仗,這樣的兵我看可以去潛伏,我們要保護戰(zhàn)士的積極性!”

在潛伏演練中,邱少云除了在上課時間刻苦練習,還抓緊中午休息時間,攜帶著炸藥包、爆破筒、手雷等到野外去練習、琢磨動作,鉆研怎樣跳躍才沒有聲響,怎樣隱蔽才能不暴露目標。邱少云的戰(zhàn)術動作進步很快。別人八分鐘才能通過的一段距離,他五分鐘就通過了。特別是他的腳步,走起路來,幾乎輕得聽不出一點聲音。他以優(yōu)良的成績被批準參加潛伏部隊。他所在的班擔任了尖刀班,邱少云組擔任了發(fā)起沖擊后掃除障礙的爆破任務。

這次潛伏是著險棋,500多人的部隊,要在敵人眼皮底下潛伏20多個小時,不能有一人暴露,一旦被敵人發(fā)現(xiàn),我軍便處于敵人的三面包圍之中,背后遠離自己的陣地,進退無路,很可能導致全軍覆沒。在這種艱苦條件下作戰(zhàn),就要求大家要有高度的整體觀念,如若遇到意外情況,寧可犧牲自己也不能違反潛伏紀律。

八十七團三營三個加強過的連隊,從敵人陣地前沿直插地過去,經(jīng)過20余公里的行軍,戰(zhàn)士們到達預定潛伏區(qū)。凌晨1時,部隊悄悄地越過3000多米的緩沖區(qū),按照預先看好的地形,秘密潛伏就緒。邱少云潛伏在“三九一”高地東邊,距離山腳只有六十來米的一條雜草叢生的土坎邊,他同組的戰(zhàn)友就在他附近四五米遠的地方。

12日清晨,濃霧沉積在“三九一”高地的山嶺峽谷,秋風拽著霧團,如同片片煙云,此起彼伏,仿佛怒海波濤在山谷間滑動。遠遠看去,“三九一”高地像云海中的一葉破舟,時隱時現(xiàn)。570多名志愿軍戰(zhàn)士成線網(wǎng)狀密布在“三九一”高地前的草叢中。

九連潛伏哨已前移到了距敵碉堡前500余米處,戰(zhàn)士們都竭力趁霧未散之際,將自己隱藏得更為舒服和隱蔽。從潛伏完畢到天亮,幾小時過去了,早晨的露水打濕了戰(zhàn)士們的衣裳,地氣上升,又潮又粘。偶爾走過一只出來覓食的地鼠,忽然撞到戰(zhàn)士們的臉上,立即驚叫著飛竄回洞。戰(zhàn)士們都忍著渾身的疲乏,這會兒才覺出伏著不動比干活還累,腰腿酸痛酸痛的。大家的潛伏姿勢千姿百態(tài),但都有一點,那就是竭力屏住呼吸,不使自己發(fā)出聲響來或咳出來。

天明了,“三九一”高地在秋風撕開的濃霧中,清晰地顯現(xiàn)出來。透過霧紗,已可以清楚地看清敵人的陣地。鐵絲網(wǎng)和黑洞洞的槍口密集地呈現(xiàn)在陣地前沿。偶爾槍刺上的寒光會驚鴻似的晃過戰(zhàn)士們的眼睛。

邱少云伏在土坎的后面,在集訓隊學到的常識使他比其他戰(zhàn)士多了些偽裝方法和舒適。他用小鍬把兩條腿的位置各斜拉出兩條淺溝,這樣使兩腿有了些下垂,不至于因為地面的平直而使渾身不舒服。更妙的是,他還把靠近臉的地面掘出一個小坑,在坑里面墊上了厚厚一層毛巾,坑旁邊是幾只紅辣椒和生姜。地氣太重,他的嗓子眼里特別癢,只好把辣椒咬進嘴里,激烈的嗆辣把咳嗽的欲望給逼了回去,但眼淚卻給辣得啪嗒直流,打濕了地面。

