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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突失雙嬌
作者:龍人   |  字?jǐn)?shù):11694  |  更新時間:2004-11-24 06:47:35  |  分類:

武俠小說

第十九章 突失雙嬌

古錯猛一擰身,雙掌真力疾吐,狂卷而出!

掌風(fēng)甫出,他才知道只是一不小心碰著了斜倚在那草叢邊上的一具尸體,那尸體向他倒了過來而已。

尸體受他如此一擊,砰然飛出數(shù)丈,樹林中一陣“嘩嘩”亂響!

突然,樹林中有驚呼聲響起,聲音不大,接著一陣亂響聲響起,似乎林中有人在奔走。

此時,那“琴心樓”上燈光也突然滅了。

古錯暗自懊惱,雙足一頓,人如驚鴻掠空疾然射向那“琴心樓”而去。

在身子將臨“琴心樓”頂樓欄桿時,古錯的天鉞已自腰間閃出,舞起茫茫寒光,團(tuán)團(tuán)護(hù)住身子,整個人向樓上狂風(fēng)般襲去。

樓上也是一片安靜,沒有任何人!

古錯甚至懷疑那亮光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才有的幻覺。

“嚓”地一聲,古錯點著了火折子,借著一閃之光,他看到有一張桌子上放著一支蠟燭,蠟燭的燭蕊上還冒著煙!

古錯心中一動,疾步上前,用火折子點著那截蠟燭,屋子里便彌漫開幽幽暗暗的燭光。

屋子里空蕩蕩的,與白天的樣子沒什么不同。樓板上還是有一個大洞,地上仍是一大塊凝固的血,已是暗黑色了。琴圣破碎的六弦琴也在那兒。

古錯急忙探頭向樓外察看,驀地,他看到“琴心樓”西側(cè)有一條淡淡的人影急馳而去,很快沒入林中。

此人極可能就是方才來“琴心樓”點起燭光之人,但他在這樣深的夜里,來如此荒涼山野中的一間小屋,又想做什么?

古錯端著蠟燭,在屋中仔細(xì)查找,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那本薄薄的奪走了琴圣之命的書。

也許,方才那人,便是來取此書的?

古錯百思不得其解,那書雖說浸了毒,是本不一般的書,但它作用已發(fā)揮完了,怎么竟還有人要打它的主意?

沉思中,古錯忽然發(fā)現(xiàn)在這小屋中,竟然已有了變化!他的眼前倏地一亮!

原來,他竟發(fā)現(xiàn)琴圣被擊碎的六弦琴落在地上的碎片已被人動過!

一把碎琴,也會有人動它?古錯更疑惑了。

察看了半天,一無所獲,古錯又擔(dān)心石敏、韓放、瓏瓏三人的安危,便欲離開。

想想,他又抓起了一塊的琴身,又拿了那根蠟燭,從那“琴心樓”飄然而出。

走近剛才那片歇息之地,古錯遠(yuǎn)遠(yuǎn)地便喊:“石姑娘……瓏瓏……石姑娘……”

卻沒有回聲。

古錯心道:“喝了那么幾口酒,便睡得如此沉了。還有一個是醉君子的高徒呢?!辈挥尚闹邪敌?,向那片草地走去。

倏地,古錯呆立原地,面色突然變得煞白!

韓放、石敏、瓏瓏竟已全都不在了!

古錯覺得全身已冰涼,從頭一直涼到腳板底,他握著天鉞的手已變得蒼白,嘴唇則已泛青,再加上他的一頭黃發(fā),樣子可怖之極!

古錯強奈心中的不安,盡量平靜地朗聲道:“瓏瓏,莫再貪玩了,快點出來,要不然我便生氣了?!?/p>

古錯多么希望瓏瓏只是一時貪玩,惡作劇般想嚇?biāo)粐槨?/p>

但四周仍是一片死般的寂靜,似乎三個活生生的人便這般如水一樣地蒸發(fā)了,散失了。

古錯再也按捺不住,提起全身真力,舌綻春雷:“誰敢動三位姑娘一根毫毛,我便將他碎尸萬段!”

聲音獰厲已極,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但這聲音卻只有驚起幾只夜鳥,撲愣愣地飛向無邊的夜空。

古錯絕望了,癱瘓了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竟如被抽去骨架,虛虛的沒有一點力氣。

有誰能知道他現(xiàn)在的后悔?有誰能知道他現(xiàn)在的憤怒?有誰能知道他現(xiàn)在的擔(dān)擾?

