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涿州人段景住盜得照夜獅子馬，想獻與梁山，結(jié)果卻被曾頭市“曾家五虎”奪去，并辱罵梁山。晁蓋領(lǐng)兵怒打曾頭市，在寨內(nèi)一連三日，每日搦戰(zhàn)，曾頭市卻并不曾拿下。一日晚，晁蓋、呼延灼被兩僧人引至一處，四邊路雜難行，黑影處又不見了兩僧人，走不到百十步，只見四下里金鼓齊鳴，喊聲震地，一望都是火把。晁蓋眾將引軍奪路而走，才轉(zhuǎn)得兩個彎處，撞出一彪軍馬，當頭亂箭射將來，不料一箭，正中晁蓋臉上，倒撞下馬來；幸得呼延灼、燕順、劉唐、白勝拼死救護，才將晁蓋救至馬上，殺出村中來。村中林沖等引軍接應，剛才敵得住。兩軍混戰(zhàn)，直殺到天明，各自歸寨。眾頭目前來看望晁蓋，那枝箭正射在面頰上，看那箭時，上有“史文恭”字。晁蓋中了箭毒，臨死前留言凡殺史文恭者即為山寨之主。梁山暫由宋江為大頭領(lǐng)，主持事務。宋江聞大名府盧俊義之賢，派吳用、李逵將其賺上梁山，又散布謠言說盧俊義已歸山寨為二頭領(lǐng)。

盧俊義回大名府，因其妻賈氏與管家李固通奸，去官府告發(fā)盧俊義，盧俊義被刺配沙門島。燕青途中救主人，殺公差，因人單刀薄又被公人追獲，押回大名府問斬。石秀跳樓劫法場，梁山兵打大名府，朝廷派關(guān)勝等兵伐梁山，被吳用計降。吳用趁元霄節(jié)近，派時遷等潛入城中放火，奇襲大名府，救出盧俊義、石秀，殺了李固、賈氏。朝廷又派單廷珪、魏定國攻打梁山，關(guān)勝討令迎敵，義收二將。宋江、吳用率兵攻打曾頭市，兩軍對陣，宋江看見曾涂，心中懷恨，用鞭指道：“誰與我先捉這廝，報往日之仇？”小溫侯呂方拍坐下馬，挺手中方天畫戟，直取曾涂。三十合以后，呂方抵敵不住，幸花榮縱馬出來，左手拈起雕弓，右手急取鈚箭，搭上箭，拽滿弓，望著曾涂射來，正中曾涂左臂。曾涂翻身落馬，頭盔倒掉，兩腳蹬空。呂方、郭盛雙戟并施，曾涂死于非命，雙方各自收兵。宋江、吳用收降郁保四，使用反奸計，誘使史文恭來偷營劫寨。史文恭于夜晚帶了蘇定、曾密、曾魁前來劫寨。只見寨門不關(guān)，寨內(nèi)并無一人，又不見些動靜，情知中計，即便回身。卻見東西兩門，火炮齊響，喊聲大舉，不知多少人馬，殺將入來。史文恭大敗，曾密、蘇定、曾長官、曾魁俱死。史文恭靠著千里馬，落荒而走。約行了二十余里，不知何處。

只聽得樹林背后，一齊鑼響，撞出四五百軍來。當先一將正是盧俊義。盧俊義大喝一聲：“強賊，待走那里去！”望史文恭腿股上就是一刀，搠下馬來，教人綁了，解往大寨。是時，宋江率另一路兵馬已破了曾頭市。宋江遵晁蓋遺囑，欲立盧俊義為山寨之主，無奈吳用、李逵不服，于是盧俊義與宋江分兵攻伐東昌府、東平府，誰先攻下即為山寨之主。宋江兵至東平府，計擒雙槍將董平，奪下府城。盧俊義兵臨東昌府，遇沒羽箭張清用飛石傷人，久攻不下。宋江等馳援，計擒張清，破城。宋江等率兵回梁山，請公孫勝主持羅天大醮。當日，公孫勝與四十八員道人，在忠義堂上做醮，每日三朝，至第七日滿散。宋江要求上天報應，特教公孫勝專拜青祠，奏聞天帝，每日三朝。卻好至第七日三更時分，公孫勝在虛皇壇第一層，眾道士在第二層，宋江等眾頭領(lǐng)在第三層，眾小頭目并將校在壇下。眾皆懇求上蒼，務要拜求報應。是夜三更時候，只聽得天上一聲響，如裂帛相似，正是西北乾方天門上。