程連長和指導員在拂曉前對整個潛伏部隊做了最后一次檢查,確認沒有什么問題以后,才回到突擊一排的后邊,在幾十米遠的草叢里潛伏下來。

程連長慢慢抬起頭,透過草叢,巡視了一下整個潛伏區(qū)。在他眼前只是一片雜蕪叢生的野草,隨風微微擺動,發(fā)出沙沙的響聲。再就是很遠處有敵機的嗡嗡聲和不知什么地方的爆炸聲,隱約傳來。一切都顯現(xiàn)著一種可怕的平靜。這才是潛伏的前奏,從現(xiàn)在開始,這500多名戰(zhàn)士的生命就全部擺在了一個危險的境地。

程連長略吃了一點東西,吩咐作戰(zhàn)參謀密切觀察前沿狀況,隨時向他報告。指揮所里的首長們,并沒有因眼前的平靜而輕松,他們除了不斷地用望遠鏡詳細觀察著潛伏區(qū)以外,還對所有參戰(zhàn)部隊的戰(zhàn)斗準備一次又一次進行了詳細地檢查,對幾個兵種的作戰(zhàn)方案也都做了復審。各個陣地上,都進入高度戒備狀態(tài),哪怕有一點微小的變化和值得注意的情況,都及時向指揮所報告。從部隊進入潛伏區(qū)后,部隊已進入高度戒備狀態(tài)。同時,由于部隊展開全線反擊以來,敵人已經(jīng)成了驚弓之鳥,整天惶恐萬狀,草木皆兵。

指揮位置是在一個樹林里的洼地,檢查完畢回到指揮位置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四周一片靜寂,只是微風吹動著枯黃的野草,沙沙作響。就憑偵察參謀的眼睛,也找不出一點破綻。

陣地前忽然有了一陣響動,隨著吱吱啦啦的拉動鐵門聲,從交通壕里鉆出了一隊美軍,他們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隱蔽著用望遠鏡盯了一陣東南方向,就散開呈戰(zhàn)斗隊形,向九連潛伏的方向迂回摸來。

這突然出現(xiàn)的情況,引起戰(zhàn)士們的震驚。草叢里幾百雙眼睛緊盯著這幾個美軍。陣地上的空氣立刻緊張起來,前沿觀察所的望遠鏡也套住了他們。

戰(zhàn)士們都下意識地把頭深伏下去,屏住呼吸,不敢動彈。

敵人越來越近,戰(zhàn)士們都可以聽到他們咔咔的腳步聲了,還有的透過草叢已可以看清敵人的形狀。

敵人繼續(xù)向前行走,前邊那個高個美軍突然打了個趔趄,一腳踩到了九連戰(zhàn)士黃虎的手上。他再仔細一看,只見周圍伏著一片志愿軍戰(zhàn)士,嚇得驚叫一聲,轉身向后退了幾步,不顧一切地向回猛竄。

千鈞一發(fā),戰(zhàn)士們的心懸到了嗓子眼!大家清楚,敵人已發(fā)現(xiàn)了潛伏的志愿軍,如果讓他們回去,這片開闊地頃刻就會成為一片火海,前敵指揮所早就在監(jiān)視著這些敵人。

敵人往回竄的時候,早已瞄準他們的直瞄火炮,已經(jīng)發(fā)射出膛。幾十發(fā)炮彈撲向三九一高地,在敵陣地前沿形成一道道嚴密的火墻。剎那間,三九一高地半山坡上烈焰滾騰,火光沖天,巖石炸裂,泥土翻滾,五個敵人全部被烈焰吞噬了。

陣地上又恢復了平靜,只是這種平靜中隱藏著另一種危機,戰(zhàn)士們都被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著,那就是敵人很可能發(fā)現(xiàn)了在草叢中潛伏的志愿軍戰(zhàn)士。

中午的陽光照射著寂靜的大地,加上我軍炮火的熱浪漫下山來,大家忽然覺得悶熱得厲害,棉衣像捆在身上似的。風也不知啥時候停了,叫人有點透不過氣來。一些叫不出名的小蟲子,也十分活躍,往戰(zhàn)士們臉上爬,往戰(zhàn)士們脖子里鉆,癢得十分難受……

平靜沒多久,敵人開始報復了,炮彈圍著煙幕的前后左右疾風驟雨似的拋落,打得伏擊圈外成了一片云山火海,炮彈皮子吱吱地從頭上飛過,濺起的石塊、泥沙,漫空散落在戰(zhàn)士們身邊,塵土飛揚,黑煙滾滾,到處火光閃閃,好像連空氣也著了火,熱得燙人。