悔恨與擔(dān)擾已將他的力氣絲絲縷縷抽去。

終于,他回過神來,重新站起,背著風(fēng)將蠟燭點著,然后在這一塊草坪上尋找,企圖找到點什么。

果然讓他找到異象了。瓏瓏的那只大酒葫蘆放在一棵樹旁。是“放”,而不是“扔”,因為那酒葫蘆的葫蘆嘴開著,卻未有酒倒出。

古錯心中略為一寬,自我安慰道:“看這情景,方才并沒有什么搏斗,而瓏瓏的酒葫蘆本是背在身上的,如今卻開了葫蘆嘴放在這邊,顯然也不會是在暈醒中被人一招制住。說不定,她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來不及等我,便先追蹤而去了?!?/p>

如此一想,心中才沒有方寸大亂,一陣晚風(fēng)吹來,古錯頓覺一陣奇涼,原來剛才一急,竟急出一身汗來了,現(xiàn)在汗被涼風(fēng)一吹,頗為難受。

古錯抓住那只大葫蘆,剛想往口中倒酒,卻又停住,沉思片刻,又把葫蘆嘴塞塞上,向肩上一背。然后又提功運氣起來,很快,周身又暖和如初了。

古錯心道:“反正天也將亮,不如就這么一路摸索下山,然后再慢慢打探瓏瓏、石敏、韓放三人的消息。”

于是,古錯便施展上乘輕功,向山下飛馳而去,他現(xiàn)在已打通任、督二脈,奇大的內(nèi)家真力在體內(nèi)生生不息,所以一路電射而下,身形端的是快得驚人,一路聽得兩耳風(fēng)聲呼嘯,也不知越過幾道山谷山梁,才看到前邊隱隱約約有幾戶人家。

古錯縮頭縮腦地鉆進(jìn)這個小村子,不小心竟驚動了一條狗。那狗一陣狂吠,古錯無奈,只好凌空揮出一道掌風(fēng),那狗吃了一記掌勁,頓時暈死過去。

古錯東走西轉(zhuǎn),終于找著一個已廢棄了的豬圈,便從那豬圈頂上抱下一大堆稻草,放到一堵墻腳下,鋪開,人便鉆了進(jìn)去。

只見那墻內(nèi)傳來一個老太婆的聲音:“老頭子,剛才那狗一陣亂叫,說不定又是那只千刀萬剮的老狐貍又來打我的老母雞的主意了,你快起身去看看吧?!?/p>

那被稱作“老頭子”的老漢便咕嚕了幾句,也聽不清在說什么,卻并未出來。

老太婆又催了幾次。

老漢大約急了,喝道:“你這死腦筋的老婆子,不讓這成了精的老狐貍嘗點甜頭,我那捕狐夾能起作用嗎?再啰嗦,我一腳把你踢下床去?!?/p>

老太婆大約被他嚇住了,支吾了幾聲,卻又說起鄰家姑娘出嫁的事,老漢不一會便鼾聲大作。

古錯卻聽得眼下一亮“不讓它多嘗點甜頭,捕狐夾能有用嗎?”說得多在理。

可天絕這只老狐貍嘗的甜頭已夠多了。如果天絕就是“鐵血天朝”天皇的話,他將琴圣殺死,就已是吞下了一塊肥肉,怎么他還不露出狐貍尾巴?

也許,古錯應(yīng)該把自己打扮成一塊肥肉?

一夜的奔波讓古錯無法把他的深深思索繼續(xù)下去,不一會兒,他便在那堆稻草堆中沉沉睡去了。

早上,古錯是被一聲驚呼加上一聲“撲通”巨響嚇醒的,睜眼一看,一個老太婆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兒,地上有個摔作八瓣的木盆。

然后,那老太婆轉(zhuǎn)身就跑,竟也快得很。

古錯不由很是抱歉,他自知又是這一頭黃發(fā)惹禍了。

看看那盆子,盛著一些谷子,現(xiàn)在已撒了一地,老太婆遠(yuǎn)遠(yuǎn)地站著,心痛地看著這邊的一地谷子。

古錯的心情就更不好受了,他猜想這老太婆一定是要把這谷子拿去舂成米,自己何不幫她一把,將功贖罪?

于是,他便抓起一把谷子,運起內(nèi)力,用兩只手掌對搓,那谷皮就被這么搓開了,如此施為,難就難在力度要恰好,稍稍重了一點,米便碎了,但古錯做得很成功。

老太婆的臉色更怪了,死死地盯著古錯。

古錯心想:“這老太婆看了我的武功,一定吃驚不小?!庇谑撬咸诺靡庖恍?,搓得更為起勁。

很快,那撒于一地的谷子便米與殼全然分開了,古錯又退一步,推出一掌柔和之力,那谷殼就被掌風(fēng)刮走了。

看著地上白花花的大米,古錯很滿意。

沒想到那老太婆突然大哭起來,邊哭邊叫道:“你這個殺千刀的,你把我老太婆的盆子嚇?biāo)ち?,也就罷了,怎地還如此黑心要把我明年的稻種給搓成米?我看你一定是厲鬼投胎,妖魔轉(zhuǎn)世的爛了心爛了肺的臭蛋!”