眾人看時，直豎金盤：兩頭尖，中間闊，又喚做天門開，又喚著天眼開，里面毫光射人眼目，霞彩繚繞，從中間卷出一塊火來，如栲栲之形，直滾下虛皇壇來。那團火繞壇滾了一遭，竟鉆入正南地下去了。此時天眼已合，眾道士下壇來，宋江隨即叫人將鐵鍬鋤頭掘開泥土，根尋火塊，掘地不到三尺，只見一個石碣，正面兩側(cè)，各有天書文書，形似蝌蚪。何道士識得此文，盡數(shù)譯出。石碣前面，書梁山泊天罡星三十六員：宋江、盧俊義、吳用、公孫勝、關(guān)勝、林沖、秦明、呼延灼、花榮、柴進、李應、朱仝、魯智深、武松、董平、張清、楊志、徐寧、索超、戴宗、劉唐、李逵、史進、穆弘、雷橫、李俊、阮小二、張橫、阮小五、張順、阮小七、楊雄、石秀、解珍、解寶、燕青。石碣的背面，書寫著地煞星七十二員。原來，整個石碣乃是梁山一百零八將座次表。宋江為求朝廷招安，往東京觀燈，并乞宋徽宗寵愛的妓女李師師幫助。朝廷派童貫、高俅多次圍剿梁山，皆慘敗，只好派太尉宿元景招安梁山眾好漢。宋江等受招安入朝后，備受高俅、蔡京等人排擠。適值遼兵犯界，于是派宋江、盧俊義為破遼正、副先鋒，率梁山舊部征遼。宋江等人攻薊州、度益津關(guān)、奪獨鹿山、戰(zhàn)幽州、圍燕京，迫使遼國納表投降。回師后不久，又聞河北田虎作亂，宋江等又請命剿田虎。

宋江與盧俊義分兵連續(xù)奪下被田虎占領(lǐng)的澤州、益州、壺關(guān)等地。公孫勝破法降伏喬道清、馬靈，田虎封國舅鄔梨之女瓊英為郡主，并令瓊英為前部先鋒，抵抗宋江。瓊英本非鄔梨親身女兒，乃為鄔梨戰(zhàn)時摽掠收養(yǎng)的幼女。瓊英有一神異的手段，手飛石子，打擊禽鳥，百發(fā)百中。瓊英率軍與宋江對陣，先傷王英，后又發(fā)石傷扈三娘、李逵。沒羽箭張清聽報，極為驚異。宋江用計，令張清化合全羽入鄔梨軍中臥底，張清與瓊英惺惺相惜，互相傾慕，二人結(jié)為夫婦，殺死鄔梨、徐威，回到宋江軍中。宋江率軍占領(lǐng)威勝并擒田虎。平定田虎后，經(jīng)毫州太守侯蒙舉薦，朝廷派宋江、盧俊義為平西都正、副先鋒，討伐淮西王慶。宋江等率軍水攻堅城、兵定紀山；朱武大破“六花陣”；喬道清興霧取西京；宋江排“九宮八卦”陣大敗金劍先生李助；王慶遁逃，渡江時被李俊所擒，宋江剿王慶成功?；貛熀?，宋江封“皇城使”，盧俊義封“團練使”，眾兄弟封“正將軍”、“偏將軍”。

接著，宋江等又奉詔討方臘，出征前，金大堅、樂和等四人被調(diào)走。取潤州、戰(zhàn)宣州、毗陵，曹正等喪命。李俊覺醒萌發(fā)退志，在太湖小結(jié)義。兵至杭州，張順、徐寧、張清、董平等先后死于非命。待到平定方臘后，死傷極大，僅余宋江等三十六人。在回師途中，魯智深坐化，林沖、楊志、楊雄、時遷病死，燕青、李俊、童威、童猛全身隱退，僅剩二十七人，入京時又辭去四人；宋江、盧俊義等人雖受朝廷封官，仍遭逼迫。戴宗、阮小七、李俊、柴進、杜興、楊林、裴宣、蔣敬、朱武、樊瑞、穆春等，又相繼辭官歸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