戰(zhàn)士們都把臉深深地伏下。邱少云的身子像貼在地上一樣一動不動。塵煙落了他一身,彈片偶爾閃著刺眼的光從眼前吱吱飛過。

這種煎熬幾乎使人窒息!戰(zhàn)士們心里都急切地盼著總攻迅速開始,以便早日結束這種熬煉。

這時,敵人的第二輪炮擊又開始了,這次轟炸中夾雜著十幾顆燃燒彈。這些燃燒彈炸裂后,就四處噴濺,油液帶著刺鼻的臭氣,頓時燃起沖天大火。

枯草迅即點燃,到處都是濃白色的煙霧,濃煙嗆人,陣地上的氣氛十分緊張。

11時10分左右,一顆燃燒彈在距邱少云一米處炸裂,劇烈的爆炸聲響過,裂開的油液帶著火星濺到了邱少云的身上,腿上的偽裝網(wǎng)和草立刻燃起了烈火。

火太大了,邱少云的全身抽動了一下。他的臉一下子綠了,手使勁插到了土里。旁邊兩米處上面就是一條流水的溝,他只要一滾,就可以活命……

敵人的炮擊停止了,陣地上只剩下幾柱未燃盡的火,還在吞吐云煙,而邱少云身上的火越燒越大。

片刻間,參加潛伏的500多名戰(zhàn)士的心都揪了起來,大家的目光都緊緊地盯住那團濃白色的煙柱,期望火勢可以減弱下來,戰(zhàn)士們都焦急地望著邱少云著火的位置。

山上的敵人正在觀察著這片燃燒的草地,只要有一絲動靜,敵人就會發(fā)現(xiàn),眼看著邱少云被烈火吞噬著而不能去救,戰(zhàn)友們的心像在燒開的油鍋里煎一樣。

邱少云在那里一動未動,他身邊的枯草已經(jīng)被燃燒光,周圍沒有任何遮掩的東西,只要他一滾動,敵人就會發(fā)覺。為了500多名戰(zhàn)友的生命安全,為了整個戰(zhàn)斗的勝利,邱少云堅定地趴在地上,咬緊牙關,一動不動。他知道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只要有一個人動彈,暴露了目標,整個潛伏部隊的戰(zhàn)斗計劃就都完了,眼看到手的勝利就會丟失。

邱少云在火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烈火還在無情地燃燒?;鹧鎻那裆僭频耐壬吓赖搅搜H,不時發(fā)出叫人心碎的嗤嗤的響聲。邱少云痛得滿臉抽搐,雙手深深地插進了黝黑的泥土……

戰(zhàn)友們已無法承受這心靈的折磨,焦急地搓著胸口,許多戰(zhàn)士低聲請求沖過去撲滅邱少云身上的烈火,把他援救出來,可是,他們卻不能動彈一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火焰舔著戰(zhàn)友的身軀。

邱少云以超人的毅力,忍受著一般人無法忍受的劇痛,不讓自己叫一聲、哼一下。他咬著牙,把雙手深深地插進泥土,伏在那里一動不動,直到他被燒得昏迷過去,永遠失去了知覺,停止了呼吸……

烈火在11點40分時悄悄熄滅了,火在邱少云身上燒了30多分鐘。潛伏紀律不僅對邱少云是個考驗,對所有目睹這場火焰的人也是一種考驗。

下午5時30分,一顆紅色的信號彈騰空而起?;鸸庹樟亮讼﹃栔械摹叭乓弧备叩?。信號彈剛落,天空中就被一陣劇烈的轟鳴和呼嘯聲充滿。無數(shù)的炮彈,呼嘯著飛向敵人陣地,三九一高地霎時天崩地裂,騰起沖天的烈焰。

潛伏在草叢中的500多名戰(zhàn)士同時躍起,呼喊著“為邱少云報仇”的口號向敵人陣地撲去。僅僅20多分鐘,李承晚偽軍一個加強連和美軍一個排的兵力,就被全殲,志愿軍的戰(zhàn)旗插在了三九一高地上了。