罵著罵著,她便跑了過來,彎著身向古錯一頭撞來,口中叫道:“我與你拼了?!?/p>

古錯大窘,他沒想到這谷子居然是老太婆的稻種,這稻種一褪了皮,就再也無用了。

眼看著老太婆就要撞到他了,他急忙一擰腰,閃了開來。

老太婆撲了個空,卻收勢不住,直向前沖,眼看又要摔倒了。

古錯忙急掠而前,又一把拉住她。

老太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號陶大哭道:“我看你這一頭黃毛,就知道不是好貨色,八成又是‘屠家堡’的狼心狗肺,我老婆子倒是不怕你們的,你再過來,我一口就咬了你的脖子!”

其實,她是沒幾顆牙的。

古錯一聽“屠家堡”,不由神色一變,陪著笑臉道:“老大娘,你說這屠家堡究竟是何處?方才在下一不小心弄壞了您的稻種,我這就讓‘屠家堡’的人賠你一百倍?!?/p>

老太婆哪會信?又是一通哭天搶地的叫罵。

古錯無奈,掏遍全身,也未找著分文,從家中“竊”出的二百兩銀早已花完了,最后,他從懷中掏出三樣?xùn)|西:蠟燭、碎琴、“玉笛”崔元身上的小金屬環(huán)。

看那碎琴身,晶瑩剔透的樣子,雖說不知是何物制成,但也像能值點錢,于是便把它遞給老太婆,口中道:“在下現(xiàn)在身上沒有銀兩,只好將這個先給了大娘,日后我一定補上。”

老太婆看看那塊碎琴身,伸手接過,卻仍是叫道:“就這碎瓦碎罐的也來蒙我?”哭聲倒是小了許多。

見此情形,古錯便起身走了。

他已知道“屠家堡”一定就在附近一帶,便想去走上一遭。

但他又放心不下瓏瓏三人,還有云飛山莊。

△△△ △△△ △△△

于是古錯便一路打聽云飛山莊與瓏瓏三人的消息。

也許他現(xiàn)在的模樣太惡,一般人都不愿理他。即便理了,也打聽不到什么,畢竟雁蕩山與臨安相隔太遠(yuǎn)。

后來,總算有個販大米的人知道一些事,他一拍手掌道:“云飛山莊?知道知道,前幾日我送些貨到了臨安府,云飛山莊的人便來找我了?!?/p>

古錯聽他如此一說,便以為他在胡扯,云飛山莊的人找他這種角色干嗎?于是問道:“這位大哥所言屬實?”

那販糧之人怪目一翻,不悅道:“我又騙你作甚?云飛山莊九月初九要辦大喜事,須得用大量的糧食,他不找我馬麥找誰?”

古錯奇道:“辦大喜事?我便是……便是云飛山莊大公子的好友,怎么我卻不知?”

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古錯一番,將信將疑地道:“是……么?我看那云飛山莊的人個個都俊朗得很?!鳖D了頓,又道:“這喜事正是與那云飛山莊的大公子有關(guān)?!?/p>

古錯忙問道:“莫非竟是我……竟是我老友要喜結(jié)良緣了?”

那人一頷首,道:“這倒讓你說對了。說是良緣,倒也真是良緣,先不說那古大公子乃人中俊杰,且論那古大公子未過門的未婚妻,也是貌若天仙,而且也嫻淑得很?!?/p>

古錯暗自為大哥欣喜不已,口中卻道:“大哥你見過我嫂子沒有?”

他稱古天未婚妻為“嫂子”,在那販糧之人聽來,也以為古錯是古大公子的好友,一向稱兄道弟,也不以為意,便道:“見倒未見過,不過臨安府內(nèi),又有誰人不知?”說罷,他再也不愿與這黃發(fā)怪人多說,轉(zhuǎn)身而去。

古錯本來提著的心擱下一大半,他想:“二哥臨死前說什么‘回云飛……九月初九……’,定是讓我回去參加大哥的婚禮。想不到二哥雖走上歧途,卻仍惦著大哥,臨死之前還念念不忘,倒也不枉兄弟一場?!?/p>

他一會兒想到大哥,一會兒想到二哥,忽喜忽悲,表情古怪,路人不由側(cè)目而視。

古錯驚覺過來,心道:“看來云飛山莊那邊是無事了。瓏瓏三人行蹤卻是可遇而不可求,說不定在‘屠家堡’中,倒能查到些蛛絲螞跡?!?/p>

如此一想,他便決定去“屠家堡”走上一遭。

打聽“屠家堡”,則比打聽“云飛山莊”容易多了。

很快,古錯便打聽到“屠家堡”在北面會仙峰的一個山谷中,因為堡主屠萬千生性殘暴怪戾,所以人們很少愿去會仙峰那一帶。

古錯馬不停蹄,向會仙峰趕去。

他已經(jīng)有一天半時間未食一粒糧了,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心道:“到了‘屠家堡’,先惡狠狠地吃上一餐再說,他屠萬千又能把我如何?”

走到會仙峰,不用亂竄,擇那山徑最寬的路走便是,果然,沒多久,他便在一個山谷中找到一座城堡。

城堡的城墻極高,高約七丈,所以站在外面,里面是什么也看不見。

但在城堡外面的事物,卻是可以看見的,現(xiàn)在,古錯便看到城堡外面有四個人,斜斜地靠著墻,一動不動。

這四個人竟全都死了!

古錯心一下子收縮了,他似乎在這空氣中嗅到一股淡淡的銅銹一般的甜腥味,他的全身關(guān)節(jié) “啪啪”作響。

那四人竟死得一臉平靜,似乎只是斜靠著墻睡著了,古錯看遍他們?nèi)?,竟找不到一處傷口,顯然,四人是中毒了。

是誰,能夠同時對四人下毒,而他們竟一無所知?又是什么毒,能讓他們死得如此平靜呢?更不可思議的是,門外死了四個人,堡內(nèi)卻毫無動靜。

古錯自嘲地暗自道:“這飽餐一頓的計劃,看來是難以實現(xiàn)了?!?/p>

古錯站起身來,去推那城堡之門,惟有走進(jìn)城堡,這些難解之謎,才有可能解開。

厚厚的城堡門被輕輕一推便開了。

沒有想象中的人聲喧鬧,其實,豈只沒有喧鬧的人聲,而是連人都沒有,除了那大門被推開的“吱呀”聲外,一切都安靜得如死去一般。

事實上,真的有許多人死了,而且死得極為蹊蹺,竟全都那么安詳!

甬道上,花圃旁,走廊內(nèi),伙房內(nèi),房中的桌子旁,全都是死人,每個人都安安靜靜的,燒飯的掌中還拿著勺,燒火的那張嘴還湊在燒火棍上,端菜的端著菜邁著僵硬的步子,竟立在那兒不動,手中的菜湯竟點滴不灑!

走進(jìn)一個大廳,里面也是如此,似乎在里邊正開著一個安安靜靜的宴會,十幾人坐在一張長長的桌子邊,拿筷子的手或者端杯子的手全都那么保持原形不動。

坐在上首的是個俊朗的中年人,他的臉上還有笑容,似乎志得意滿的樣子。

但惟一不自然的便是他的姿勢,他的左臂環(huán)張,看樣子是在摟著一個人,看他的身分與模樣,應(yīng)該是摟著一個女人。

但這個女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了,這是整個城堡中惟一不自然的地方。

雖然這個堡內(nèi)有如此多的死人,古錯卻未感覺到有任何恐怖的地方,因為那些人與其是說死了,還不如說是被人施了定身之法,就那么永遠(yuǎn)地僵住了,似乎即便是肌膚爛了,剩下的骨架也會這么永遠(yuǎn)地保持著原樣不動。

是什么人,是什么毒,竟如此厲害?

是那個本應(yīng)抱在上首之人懷中的女人所為嗎?那么此女子又是誰?

莫非,又是月夫人?

古錯繞著上首的那個人轉(zhuǎn)了七圈,就像繞著一個雕塑的雕刻家那樣邊踱步,邊沉思。

但古錯這個雕塑家顯然有點不合格了,他轉(zhuǎn)了七圈,竟然仍是什么也看不出來。

就在他準(zhǔn)備放棄這無謂的努力時,他的眼倏地亮了,瞳孔卻開始收縮!

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上首坐之人的袖子上。

袖子又有什么奇怪的?他的袖子只是比旁邊的人華貴一點而已。

但古錯就看得那么津津有味,仿佛他看到的是一個美貌的女子,看著看著,他笑了。

那衣袖上居然有一滴燭油!

許多人的衣袖上都有可能會在某個時間不小心沾上一滴燭油,但這“許多人”不應(yīng)該包括此人。

因為他根本用不著自己動手去端蠟燭,以他現(xiàn)在的姿勢看來,他極可能就是堡主屠萬千。

堡主屠萬千居然會親自動手去端蠟燭,說出來沒人會信。

也許,只有一種情況他才會去端蠟燭,那便是在四周沒有任何屬下時。

而在那“琴心樓”上,豈非他的身邊沒有任何屬下?

古錯連自己都有點佩服自己了,看來,拿了那本書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屠萬千,可為何他會去拿那本書?拿了書之后又怎會和他的部下一起喪命?那本書如今又在何處?