戰(zhàn)斗結束,戰(zhàn)士們來到邱少云犧牲的地方。邱少云的遺體焦縮成一團緊貼在大地上,他的面目已無法認清,全身被燒得如同黑炭,唯一沒被燒盡的,是那雙深插進泥土的手。

邱少云墓

在三九一高地邱少云犧牲的地方,至今仍有三班戰(zhàn)士們?yōu)榍裆僭坡衿鸬囊蛔翂?,那墳里是邱少云那雙未燃盡的手。

戰(zhàn)后,中國人民赴朝慰問團文藝工作團贈給特等功臣邱少云烈士錦旗上寫道:“獻給中國人民志愿軍偉大戰(zhàn)士邱少云永垂不朽?!敝驹杠姷谑遘娙w指戰(zhàn)員獻給邱少云烈士家屬的錦旗上寫道:“祖國人民的光榮?!彼拇ㄊ∪嗣裾退拇ㄊ】姑涝謺o邱少云烈士家屬的錦旗上寫道:“光榮之家?!彼拇ㄊ≤妳^(qū)司令部、政治部給邱少云烈士的家屬的錦旗上寫道:“偉大人民的戰(zhàn)士,英雄不朽的功績?!?/p>

為了表彰邱少云崇高的集體主義精神和頑強的革命意志,被中國共產(chǎn).黨志愿軍某部委員會追認為中共正式黨員,中國人民志愿軍領導機關于1952年11月6日給他追記特等功,1953年6月1日追授他“中國人民志愿軍一級英雄”稱號。同年6月25日,朝鮮民主主義共和國最高人民議會常務委員會授予“朝鮮民主主義共和國英雄”稱號,同時授予金星勛章、一級國旗勛章,并將邱少云的名字刻在金化西面的三九一高地石壁上:“為整體、為勝利而犧牲的偉大的戰(zhàn)士邱少云同志永垂不朽?!?/p>

總結

半個多世紀前,邱少云在抗美援朝戰(zhàn)爭中,于三九一高地戰(zhàn)場上,為了完成潛伏任務,嚴守革命紀律,他以超人的意志和毅力,忍受烈火燒身的痛苦,直到最后的犧牲。像千千萬萬抗美援朝的抗美援朝戰(zhàn)士一樣,用鮮血譜寫了壯麗的詩篇,和朝鮮人民結成了牢不可破的戰(zhàn)斗友誼。從此,志愿軍戰(zhàn)士邱少云嚴守戰(zhàn)場紀律,以自我犧牲精神確保戰(zhàn)斗勝利的事跡傳遍大江南北。歷史不會忘記,人民不會忘記。那場硝煙彌漫的戰(zhàn)爭雖然離我們遠去,但邱少云烈火中永生的精神卻沒有離我們遠去,而是一步一步在人們心里生根發(fā)芽,成為人們的一種信仰。

邱少云同志那種高度的組織紀律性,那種堅韌頑強的革命意志,那種高度的自我犧牲精神,永遠是我們學習的榜樣。邱少云是視紀律重于生命的典型代表。在中外歷史上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正如我國已故的著名女書法家肖嫻所書:“是真烈士,乃大英雄?!彼求@天地、泣鬼神的無私奉獻精神,從50年代起就廣為傳揚,威振四海,家喻戶曉,深入人心。在他的精神鼓舞下英雄楷模層出不窮。

邱少云的精神沒有過時。有了邱少云的精神,就有民族尊嚴,一切事情就能做好,社會就能向前發(fā)展。多年來,邱少云的精神感染我們大家。邱少云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在烈火中忍耐著,我們有什么困難不能戰(zhàn)勝,不能克服的呢!我們的解放軍官兵有邱少云的精神,無論是抗震救災,還是抗洪搶險,都奮不顧身地戰(zhàn)斗在第一線,戰(zhàn)勝艱難,光榮完成任務。

在當今社會,邱少云精神值得我們每個人學習,邱少云的舍小己顧大局、愛國愛民、舍己為人的精神將永遠激勵著我們前進,為了偉大祖國的建設、繁榮和昌盛,當國家利益與個人利益發(fā)生沖突時,我們要敢于犧牲個人利益,毅然選擇國家利益,為了國家安全和穩(wěn)定奮斗終生!邱少云烈士將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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