古錯在堡內(nèi)的各房間胡亂一轉(zhuǎn),沒想到這次那書卻輕易地讓他找到了,就在一個側(cè)房的一張小方桌上靜靜地擱著。

害得琴圣喪了命,甚至可能也是害得“屠家堡”全堡覆滅的書,就這樣無遮無擋地放在這兒,未免有點滑稽。

古錯想看看書中有什么內(nèi)容,但他不敢用手去摸,找來一根木棍,小心翼翼地挑開來看,發(fā)現(xiàn)書并無什么奇特的地方,里面無非是一些纏綿恩愛的詩詞。

古錯心道:“也許琴圣前輩年少時是個撫琴吟詩之風(fēng)雅文士,但看這詩詞,寫得清麗婉轉(zhuǎn),分明是出自女子之手,也許是那月夫人所寫?!?/p>

看來此書現(xiàn)在已是毫無用處方被人所棄。古錯遠(yuǎn)遠(yuǎn)地伸著脖子看,時間久了,頗為難受,便不再看了。

其實,古錯自無意中吞下那山崖下面的天龍、地龍后,早已百毒不侵,大可不必如此費神防備。只是古錯自己并不知道而已。

陣陣饑餓感又向古錯襲來,但他又豈敢去碰屠家堡的食物一下?想了想,他便走進(jìn)一間庫房,里邊倒有大箱大箱的銀兩,古錯心道:“反正這些大多是不義之財,拿點倒也無妨。”便找了塊布,裹了些銀兩,又抓了一把珠寶,方罷手。

看著自己全身鼓囊囊的樣子,古錯不由啞然失笑。

想到離九月初九只剩九天時間了,古錯開始往臨安府趕,他希望能在大哥古天成親之前趕到云飛山莊。

△△△ △△△ △△△

這次,古錯走的是旱路,他覺得可能旱路反倒更安全些。

他一邊趕路,一邊做著兩件事。一件自是千方百計地打探瓏瓏的消息。按理像瓏瓏、石敏、韓放這么三個美麗異常的女子在一起,無論是生是死,都算是一個不小的奇聞,可古錯卻從未打聽到與她們有關(guān)的一絲消息,每當(dāng)他問起別人有沒有看到三個貌如天仙的女子時,別人都會吃驚地看著他,就像看到一只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那臉上的表情分明是在說:“嗤,就你這黃毛怪物,也打聽什么三個貌如天仙的女子?真是色迷心竅!”

幾次碰壁后,古錯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什么時候能碰巧尋得她們的消息了。

古錯心中咬牙道:“若又是‘鐵血王朝’的伎倆,日后我定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現(xiàn)在,他只好一心一意地做另一件事了。

古錯每到一個村莊或小鎮(zhèn),都要找到幾個平時愛扇陰風(fēng)點鬼火的饒舌之人,然后尋個僻靜之處攔住他們,掏出些碎銀來,道:“在下有一事想麻煩你?!?/p>

那人都會盯著古錯手中之銀兩,連連點頭。

古錯便道:“你只需對外人說:笑天鉞已死了。至于死于何人手下,如何個死法,什么時候死的,都是可隨便說的,那么這銀兩就是屬于你的了?!?/p>

說完,古錯便把碎銀給那人,口中道:“若是拿了錢不干活,哼!”古錯便一轉(zhuǎn)身,隨便找個石塊捏個粉碎,實在找不到石塊,就把地面跺出一個深深的坑來,目吐兇光。

本來那些人傳遞些奇聞怪事都是義務(wù)的,只圖個嘴上快活,現(xiàn)在居然有錢掙,他們何樂而不為?抓著銀子,一溜煙就跑了。

于是,關(guān)于笑天鉞的死訊一日比一日多了起來。

到后來,甚至有老朋友見面的問候語也變了,變成如下對白:“笑天鉞是如何死的?”“當(dāng)然是吃魚時讓魚刺卡了脖子咽不下飯餓死的了?!薄白蛱焖皇莿偙蝗蓑T著馬踩死嗎?”“哼!那全是瞎說,哪有我這說法正宗?”

待到將近臨安時,古錯已在沿途聽到不下一百種關(guān)于笑天鉞如何死的說法,這些傳聞,都編得神乎其神,情節(jié)曲折離奇,而且傳布得極快,古錯人未至,傳聞已先至了。

古錯很滿意,他相信如此鋪天蓋地的傳聞,足以讓對他感興趣的人開始觀注此事。

古錯覺得是“一鳴驚人”的時候了。

于是他便背著一只大酒葫蘆,腰上圍著些銀兩珠寶,手上提著一個包裹——里邊自是藏著他的天鉞,就這怪模怪樣地走進(jìn)一家酒樓。

酒樓叫“胡不歸”酒樓,名字很怪。

古錯進(jìn)得酒樓,也未叫酒叫菜,卻自己在后院里找了一口井,將酒葫蘆中的剩酒倒了,用井水沖洗了數(shù)十次,然后再用鼻子嗅了嗅,自是嗅不出什么來。

古錯這才找店小二給酒葫蘆灌滿了酒,似乎裝下了五斤光景的老白干。

然后,古錯便要了幾個小菜,又讓小二端來一壇酒,拍碎壇口,抓來一只大海碗,就把酒“嘩啦”地往里倒,酒一半在碗里,一半在桌上。

然后古錯一飲而盡,叫了一聲:“痛快?!币帽娙藗?cè)目而視。

其實,古錯覺得喝酒比喝尿好受不了多少。

酒樓中的食客又開始談?wù)撈鹦μ煦X的事了,很快便爭得不可開交,每個人都有自己之觀點,而且還可以旁征博引,一時誰也說服不了誰,整個酒樓都亂哄哄的。

古錯不失時機地站起身來道:“諸位全都在胡扯八道?!彼穆曇舨⒉豁?,卻傳至了每個人耳中,顯然他是以內(nèi)家真力吐出的話語。

酒樓一下子靜了,倏地,又哄鬧起來,這次,古錯成了眾矢之的。

一個黑衣黑臉,細(xì)眉暴眼的人跳將起來,大聲喝道:“你那黃毛怪,竟敢在此信口雌黃,那笑天鉞為毒蛇咬死時,我二叔親眼所見,難道有假不成?”

又一個魚眼獅鼻的漢子冷笑聲道:“這黃毛老弟口氣倒是大得驚人,一棍子就把在坐的諸位打倒了,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你道我等是三歲頑童,如此好戲耍?!边@人的語氣更是兇霸無比。

古錯一笑,道:“在下并無誑言,因為昨日在下便見過笑天鉞?!?/p>

此言一出,數(shù)人噴飯!

魚眼獅鼻的漢子怒極反笑道:“好,好,我看你這小子倒不如說笑天鉞便是你殺的,反而更是駭人聽聞些?!?/p>

這時,一個污頭垢面的中年乞丐突然現(xiàn)出身來,火眼縮腮,形如猿猴,竄至古錯面前,嘻嘻一笑,道:“這位少爺?shù)脑?,老叫化子倒是信了,只是老叫化一向只聞笑天鉞之名,未見其人,頗為遺憾。眼下,老叫化子無意中得到一物,想轉(zhuǎn)贈笑天鉞,卻不知少爺你能否牽線搭橋?”

一個叫化子,居然說他有物贈人,真是奇載怪也。

古錯卻似乎信了,道:“也不知那物笑天鉞會不會喜歡,要不然,我倒是白跑一趟了。”

那叫化子神秘一笑,道:“不必?fù)?dān)心,叫化子擔(dān)保笑天鉞一見了此物,會歡喜得不得了?!?/p>

古錯故作好奇地問道:“卻不知是什么稀罕之物?”

叫化子道:“稀罕倒不甚稀罕,只是三個人而已?!?/p>

古錯一聽,臉色大臉!死死地盯著老叫化。

那叫化子一蹦而退,口中嚷道:“少爺你別嚇唬我窮要飯的,若是你不愿做這筆生意,我也自是不會勉強你,你又何必如此看我?倒是把我駭了一大跳。乖乖,那目光也真兇,比平時常攆著我追的那條狗還兇。”

古錯瞪眼道:“休得再啰嗦,待我看了你所贈笑天鉞之物再與你理論!”

那乞丐又嘻嘻一笑,道:“如此也好。”看他那神色似乎很是得意。

酒樓中有人便看不慣了,一大漢猛地站起,喝道:“方才這黃毛怪出口傷人,莫非現(xiàn)在就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無論如何,辱沒了諸位,你得有個交待!”語氣咄咄逼人。

乞丐怪笑道:“他的賬全算在我身上,諸位大爺要是覺得這位黃少爺方才的話不中聽,不妨也將他記在我老叫化子頭上?!?/p>

他也有趣,便這么把古錯稱作“黃少爺”了。

那大漢仰天狂笑,笑罷,方道:“你這死叫化的骨頭倒是癢得難受了,看我如何把你剁了喂狗!”說罷,人便疾撲而至。

這人火氣也太大了些。

只聽得“呀”地一聲,那大漢剛撲出去的身子又回到了原地,不過已換了一個姿勢,改成了腳上頭下,像倒栽蔥栽倒于地!

眾人大嘩,誰也沒看清這叫化子是如何出手的,似乎他只是身形一閃而已。

古錯卻暗自點頭,心想:“這叫化子方才那腿踢得還真不賴,力道拿捏得極好,既把那漢子踢飛,又未傷到他,倒是頗有難度?!?/p>

突然,有人一聲驚呼:“猴穿山林!鐵猴王!這……這人竟是丐幫鐵猴王!”

此言一出,方才還鼓噪不已的數(shù)人立即不聲不響了,一言不發(fā)地坐了下來。

叫化子又嘻嘻一笑,道:“各位大爺若無他事,老叫化的可要走了?!?/p>

無人吭聲。

鐵猴王一樂,躍出酒樓外,古錯便乖乖地跟在他后面出去了。

待得他們二人一走,酒樓又“哄”地鬧開了。突然,一個尖嘴猴腮的人叫了起來:“是了,是了,老子現(xiàn)在方明白笑天鉞是何人所殺了?!?/p>

眾人皆愕然望著他。

那人便有些得意,拿腔作調(diào)地道:“笑天鉞定是丐幫所殺!而這黃毛鬼恰巧撞見,看來,這黃毛小子死定了,非得被人殺了滅口不可。”

丐幫為江湖第一大幫,耳目遍布天下,他如此一嚷,眾人誰敢接腔?

那尖嘴猴腮之人似乎也覺得不妥,便也不敢再多言了。

古錯隨著那鐵猴王左彎右拐,不知穿了多少胡同小弄,最后到了一座破廟之前方駐足。

破廟門口也有兩個年輕乞丐,見了古錯二人,便將手中打狗棒在地上清脆地敲了四下,廟門便“吱呀”地一聲開了。

鐵猴王對其中一個年輕乞丐一撇嘴,道:“去拿些酒來,順便將鎮(zhèn)上東首周掌柜家的那條狗給弄來,那狗真是可惡之極,每次見我便狂叫不止,就像見了它爺爺一般?!?/p>

古錯一聽,不由笑了,心道:“十二生肖中,狗本就與猴相沖的?!?/p>

鐵猴王一步跨進(jìn)門去,神色便一斂,全無了剛才嘻笑之態(tài),一張瘦臉繃得緊緊的,更為顯得消瘦,古錯不由暗暗稱奇。

只見廟內(nèi)團(tuán)團(tuán)圍坐著十幾個乞丐,每個乞丐的衣裳都是麻麻補丁,看不清那衣服本色,惟獨靠北首席地而坐的乞丐穿衣角干凈整潔,一塵不染,而且極新,似乎剛剛燙過,梭角還很分明。

那衣衫上惟一的補丁便在他的肩上,用的是衣衫的本色,而且線路縫得很好,乍一看,還真看不出那兒已補了一塊。

其余的人席地而坐,臉都是朝著此人,滿臉肅穆恭敬。

古錯一看,那北首坐的正是在“天鉞酒樓”賴賬逃走的“飛天窮神”曾土,不由一愣,他沒想到會在這破廟里遇見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

眾人見他進(jìn)來,都齊齊地望著他,古錯覺得挺不自在,便抬頭望著廟頂上的一張破蜘蛛網(wǎng)。

只聽得鐵猴王恭聲道:“啟稟幫主,屬下已探得笑天鉞下落。”

“飛天窮神”曾土“哦”了一聲,似乎甚為高興,道:“是否由這位公子告之與你?”

丐幫自有丐幫的幫規(guī),在沒有確定對方是否為武林中人之前,一律以行乞者身分尊稱對方,連堂堂幫主也不例外。

鐵猴王道:“這位公子只是說他見過笑天鉞,倒未曾將笑天鉞的行蹤告訴屬下?!?/p>

“飛天窮神”曾土雙目精光暴射,不怒而威,他沉聲道:“你便如此有把握讓他開口?”

鐵猴王并未驚慌,沉聲應(yīng)道:“即便屬下做不到,幫主您也能辦到的。屬下認(rèn)為,以目前形式看,我們丐幫須得多加變通,不再墨守一些舊日陳規(guī),將此人帶來,便是死馬也得當(dāng)成活馬醫(yī),因為至今為止,我們還未曾有其他渠道得知笑天鉞的消息傳來?!?/p>

曾土暗暗頷首,口中卻道:“你能保證此人進(jìn)來時,無人跟蹤而來嗎?”

鐵猴王道:“屬下四千多弟子中的五百名精英已全部調(diào)集至此鎮(zhèn)中,其中有三袋弟子一百三十多位,四裝弟子五十位,五袋弟子六位,六袋弟子七位。他們已散布于此鎮(zhèn)的街街巷巷,一有可疑人物,片刻便可告之幫主?!?/p>

曾土道:“好,你也一同坐下吧?!?/p>

鐵猴王應(yīng)了一聲,卻只在未席邊上坐下,顯然在座的十幾位丐幫人身分都比他高。

曾土這才對古錯道:“今日是我丐幫秘密聚會,除了丐幫七袋以上弟子外,你是惟一知道此事的人?!?/p>

古錯不知他此言何意,所以也不便接腔。

曾土卻自顧說下去:“我老叫化的意思是請你來此,本是好意,卻有可能因你的態(tài)度而種下惡果。坦言相告,我丐幫目前已處于生死存亡之秋,一著不慎,便會滿盤皆輸,所以,必要時候,我們將為數(shù)千萬丐幫弟子的生存而不擇手段,即所謂成大事不拘于小節(jié)。”

古錯忽然笑了,他道:“你說了半日,不就是要告訴我只能別無選擇地與你合作嗎?”

曾土點頭道:“差不多也是這個道理,請公子屈尊與老叫化子同坐,如何?”

團(tuán)團(tuán)圍坐的數(shù)十人全都用眼逼視著他,古錯便在這目光中走到曾土身邊坐下了,他覺得像是被那目光抬到那位置上去的。

坐在這么一大群乞丐之中,當(dāng)然會有點不自在。所以古錯一坐下,就趕緊道:“若是剛才那位老哥所言的贈與笑天鉞之物并不存在,那在下便是欲幫貴幫之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眾丐向鐵猴王投去詢問之目光。

鐵猴王趕緊起身道:“屬下見此人在酒樓的眾目眈眈之下大言笑天鉞,恐怕‘鐵血王朝’的人先對他下手,從而節(jié)外生枝,我便將那三位姑娘之事告之此公子,此公子一聽,趕緊追隨我而來。如此一來,似乎穩(wěn)妥了些。”

曾土道:“做得很好。”然后轉(zhuǎn)首對古錯道:“那三位姑娘的確在我丐幫手中,現(xiàn)在一切安然無恙,我們將那三位姑娘請來,并無惡意,只是想與笑天鉞商議一事。”

古錯一聽三位姑娘性命無憂,大喜過望,不覺就在眉目中顯露出來。

這一切全被曾土看在眼里,他忽然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這位公子與醉君子有何緣淵?”

古錯一愣,道:“在下只聞醉君子大名,卻未曾謀其面?!毕肓讼?,又道:“醉君子有一徒弟,倒是在下的好友?!?/p>

曾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未再說什么,便轉(zhuǎn)身去,對著群丐道:“諸位現(xiàn)在不妨開始將自己轄區(qū)范圍情況細(xì)細(xì)道來?!?/p>

他話語剛落,便有一個人痛哭失聲道:“黃州分舵舵主王安林啟稟幫主:八月二十五夜,黃州分舵副舵主突然叛離本幫,勾結(jié)‘鐵血王朝’逆賊,殘殺我?guī)偷茏右磺?,一夜之間,黃州城內(nèi)血流成河,滿目盡是……盡是我?guī)偷茏舆z軀!”言罷,他已是滿臉憤慨,雙目盡赤!

聽者無不動容失色!

又有一個胖若彌勒佛之人站了起來,其聲極為平緩有致,一字一頓,所言之事卻更為聳人聽聞,只聽他道:“屬下青州分舵八袋弟子魏陽啟稟幫主得知,屬下與我分舵副舵主劉戈八月二十因幫內(nèi)事務(wù)率領(lǐng)三百弟子前往宣州,事畢返回途中,只見一路有本幫弟子尸首無數(shù),死狀不一,眾人忙求見舵主,舵主突然發(fā)難,與伏匿四周的‘鐵血王朝’逆賊一道威逼我等,副舵主劉戈端得是一條好漢,臨危而不懼,怒斥叛賊,判賊惱羞成怒,突出毒手,那‘鐵血王朝’之中有數(shù)人武功奇高,劉戈及屬下等三百弟子雖拼命奮戰(zhàn),竟仍回天無力,所有人全被殘殺,劉副舵主身創(chuàng)數(shù)十處,仍兀自酣戰(zhàn),形同血人,真可驚天地泣鬼神……”

他越說越慢,終于再也說不下去,雙手扯住自己身上的百衲衣,猛力一拉,那百衲衣本就鶴衣百結(jié),哪受得了如此一扯,只聽得“嘶”的一聲,那衣服被斜斜拉開一大條口子。

眾人一看,不由目瞪口呆,只見那魏陽身上,哪有一塊好肉?竟全是刀疤挨著刀痕,左肋又深深地凹陷下去,顯然已斷了二三根肋骨,他的左小腹不知為何竟緊緊地皺了起,團(tuán)成一團(tuán),極為可怖!

屋內(nèi)至少有五人驚呼失聲,古錯亦是其中一個!

古錯已看出此人身上之傷竟是數(shù)種兵器所創(chuàng),其中至少有三處幾乎是致命的,按常理,一人在身受如此重創(chuàng)之下,必死無疑,也不知魏陽如何活下來的。

只聽得魏陽悲愴已極地道:“屬下也全力一搏,無奈奸賊太過兇悍,很快我便受了一劍,那劍幾乎洞穿我的小腹,我咬牙苦撐,又被傷了數(shù)十處,最后竟被一削瘦老漢的雙流星擊中左肋,我頓覺一陣奇痛,暈死過去?!?/p>

“屬下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瞞過了那群惡魔,竟讓我僥幸留得一口氣在,群魔走后,宣州分舵的弟兄們聞訊趕來,已是太遲,意外地發(fā)現(xiàn)有人未死,便送至‘無羽鶴’葉去病前輩那兒,花了葉前輩三天三夜的時間,才留得我一命……”

說到此處,他身子是哆嗦顫抖,顯是已氣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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